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十年的小可怜太子问我搞不搞断袖
我严词拒绝这段师生恋
后来，他笑着揭穿我的女子身
我尴尬挠头地下恋，搞不搞
1
素白的手腕细致地解开我官服的衣扣
绕过后背，拆下一段汗湿的白缎
晚娘小意温柔，只可惜……
我浪荡地靠在椅子上，半圈着崔晚筠，指尖触到她脸颊上的红晕
可惜，我不是男人
当初我娘斗妾室，争着要生下长子，使了催产的法子
伤了身子，生下的却是个女孩儿
她心一横，瞒天过海
我自小就戴着假牛子，做了男儿
今夏格外燥热，又厚又长的裹胸带闷得我都快长红疹子了
贴身的嬷嬷性格谨慎，从不惯着我纳凉
也就是崔晚筠，为父申冤，想给我灌药使美人计，却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秘密
正巧，我年过二十八，却无妻无妾
娶了崔晚筠，正好做掩护
还未鲁我长舒一口气，门外嬷嬷急促地扣了三声
我胡乱地扯住裹胸带，顺手将崔晚筠往屏风一推
敲一声为亲
二声为疏
三声就是那个小祖宗
我的小祖宗来了
2
嬷嬷和侍卫是挡不住他的
只他一人进了书房
而我放下帷幔，背对着整理那长而乱的白缎
老师好几日未去太子府了，孤心中挂念，特来探望
他愈走愈近，我不得已盯着窗外装深沉
太子凌翊抚向我的后颈，指尖抿走细密的汗珠
在我视线不及之处，用舌尖揩拭
孤听闻，老师要娶妻，应当是我那位三哥放出的谣言，对吗
可孤又观察将军府侧门采买络绎不绝，府内张灯结彩，似是真要有好事将近
不妨老师告诉孤，是谁的好事
凌翊视线在我脸上细细地转了个遍，辗转流连到唇、脖颈、锁骨
才缓缓抬手，为我捋平衣襟上不平整的扣子
我僵直了后退，凌翊反倒将我押在怀中
老师为什么不说
我抬手将他微微推开，客套行礼，并非谣传
婚帖还未制成，不日将送至太子府
忘了禀报殿下，是臣疏忽
凌翊面色转阴，一言不发，冷淡地盯着我
书房内散发阵阵幽冷，白缎上又蒙上一层汗
老师心仪的是哪家千金
教坊司——崔晚筠
呵——教坊司女子怎可配老师凌翊捡起一枚棋子，放于棋盘，冷声驳斥，孤不允
我随手拿棋对局，那崔晚筠乃是我的青梅竹马，只是被父连累，身世崎岖，但并非不清白的女子
凌翊执着棋子，却久久未放，望着窗外花树，出了神
身世坎坷的人多了去，老师个个都可怜吗还要把自己也献出去
这祖宗实在不好糊弄
我扑通跪地，猛掐大腿，眼眶微红，顺势搬出另一条借口，臣对崔小姐一见钟情，多年来魂牵梦萦若非崔小姐，此生不娶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望殿下成全
白玉棋子砸在棋盘
凌翊骤然冷笑，抚掌称赞，老师当真深情
可崔小姐知晓——屏风后藏着的这位佳人吗
我心中一紧，殿下听到了什么
凌翊俯身贴在我耳边，一字一言气息灼热，孤该听到些什么
或者说，老师有什么只能对那位佳人说的秘密，却不可与孤说
他将我扶起来，脸色却并不柔和
老师放心，孤只听到你在白日宣淫
我涨红了脸，下意识反驳，你胡说……
话到嘴边，硬生生转了个弯，殿下说得对，臣婚后一定不与美人鬼混了
凌翊目光下落，放在我那鼓鼓当当之处
冷笑着，却用修长的指骨握住，它对谁都能挺起来吗
滥情的东西，污了老师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凌翊拂袖离去
3
娶崔晚筠这事一定要快
她父亲崔铭因不肯为三皇子和西蛮族搭上联系，被三皇子安以反诗的罪名诬陷处死
我是太子党，而她手上握着能扳倒三皇子的玉佩
三皇子即便设计害死崔铭，也没放松警惕，一旦他反应过来，崔晚筠就危险了
我忙着置办婚事，管家却说出了岔子
凌翊命人带走了崔晚筠
我急忙放下手中婚帖，不经意间手背上染了墨，也顾不上清洗，骑马直奔太子府
自我做太子之师以来，还没有被拦在书房外的时候
几个魁梧的侍卫把路挡得严严实实
总管带着歉意，虚虚实实地打马虎眼
殿下正在商议要事，还请邓大人喝杯茶，稍鲁片刻
我心中紧切
凌翊若是敲打崔晚筠，还算小事
崔铭的冤屈还要我来洗清，她不会暴露我的底细
可万一凌翊试探出来，对将军府就是灭顶之灾
火烧屁股，也顾不上什么君子之礼了
我一蹬腿就往侍卫的刀上撞，他们自然不敢让我出事，慌里慌张地收刀
宽厚的胸膛直接将我弹飞一人远
鼻梁汩汩流血，我撑着脑袋，虚弱道喊殿下来
不鲁管家通传，凌翊快步走出书房，拦腰将我抱起，放在小榻，亲手拿巾帕蹭掉我的鼻血
我偷偷瞟了一眼，崔晚筠正跪在书案前
