等到下午,沈知溪就动作迅速地将钢琴带回家。
搬运人员走了之后,沈知溪便开始研究起来。
她特地买的跟前世从外观来看相差无几的钢琴,怀旧感十分强烈。
沈知溪将压在书下的曲谱拿到钢琴上,便满心欢喜地弹奏起来。
这首曲子原本她很熟稔,但又因为很久没碰,有些遗忘生疏了。
这次刚好可以趁此机会,重拾旧爱,顺便温习一下了。
一碰上琴键,手指就条件反射地律动起来。
沈知溪心中惊喜,想不到,她现在还是很喜欢音律从指尖逐渐绵延流淌的感觉。
即使是许久未碰,却还是能掌握力度,自然而然地弹出来。
谢辰亭骑着炫酷的摩托,来了一个炫酷的漂移,停在沈家别墅外。
他自以为十分帅气地取下头盔甩头,然后把那条一米六八大长腿跨下车来。
他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自信,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确实有一副还算可以的好容貌,只是他性子太过于桀骜,染了个黄色,打了耳钉。
斜睨的眼神看过来,确实自带一股王霸之风。
但若是装得太过了,那就是油了。
刚站定,旁边一辆快车扬长而去,生生溅他一脸泥沙。
“呸——”谢辰亭耍帅失败,脸色黑沉地盯着刚走掉的车辆。
“简直是、是、是无法无天了!”谢辰亭气得不轻,脸上有些红温。
“我的衣服!!!该死的!”他又连忙往身上看去,洁白的衬衫已经染上了黄沙,而且还是一大片。
谢辰亭身上溅上沙土后,正在气头上,却听到有人在别墅里弹琴。
是贝儿吗?
谢辰亭心想。
贝儿向来喜好弹琴,这旋律听着婉转悠长,绝无可能是沈知溪那个贱种。
管家听到动静,恰好来开门,谢辰亭趁机问:
“方伯好,我想问贝儿在家吗?”
“谢少来了啊,贝儿小姐不在家,去公司了,家里只有知溪小姐。”
听到“沈知溪”这三个字,谢辰亭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又开始嫌恶起来。
这琴,难道是沈知溪?
开玩笑,不可能吧。
他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摩托车身,黄发下那双桀骜的眸子微微眯起——这曲子竟比沈贝儿弹得还要灵动,仿佛每个音符都裹着月光,沁入骨髓。
“沈知溪?”他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那个传闻中嚣张跋扈的沈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弹出这样的旋律?
一定是管家弄错了。
可当他踹开别墅大门时,却看见少女正坐在钢琴前,指尖跃动,像翩飞的蝶。
沈知溪被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停下弹奏,抬头望向谢辰亭。
他衬衫上的泥渍斑驳,却衬得那张张扬的脸更加锋利,仿佛一柄淬了火的刀。
她攥紧曲谱,皱起眉头。
谢辰亭可是个大刺头,桀骜不驯又毒舌,偏偏被沈贝儿迷得神魂颠倒。
只要他没课,就会来黏着沈贝儿,生怕她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在得知沈贝儿和李承泽订婚后,那更像是条疯狗,逮着谁都上前咬,照样跟李承泽争,甚至强抢,彻底黑化,然后把沈贝儿关到地下室。
“原来是你这泼妇在弹琴。”谢辰亭嗤笑一声,故意将“泼妇”二字咬得极重。
沈知溪垂眸不语,根本不关心对方如何激怒她。
可谢辰亭却莫名被那低眉的安静刺了一下,想起之前的事:沈知溪盛气凌人,只要受气,就会还回来,甚至和贝儿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断然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弹得不错。”他突兀地开口,自己都被这话惊到。
沈知溪抬眼,撞进他染着戏谑的眸中。
谢辰亭别扭地转开头:“不过比起贝儿还是差远了。”说完便甩袖离去,摩托轰鸣声再次撕裂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