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议:秦制的新生
刘邦坐在长安的朝堂上,手里捏着李斯留下的《秦律》残卷。殿下文武争论不休——
“秦制严苛,当年就是因为律法太繁,百姓才反!”
“可秦的郡县制能统辖天下,比分封靠谱!”
韩信站在末席,突然开口:“取秦制的‘统’,去秦制的‘酷’便可。”他指着案上的舆图,“诸侯王保留封地,但兵权归中央;地方设郡县,官吏由朝廷任免,却可沿用当地的农税旧例。”
刘邦把《秦律》往案上一拍:“就这么办!”他当场下旨:
- 保留诸侯王封号,但军队需编入中央军序列,战时由朝廷调遣;
- 各封地的农税、盐铁管理权收归朝廷,诸侯王只领俸禄;
- 沿用秦的户籍制,但简化律法——盗牛者罚劳役而非断足,欠税者可补种抵罪。
散朝后,萧何捧着新修订的律法追出来:“诸侯王怕是不乐意。尤其是韩信——他手里有燕赵的兵权。”
刘邦望着宫墙外的麦田:“乐意不乐意,都得试试。当年分封为了稳人心,现在统辖为了长治久安。就像种地,该间苗时就得间苗,不然长不出好庄稼。”
异姓王的动摇与平定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齐王田儋的儿子田荣。他在齐地私藏兵器,拒绝上交盐铁管理权,还派人联络其他诸侯王:“刘邦想削我们的权,不如反了!”
韩信主动请缨去平叛。他没带多少兵,只带了燕赵的农官——这些人拿着新修订的律法和粮种,在齐地张贴告示:“凡交出私兵者,免三年农税;举报田荣者,赏良田十亩。”
齐地的百姓刚过上安稳日子,谁也不想打仗。田荣的部将夜里偷偷开了城门,士兵们甚至把田荣捆起来交给了韩信——他们更在乎农税减免,不在乎谁当齐王。
平定田荣后,韩信在齐地推行新制:诸侯王由朝廷任免,必须是本地人且熟悉农事。消息传到其他封地,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虽有不满,却没敢动——他们看见齐地的百姓忙着种地,没人响应叛乱,知道自己没胜算。
最棘手的是韩信自己。有人劝刘邦:“韩信功高震主,不如削他的兵权。”刘邦却把燕赵的水渠图纸递给韩信:“你去修水渠,比带兵更重要。兵权交出来,但燕赵的农官任免权归你——谁能让百姓多打粮食,谁就该有实权。”
韩信接过图纸时,手指在“亩产预估”那里顿了顿。他想起北伐时见过的饿殍,突然笑了:“只要能让燕赵多打粮,我不当王也乐意。”
最后的隐患与长治
刘邦统一天下的第十年,长安城的“共田”已经能养活周边百姓。章邯培育的新麦种推广到了全国,连漠北的匈奴也派人来求种——他们不再南下抢掠,因为可以用皮毛换中原的粮。
唯一的隐患在楚国旧臣。他们始终怀念芈心,暗中联络了些对新制不满的老贵族,想拥立一个“楚怀王后裔”复辟。但他们刚聚在一起,就被百姓举报了——原因很简单:他们开会的地方,占了百姓晒粮的场地。
“斩了?”萧何拿着名单问。
刘邦看着窗外玩耍的孩童,他们手里攥着新麦做的面人。“不必。”他提笔在名单上画了圈,“把他们贬去蜀地,跟着阿蛮学种稻。什么时候能让蜀地的稻亩产增加一石,什么时候再回来。”
处理完旧臣,刘邦带着韩信、萧何登上长安城的城楼。远处的农田里,百姓正在收割,不同封地的人在田埂上交换种子,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当年在沛县,我以为能当个亭长就够了。”刘邦感慨道,“没想到能看到今天——没有战火,没有饿殍,百姓能安稳种地。”
韩信望着长城的方向,那里的烽燧真的成了“农时台”,鼓声正报着秋收的消息。“这不是您一个人的功劳。”他说,“是秦制的骨架,加上百姓的盼望,还有那些流血的人——扶苏、蒙恬、项羽,他们都没白死。”
萧何翻着户籍册,上面的人口一年比一年多。“以后啊,该修书了。”他笑道,“把秦的律法、楚的农书、燕赵的水渠术,都编在一起,传给后人。告诉他们,天下不是打来的,是种出来的。”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长安的土地上。远处的打谷声、孩童的笑声、农官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悠长的歌——唱的不是帝王将相,是田埂上的新苗,是粮仓里的麦香,是一个终于能安稳种地的天下。
刘邦知道,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像种麦子——播下种子,施以良法,然后交给时间和后人。而时间,总会给勤劳的人最好的答案。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