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们会诊完毕,为首的国手轻捋长须,沉声道:江先生脾胃久虚,肝肾不足,眼疾积劳,颈椎腰椎亦多有损伤,需静养调理,不可再劳心耗神。
江墨宁指尖微蜷,指甲无声地陷入掌心。
江墨宁(原来父亲早已一身沉疴,自己却浑然不觉!)
江墨宁(甚至昨日还因旧事与他争执……)
江父察觉到她的沉默,摆了摆手,示意医生们退下,待正厅只剩江家人与徐度雅,他才缓开口。
江父宁宁,你…说得对
江父嗓音低缓,带着久居高位的沉稳,却又透出几分罕见的疲惫。
江父是我年轻时荒唐,辜负了你母亲,她不愿见我,是应当的。
江墨宁垂眸抿唇:其实,我有什么资格指责您呢?
江墨宁我自己不也是个浪荡子?
江父没有接话,目光转向徐度雅,忽然换作流利的H语。
江父沉稳关切:度雅啊,你知道夏凛吗?
江父清楚宁宁和她的关系吗?
闻言,徐度雅迎上了江父的视线。
徐度雅神色平静:我知道
徐度雅顿了顿唇角浮起一丝淡笑:在昨天之前
徐度雅我还在纠结犹豫要不要放开手
徐度雅可…真当道别放手的那一刻
徐度雅我好像没有了承受能力
徐度雅扫了眼某人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我认栽
听了这话,江父欣慰地笑了,旋即他看向江墨宁。
江父语气温和:宁宁,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江父往后可要好好待度雅
江父不能让她觉得未来无望
其实不用江父点,江墨宁也会万分珍惜徐度雅的,因为江墨宁很少听徐度雅这般剖白心迹,胸口蓦地一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江墨宁在她耳畔低声道:你放心,我会待你十年如一日的好
江墨宁如违此言,天打雷劈
徐度雅轻笑,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
徐度雅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倒也不用天打雷劈
徐度雅微微一笑:我自己可以手劈哦
江墨宁?
江墨宁故作瑟瑟发抖:在敲打我吗?未婚妻~
徐度雅挑了挑眉意味深长:你可以试试
江墨宁抱紧了她笑着道:才不试嘞
江墨宁我又不傻
江墨宁定要和你携手余生,幸福美满,嘻嘻
徐度雅回抱住了她声音温柔:好,一起
见二人拥抱,江父展颜,眉间积年的冷峻似被春风拂散,而江祖父与江祖母对视一眼,见满室暖意,终是含笑颔首。
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漫进来,将众人的影子融在一处,再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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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长辈们道别后便上了楼,行至主卧门前,徐度雅忽然驻足,指尖轻轻抵住江墨宁的腰际。
徐度雅挑眉问道:白夏凛……在这间房里住过吗?
江墨宁眸光微转,笑意在眼底漾开,像一尾狡猾的鱼掠过水面。
江墨宁我只是进去拿睡衣啦
江墨宁没说咱们住这间哦
徐度雅抱臂倚在门边似笑非笑:以前倒没发现,江大小姐这么会避重就轻?
闻言,江墨宁忽然倾身在她唇上轻啄一记,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
江墨宁低笑一声:乖
江墨宁我只是进去拿两件睡裙
江墨宁很快
徐度雅耳尖微热却仍故作镇定地抬了抬下巴:我有说我要穿睡裙?
徐度雅我要睡衣
徐度雅长袖长裤的那种!
江墨宁眸色一深,忽地抬手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门与自己之间,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徐度雅的腕骨。
江墨宁嗓音低哑:谁说拿两件……是要一人一件了?
江墨宁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就不能是我穿一件睡觉和穿一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