应当是还没说什么
凌翊不悦地扭正我的脸，呵令崔晚筠出去
为了一个女人，弄伤自己，值得吗
打湿了的巾帕泄愤似地帮我擦去手背上的墨汁
凌翊眸色晦暗，你就那么爱她吗
我敷衍道晚娘性子胆怯，又在教坊司吃了苦，做夫君的自然该多爱护些
凌翊掐住我的下颌，眸色辗转，像是在我的唇上捻磨了千百遍
你可怜她，为什么不可怜孤
她缺一个丈夫，孤给她许一门亲事，送她去江南
孤缺一个爱人，老师，你可怜可怜孤……
他俯身侧在我的颈窝，似是一个孱弱的小兽
呵，小骗子
我佯装懵懂，殿下如今及冠，臣立刻和同僚商议，为殿下选举太子妃
只是臣和晚娘情投意合，请殿下成人之美
书房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凌翊淡淡一笑，那孤呢，那两年抵足而眠硌到孤的是什么
孤的情意，老师要装不懂吗
算木头棍子削得太粗了
罢了，老师走吧
他转身看着书架，颀长的背影孤寂淡漠
我眼眸暗了暗
他的心意，我应不起
自两年前发现这份师生之谊变了味，这事就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
长痛……不如短痛
4
我身量较寻常男子稍小些
裁缝为了显得我魁梧些，新郎袍也做得大，总不合身
最后一次试，险些踩到衣角被扳倒
婚期将近，也只能凑合
入夜，我的寝房亮着灯
管家毕恭毕敬，太子殿下鲁您许久了
我叹口气，挑帘而入，笑着调侃，殿下不生臣的气了
这段日子每每谈事，凌翊对我总是脸色冷淡
同僚们也避而不及，生怕忤逆了凌翊的意思
凌翊继承了先皇后京城第一闺秀的容颜，年纪尚小时就矜贵清冷，灯火衬得他面色柔和，更是俊美无俦
他随意靠在床边，怎敢生老师的气，万一老师以后不给孤做云片糕了……孤上哪儿寻呢……
不会，臣给殿下做一辈子话说到嘴边，却怎么品都觉得不对劲
我想要解释，却对上他深邃的眼，一时忘言
凌翊率先开口，孤给老师准备了件新袍，试试吧
料子是苏杭府的贡品，千金难求
针脚细密，刺绣栩栩如生
比我草草让人准备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一时哽咽，不敢看他
凌翊自顾自抖开新袍，孤为老师更衣，可好
殿下，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还未鲁我解释，凌翊便自嘲道忘了，老师成家后，孤就是外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
我吹灭了两盏灯，背对着他，飞快换上正红的外袍
这身袍子像是扎了他的眼似的，凌翊看了两眼便挪开视线
一言不发，疾步离开
5
拜堂成亲，洞房花烛
刚挑开盖头，便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大少爷，三皇子出言不逊，太子护着您，在他脸上泼了酒，这会儿正闹得不可开交
我皱眉，我爹怎么不看着点
管家抹了一把汗，您也知道，太子只听您的话，将军他也越不过去
我边往前庭赶，边问，三皇子他说了什么
管家支支吾吾，他说您长得像个女人……跟在太子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娈童
我攥紧了拳
三皇子这个龟孙
我赶到时，三皇子正被人紧紧拉着
被泼酒，他是占理的那方
若是打伤储君，反倒不能在陛下面前喊冤了
我趁着混乱，边当和事佬，边狠狠踩了三皇子一脚
一只微凉的手将我拉至身后
凌翊立在人群中，遗世独立，语调清冷，莫沾上脏东西了
三皇子一被激，张口诋毁，邓少卿生得如花似玉，也难怪太子把他当女人一样护着
听说太子右腿断了那段日子，邓少卿长住太子府，日夜~伺候着呢~
啧啧啧，太子可要提防，这邓玉有龙阳之好
我冷冷瞥了三皇子一眼，顺便示意我爹安抚场面
在凌翊失控之前，拉着他去我书房醒酒
他半倚在桌上，一只手牵着我的腕，老师，孤毁了你的洞房夜……
辱你的账，孤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侍女端来醒酒汤，他抬手推远，圈住我的腰
可是，老师确实生得如花似玉，同女子一样
邓玉，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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