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曜囚笼

冰公主指尖凝结的霜花突然碎裂。

"喀嚓——"

蛛网般的黑纹从她脚下蔓延，冰晶宫穹顶折射的极光正被某种物质污染。光晕中漂浮的暗红颗粒，像极了凝固的血雾。"这不是普通的侵蚀。"她挥袖冻住飘落的雪花，那些六棱冰晶却在掌心融化成沥青状的液体。

翡翠回廊传来毒娘娘的惊呼。当冰公主瞬移至声源处时，看见毒夕绯的烟斗掉落在地——藤蔓上凸起的人面正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每张脸孔都是叶罗丽战士的容貌。

"这些黑曜石..."冰公主触碰藤蔓的手突然被黏住，暗物质顺着指尖爬上手腕，"在读取我们的记忆！"

王默在校服外套下藏起缠满绷带的右臂。自从古董店事件后，青铜爵纹身会在雨天渗出银色液体。转过巷口时，她撞见三个女生正用美工刀划烂自己的书包。

"这不是王默吗？"为首的女生突然诡笑，瞳孔闪过六芒星纹路，"你猜这个身体里装着谁的记忆？"

青玉簪在掌心发烫，王默本能地划出月弧。被击中的女生炸成黑雾，雾中浮现出冰公主被锁链缠绕的幻象。另外两人发出非人的尖啸扑来，她们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沥青触手。

"月相·朔！"王默咬破舌尖，青铜爵纹身漫出银焰。当她将青玉簪刺入沥青触手时，整条巷子的积水突然倒映出冰晶宫场景：黑曜石化的冰公主正用冰锥刺向毒娘娘！

冰公主在迷雾中看见幼年的自己。小冰璃雪正在给生病的哥哥喂药，那是她最珍视的记忆。可当她想触碰幻象时，药碗突然涌出沥青，病床上的水王子化作黑曜石雕像。

"这是月影阁的报复。"绷带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白猫蹲坐在记忆碎片拼成的王座上，六芒星瞳孔映出冰公主逐渐结晶的左脚。

"你以为当年封印月汐是正义？"男人掀起绷带一角，露出与月汐右眼相同的沥青漩涡，"我们不过是被你们篡改记忆的败者。"

冰晶剑刺穿幻象的刹那，冰公主听见王默的呼喊。迷雾散开时，她看见浑身是血的少女握着青玉簪，簪尖离自己心脏仅剩三寸——和翡翠回廊藤蔓上的人面预言一模一样。

"不是我..."王默的辩解被冻结在喉间。冰公主的暴风雪掀翻整条街道，十二件法器在她周身形成银色屏障。当月牙印记亮到极致时，流萤森林的入口在王默背后洞开。

无数萤火虫托起记忆碎片：三百年前月汐抱着濒死的守月人哭泣、冰公主将月影阁法器投入熔炉、绷带男在昆仑山冰川刻下诅咒符文...当王默抓住最关键的那只萤火虫时，月汐的意识突然接管身体。

"看看你守护的仙境吧。"她抬手映出冰晶宫实时画面——黑曜石已侵蚀到冰公主的脖颈，"每道封印破碎，当年施加的诅咒就会反弹。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