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恢复了他熟悉的一切,他熟悉的床,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闹铃声……
时尘见状忍不住苦笑摇头,就说没那么容易穿越吧,做个梦还以为自己真穿越了。
不过梦里那么逼真的痛感让他现在想来也忍不住打个寒战,再次庆幸刚才只是个梦,时尘起身开始一天规律的毫无精彩的平凡社畜人生。
洗脸刷牙,开车上班,然后在工位上吃早餐,开始一天的忙碌繁杂的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好像眨眼就过去了,肚子还没感觉饿就到了吃饭点了。
正当时尘打开订好的外卖盒包装开始吃饭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色不再是熟悉的办公桌,而是熟悉的痛感。
卧槽??!!!
什么情况?!!
不是做梦吗?
他明明上一秒就在吃饭呢,怎么下一秒就开始做梦了呢?还连续的?
时尘睁开眼睛,再次看见了梦里那个熟悉的床。
帷幔再次被拉开,有两个侍女给他喂药,药很苦,苦的他反胃的想吐。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又要感受一遍梳洗之刑,这一套下来时尘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为什么不在他睡着的时候上药?为什么偏偏要在清醒的时候体验?是老天爷跟他过不去还是这些人故意的?
或许是刚要吃饭还没吃上就来这里的怨念,时尘突然觉得很饿。
时宸饿……
时尘气若游丝地吐出这一个字。
丹凤眼书生听见动静立刻走了过来,看见时尘后叹了口气:
傅凌渊你现在不能吃饭,只能喝点汤水,你现在里里外外都受损了,内脏器官都是半熟的。
时宸渴……
喝点汤也行啊。
丹凤眼书生对旁边的侍女道:
傅凌渊把化开的丹药汤拿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端着一碗好似中药一般的汤碗走了进来,丹凤眼书生拿起那个碗坐到我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到时尘嘴里。
感觉口干舌燥缓解了很多,这看似中药的汤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有股甘草和薄荷的清凉感,很大程度缓解了他的口渴。
有东西进入了胃里,时尘也不再感觉那么饥饿难耐了。
时宸这里……是……哪?
时尘觉得奇怪,自己都这样了不应该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来照顾吗?怎么是这家伙照顾?
丹凤眼书生瞥了时尘一眼:
傅凌渊怎么?烧糊涂了?这里是哪都认不出了?
时尘是真的没印象了。
丹凤眼书生闻言不禁皱眉,仔细打量了一下时尘,时尘不禁一凛,这家伙不会发现这具身体已经易主了吧?这么快就穿帮了?
不过穿帮就穿帮吧,还能有比眼下还差的结果吗?
丹凤眼书生道:
傅凌渊这里是国师府。
时尘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比身体遭罪更痛苦的就是他很可能要继续承受原主的精神痛苦。
想起原主不惜以这么惨重的代价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尘就忍不住惴惴不安。
不过现在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为什么又穿越回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不是梦?
丹凤眼书生见时尘没再开口说话,再次叹了口气道:
傅凌渊你啊,听我的,跟国师服个软,只要他肯开恩,你这皮外伤虽然看起来很重他也不是治不好的。
时尘心思立刻一动,反正他不是原主,服个软也不是不行,不管以前原主跟那个姓顾的什么仇什么怨,他现在真的恨不能立刻摆脱眼下皮肉之苦。
时尘没多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个丹凤眼书生见状眼睛一亮,立刻笑道:
傅凌渊想不到这一烧还把你脑子烧清醒了些,我这就跟国师去说。
眼看着这个丹凤眼书生再次离开这间屋子,时尘再次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却没有再穿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穿回去了,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时尘忍不住想到如果再穿回去的话自己在那边是什么样的状态?是依旧停留在吃饭的前一秒?还是这边的时间和那边的时间都会同时流逝?流速一样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个国师没有来,丹凤眼书生也没再回来,感觉他刚才笑得那么开心就好像是个笑话。
熟悉的沉睡感再次袭来,这一次时尘有些激动,他的设想是对的,他果然还是能穿越回去的。
随着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时尘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这里是真正的让他熟悉的医院,他好像正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屋子并不大,好几张病床,旁边的病床护士大夫还在那忙活,而自己现在衬衫被剪开,裸露胸膛,上面是心电监控的吸盘,手腕和脚腕都有夹子,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嘀嗒落下的吊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药。
随着意识的回归,时尘也逐渐清醒过来,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时竟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思索片刻,时尘觉得这边的时间流速似乎和那边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亦或者他在那边时间流速更慢,因为度日如年的煎熬和身体的痛苦拉长了他对时间的感觉。
但是不管怎样,像是这种毫无征兆不能控制地来回穿越对他来说危险系数还是很大的,如果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开车,那结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此时的时尘由一开始的新奇兴奋立刻转为了担忧和焦虑,如果他以后的状态一直这样,不但影响他的正常生活,而且工作很可能也会不保,谁也不会雇佣一个随时都会“开小差”晕过去的人。
虽然他还有些积蓄,但他一无背景二无家产的,不工作总有一天坐吃山空的,而且他还有年迈的母亲需要抚养,虽然她有自己的退休金,但腿脚不便生活上还是需要他人提供各种帮助。
都说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而比现实更残酷的是本该美好的那边比现实更加残酷,让他一点也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