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

门撞在墙上的巨响惊得客厅众人弹跳起来。枫羽逆光而立，米色风衣下摆还沾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身后黑压压的保镖堵死了所有出口。

"小羽？"陆承宇手中的橘子滚落在地，这个本该昏迷五年的女人此刻正用看垃圾的眼神扫过他精心保养的脸，"你怎么......"

"陆先生涉嫌重婚罪，铐起来。"枫羽接过助理递来的牛皮纸袋，十几张陆承宇与林婉的婚纱照雪片般洒在波斯地毯上，"顺便提醒你，用我账户给私生子买游艇的账单，足够你在监狱过完六十大寿。"

林婉尖叫着护住儿子要跑，却被保镖拎着后颈按回沙发。她颈间翡翠吊坠突然被枫羽两指勾起，冰凉的金属链条勒进皮肉。

"赝品。"枫羽松开手，翡翠在女人锁骨磕出红痕，"真品内侧刻着我女儿生辰，需要我请鉴定专家来现场教学吗？"

枫宁突然拽了拽母亲衣角，小脸煞白地盯着玄关处全家福——照片里本该是母亲的位置，赫然贴着林婉PS过度的笑脸。

"看来有人急着当未亡人。"枫羽抬手示意，保镖立刻摘下相框砸得粉碎，"别急，很快就让你如愿。"

缩在角落的林耀祖突然暴起，抄起水果刀扑向枫宁："你们这些贱人！"

"砰！"

装着房产证的铁盒精准砸中他手腕，枫羽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碾过青年手指，鞋跟狠狠撵过腕骨，"现在该算算你的账了。"

杀猪般的惨叫中，枫安突然冲到监控主机前。这个曾经把妹妹锁在门外的少年，此刻红着眼睛调出加密文件夹——上百段监控记录正在自动播放，全是林耀祖深夜潜入枫宁房间的画面。

"7月15号凌晨两点，他往妹妹水杯倒东西。"枫安扯开衬衫，胸口赫然有道刀疤，"我偷拍的证据被他发现......"

"哥你当时说这是骑车摔的！"枫宁突然崩溃大哭，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被母亲轻轻按住手腕。

"好孩子，脏东西要用法律来清理。"枫羽一个眼神示意，就有人上去打他了。

接过助理递来的电话，免提键传出民警声音："陆先生，关于您儿子涉嫌强奸未遂的案子......"

林婉终于瘫软在地，她这才发现所有转账记录都被做成时间轴投在墙上，连儿子游戏账号里辱骂枫宁的聊天截图都清晰可见。

"这些年在你们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会变成敲骨吸髓的诉讼费。"枫羽弯腰捡起林耀祖掉落的刀，刀背拍打他肿胀的脸，"猜猜看，你那个在税务局上班的表叔，能不能扛住跨国审计团队的查账？"

落地窗外传来警笛声时，枫宁正被母亲裹在带着沉香木气息的大衣里。她看着曾经霸占自己房间的女孩被拖出去，突然发现墙角歪着个褪色的手工相框——那是六岁生日时，她和哥哥给妈妈做的黏土贺卡。

"妈妈。"她抓住枫羽的食指，"我们还能回家吗？"

枫羽拭去去女儿睫羽上的泪珠，身后助理正在更换门锁密码。庭院里，搬家公司正将林家人用过的家具扔进粉碎机，而律师团已经捧着股权转让书走向警车。

"没有人能把你们从家里赶走。"她捂住孩子的耳朵，示意保镖让正在哭求的陆承宇噤声，"妈妈回来晚了，现在开始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