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她身后,两名弟子阴沉着脸,像拎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般再次将尤真真架起。其中一人恶狠狠地低骂着:“吃里爬外的魔女,别做无用的挣扎了,没人救你。”那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不屑。
尤真真闻言,忙转过头,脸涨得通红,头上的束带在挣扎中被摇落,乌黑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流而下。一瞬间,她涣散的眼神又重新凝聚起来,大声喊道:“不会的,我师傅会来救我的!”那声音里满是坚定与期待,仿佛师傅就是她在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不,她不能来,不能来,这里是陷阱,我要告诉师傅,师傅不能……”尤真真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意识到了危险,心中满是担忧。“不能来?呵。”身后一名弟子打断了她的话,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指着前方说道:“把你眼睛搽亮看好了,前面那黑点是你师傅!她来了。”
尤真真重新聚起的神情如洪水般四处奔流,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嘴上的喃喃声也没了,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突然,耳边冷不丁地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仿佛从幽远的虚空深处飘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今日本是死局,她活不了了。”那声音在读“死”字时,竟像戏子唱戏一般,故意拉长了腔调,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停了几秒。
仅仅是这短暂的几秒时间,对于她而言,却仿佛经历了几世春秋般漫长,每一秒都被天道无情地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她的心头缓缓割着,痛意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视线中,一个越来越近的黑点如同鬼魅一般,带着凌冷的气息步步逼近。就在这时,木偶般陷入绝望的身体再次有了反应,尤真真像是从无尽的噩梦中突然惊醒。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奋力地挣扎着,仿佛要挣脱这无形却又无比沉重的枷锁。
她的口中振振有词,那话语急促而又模糊,像是在念着某种诀咒,又像是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抗争。
她的手指快速地凝聚起一缕灵力,那灵力微弱而又闪烁,犹如黑暗中即将熄灭的烛光。然而,一眨眼的功夫,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灵力便熄灭了。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的熄灭都像是对她希望的一次沉重打击。
尤真真终于放弃了引丹自爆的动作,她的身体因绝望而颤抖着,张开嘴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戚与哀求,试图能让那不断逼近的黑点停下。可凡音又如何能破得了这坚固的结界,那黑点依旧不紧不慢地在前行,像是在嘲笑她的徒劳无功。
荀钟道悠悠地将目光扫荀钟道站在人群之中,目光悠悠地扫过众人,那眼神犹如寒潭之水,透着冰冷与锐利。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松兴相身上
松兴相,正是这场精心策划之局的主谋。他也是被天道选中的天子骄子,仿佛生来就被命运赋予了特殊的使命与荣耀。然而,天道似乎总是自私的,它偏爱松兴相。
松兴相在这场仙魔纷争里心怀鬼胎,他的最终目的不过是等着仙魔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像个渔翁一样从中获利,坐收渔人之利,以实现他不可告人的野心。而在荀钟道看来,哪怕松兴相再骄纵狂妄,也比不上那如鱼沟里被弃之不顾的思纯。
“尊主,我们真的要硬闯吗?这……”一名随从面露担忧之色,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眼前的局势充满了顾虑。他知道此去必定凶险万分,心中满是不安。“是局。”
为首的鱼幸冷冷地打断了随从的话,低垂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她不过是一张十六七岁的稚嫩脸庞,此刻却显出几许冷意,仿佛冰霜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的发丝随着风轻轻摆动,一只布满长痕的手稳稳地把握着伞柄,那伞名为夙意帘。
这夙意帘可不简单,那是鱼幸做仙徒时,灵冥仙尊寻赐予她的本命武器。曾经,它与鱼幸心意相通,陪伴她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然而如今,鱼幸的仙骨已毁,失去了仙力的支撑,这本命武器也如同废铁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即便天道归的宿命那般强大,都无法束缚住鱼幸,这小小的本命武器又能如何呢?
鱼幸轻呵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决然的笑意。她动作熟练地将夙意帘隐进袖子里,仿佛在收起一段过往的回忆。随后,她冷冷开口道:“是时候了,该讨个说法了。”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宣告,极东之地,一抹红光若隐若现,在昏暗的天地间显得格外醒目,好像是在遥远的地方回应着她,又像是某种神秘力量在为她的行动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