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昊天宗封山

三个月后，昊天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昊天宗巍峨的山门上。唐啸站在宗门最高处的观星台上，眉头紧锁地望着远方。他宽厚的手掌紧握着昊天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宗主，七长老和九长老回来了，七长老在议事厅发火呢。”

一名弟子匆匆赶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唐啸深吸一口气，山间清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驱不散胸中的郁结。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议事厅内，争吵声已经穿透厚重的石门。唐啸推门而入时，七长老唐烈正拍案而起，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颤抖

“武魂殿那群杂碎都骑到我们头上了！再忍下去，昊天宗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老七，坐下。”

二长老沉声道，“咆哮解决不了问题。”

唐啸走到主位前，目光扫过六位长老各异的神色。自从蓝银皇事件发生后，三个月来，这样的争论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最新消息。”

唐啸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青云门因为这次事情影响而分裂成了四部分，其中三部分已经宣布脱离昊天宗，分别投靠武魂殿和两大帝国。仅剩的一成弟子在门主的带领下已经退入昊天峰。”

议事厅内顿时一片死寂。青云门与昊天宗素有交情，其前门主更是昊天宗前前任宗主唐晨的女婿。而青云门本身又是昊天宗几个附属宗门和联盟宗门里，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一个。

而如今……

五长老轻叹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青云门不过是想在乱世中求存罢了，毕竟像清远这样的人还是少数。”

“求存？”

七长老冷笑，“向仇敌摇尾乞怜也算求存？”

“够了！”

唐啸一声断喝，魂斗罗级别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议事厅。他沉声道：“今日召集各位，是要决定昊天宗的未来。武魂殿已经控制了大陆超过一半以上的魂师力量，其背后还有众多隐秘教会和凛冬商会的支持。我们每拖一日，胜算便少一分。”

五长老捋着长须：“宗主的意思是？”

“封山。”

唐啸吐出这两个字时，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闭宗不出，暂避锋芒。”

“什么？！”

七长老猛地站起，身下的椅子轰然碎裂，

“唐啸！你忘了大哥、老六、老八和老十是怎么死的了吗？武魂殿手上沾着我们昊天宗的血！”

唐啸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四位长老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疤。

蓝银皇事件半个月后，唐威因为该事件气急攻心，一命呜呼。远在星罗帝国的大长老在返回途中，被武魂殿请来的一名专业杀手刺杀身亡！最后只有半个头被送了回来。紧接着，作为昊天宗附属家族单属性四大宗门遭遇了武魂殿的袭击，六长老、七长老、八长老和十长老分别去支援，可最后只有七长老回来了。其他三位长老也都是惨死归来，所带弟子无一生还！同时，作为附属家族的兵武六大宗门公然宣布接受永夜教会的邀请，脱离昊天宗加盟永夜教会，追随永夜与星辰的圣辉！

一连串事件让昊天宗元气大伤，算是暂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我没忘。”

唐啸声音低沉，“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昊天宗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封山不是认输，而是积蓄力量。”

九长老点头赞同：“宗主说得有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懦夫！”

七长老怒目圆睁，“昊天宗的荣耀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议事厅内的争论持续到日暮西山。

最终，六位长老中，二长老、三长老、五长老和九长老表示支持，四长老表示中立，七长老表示反对。而作为建议的提出者，唐啸在五比一比一的情况下，最后通过了封山的决议。

七长老愤然离席，临走前丢下一句：“你们会后悔的！”

三日后，昊天宗大厅

唐昊抱着襁褓中的唐三，跪在那里。四周，宗主和众长老面前。他形容枯槁，三个月来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唯有怀中的婴儿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唐昊！你可知罪？”

二长老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为了一只魂兽，招惹武魂殿，如今他们已发出通牒，要么交出你和那个孽种，要么全面开战！”

唐昊缓缓抬头，眼中死气沉沉：“阿银不是一只魂兽，她是我妻子，唐三是我儿子。”

“荒唐！”

三长老冷笑，“人兽结合，天理不容！更何况因此为我昊天宗招来灭顶之灾！”

唐啸，这位唐昊的亲兄长抬手制止了长老们的责难，沉声道：

“昊弟，武魂殿势大，已有十一位封号斗罗集结在我宗山下。青云门已经分裂，兵武六大宗门也已经脱离。所以，为保全宗门上下千余口性命……我们决定封山闭宗。”

大殿内一片寂静

封山闭宗意味着昊天宗将退出魂师界，所有弟子不得外出，停止一切对外活动，这对比肩武魂殿的上三宗之首而言，无疑是巨大耻辱。

唐昊的身体微微颤抖：“是因为我……”

“不全是。”

唐啸叹息，“武魂殿野心勃勃，早想铲除我昊天宗，此次不过是借题发挥。但你的行为……确实给了他们口实。”

二长老终于开口，声音苍老却威严：“唐昊，你天赋异禀，本是我宗下任宗主的不二人选。但如今……宗门决议，将你逐出昊天宗，永不得回。带着孩子走吧。”

唐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迹：“唐昊……领罚。只求宗门允许我每年祭日回山祭拜父母。”

唐啸背过身去，不忍看弟弟落魄模样：“不必了，你还是顾忌好自己和孩子吧。”

山风凛冽，唐昊将唐三裹紧，低声道：“小三，从今往后，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了。你母亲用生命保护了我们，昊天宗因我们而封山……这笔债，总有一天，我们要向武魂殿讨回来。”

襁褓中的婴儿似乎听懂了般，小手紧紧抓住了唐昊的手指。远处天边，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亮了父子二人孤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