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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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秀一路小跑穿过校园林荫道，她在校门口的石阶前猛地刹住脚步。

校门口挤满了学生，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搜寻，突然定格在不远处那个背影上。

智秀小跑过去，呼吸还有些不稳。

智秀他走了吗？

边念念没有回头，她的视线穿过熙攘人群，固定在某个早已看不见身影的远方。

边念念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智秀怔了一瞬。

智秀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边念念慢慢转过身，瞳孔里映着智秀有些慌乱的脸。

边念念嗯。

她伸手拂去智秀衣领上不知何时沾到的花瓣。远处传来最后一声校门合上的闷响。

边念念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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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梧桐树下，智秀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她的声音很轻，回忆着与朴灿烈之间所有的记忆。

智秀那时候他总是嫌我笨…

话音未落，自己先笑起来，眼尾漾起浅浅的月牙纹。

边念念的视线落在她眼底那片星河里。

边念念为什么不告诉他？

智秀垂下眼睫，唇角牵起一抹很轻的笑，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智秀有些事，也不一定非要说，偷偷藏在心里也挺好。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梧桐叶的叶柄。

智秀念念，就当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吧。无论以后…

智秀还会不会见到他。

风掠过树梢，沙沙声填补了话语间的空白。

边念念望着她侧脸的轮廓，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智秀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不喜欢他当初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边念念垂下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她摇了摇头，抓起胸前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

边念念就当是…一时冲动吧。

这个理由像件不合身的外套，可她宁愿被扣上轻浮的罪名，也不敢说出那个真正的理由。

边念念站起身，朝智秀伸出手。

边念念走吧！

智秀指尖轻轻搭上她的掌心，却在触碰的瞬间低声开口。

智秀你和伯贤哥…挺奇怪的。

边念念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放松。她嘴角扬起一抹自以为自然的笑。

边念念为什么这样说？

智秀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想要探究的眼神，竟和吴世勋当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智秀你们，不太像兄妹

边念念是吗？可能是关系太好了吧，也可能是我比较黏人。

边念念的笑意滞了滞，随即轻巧地别开视线，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智秀可我还没说你们像什么。

边念念那就别…

边念念张了张嘴，正想结束这个话题，智秀却先一步截断了她的话。

智秀情侣。

智秀你看他的眼神，太像爱人了。

智秀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边念念耳畔。她的呼吸微微一滞，指甲掐进掌心。

真的那么明显吗？

自己已经很克制了，可还是明显到能被人一眼看穿吗？

边念念…你想多了。

边念念垂下眼睫，嘴角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弧度，可她的声音却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说给谁听，又像只是说给自己。

智秀你不喜欢灿烈，拒绝吴世勋，都是因为他对吧？

边念念突然加快脚步，像是要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声音。

可智秀的话仍如细密的针，一句句刺在她耳后。

智秀你每次见他都会精心打扮，你们会牵手，会拥抱。

智秀你会朝他撒娇，他会捏你耳垂，甚至替你整理裙摆，这…

边念念的脚步越来越急，直到某个临界点。

边念念够了！

猛地转身时，边念念眼底泛着潮湿的光，嘴角却扬起一丝破罐破摔的弧度。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边念念对，你猜的没错。

边念念可又能怎样呢？要替我广播吗？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划开伪装的皮囊时，也捅穿了她自己。

边念念轻叹一口气，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边念念我对他，早就越界了

边念念可也仅仅是我对他而已，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边念念话一出口，便已做好了独自承受唾弃的准备。纵使智秀下一刻就告诉所有人，她也无所谓了。边伯贤毕业了，他再也不会时刻出现在自己身边了。

当她再抬起头时，眼底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错觉。

不堪的从来都是她边念念，是她变质的感情。

而边伯贤…他永远干净，永远耀眼，永远毫无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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