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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前三天,边念念第一次踏进边伯贤工作的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她脚步停在护士站前。
边念念您好,请问边医生在吗?
值班护士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您是...哪床病人的家属?"
边念念我是他妹妹。
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护士站后方正在整理药品的护士长突然转身。
“你就是念念?”
护士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亲切,快步绕出护士台。
"伯贤天天念叨你,手机屏保都是你们兄妹的合照。"
她伸手想碰边念念的肩膀,又在半空停住。
"稍等,他刚下手术,我这就去叫他。"
年轻护士凑过来,好奇地打量她。
"原来边医生说的都是真的啊。上周三值夜班,他看着你的照片发呆,我们笑他是..."
话音戛然而止,护士突然红了脸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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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边伯贤白大褂的衣角还沾着水渍,显然是刚洗过手,他喘着气停在半米外。

边伯贤怎么突然过来?
边念念张了张嘴,那句"想你了"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变成——
边念念路过…就上来看看。
护士长悄悄拉走了年轻护士。
走廊突然安静,边伯贤抬手想揉她的头发,却在看到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时,转而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边伯贤饿了么?我快下班了,还有半个小时…
边念念摇了摇头,从包里抽出那份烫金请柬时,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边念念这个…
边伯贤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耳垂上,刹那间变得冰凉。
他设想过无数次收到请柬的场景——
或许是通过父母转交,或许是快递寄到科室,却从未想过会由她亲手递来。
边伯贤…哦,这个啊…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伸手去接的动作像是慢镜头。
就在他即将触到请柬的瞬间,边念念突然缩了下手臂。请柬两端被俩人抓着,悬在半空,谁都没有先松手。
空气凝固了半秒。
边伯贤突然发力夺过,他翻开请柬时,纸张发出清脆的"啪"声。
“新郎:吴世勋”
烫金字体在纸面上微微凸起,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那个名字,指腹传来细微的灼热感,烫得他心口发紧。
边伯贤我们念念…真的要嫁人了啊。

他声音里含着笑,最后一个音节却突然发颤,被他生生咬碎在齿间。
边念念你会来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多希望他说"会"。
又怕他真的说"会"。
边伯贤将请柬塞进口袋,他抬手整理她鬓边并不存在的碎发。
边伯贤当然,你生命中每一个重要时刻,我都会在场。
边伯贤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边伯贤忽然俯身,他停在一个危险的距离——近到能数清他睫毛在灯光下的阴影,却又远得让她无法主动退开。
他的气息烫在她耳廓上,带着消毒酒精的凛冽和咖啡的苦涩。
边伯贤最后当一次我的念念吧。
尾音下沉,像极了小时候他哄她吃药时的语气。
他领口的薄荷草香还混着些消毒水味,飘进边念念鼻尖时成了最致命的催情剂。
没等她回答,边伯贤已经直起身。
边伯贤查完房就下班。
他后退半步,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边伯贤敢跑的话...就把你小时候尿床的照片在订婚宴上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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