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金玉妍立于宫殿之内,气愤难平,仿若雷霆将至。她手中茶盏应声而落,重重摔于地面,那精致瓷片四散开来,于地上狼藉一片,似是映衬着她心中无法遏制的怒火。
金玉妍不都已经下了朱砂吗?她怎么还能生下来!
她怒目圆睁,脸上的妆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身边的贞淑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自从得知玫贵人白蕊姬平安产下小阿哥的消息,嘉贵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逮谁骂谁。
金玉妍蠢货!一群蠢货!
嘉贵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金玉妍那朱砂怎么就没起作用?是不是你们办事不利,被那贱人发现了?
宫女们纷纷跪地求饶:“娘娘息怒,我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那朱砂确实放进了她的安胎药里,也不知道为何……”
贞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护着金玉妍,唯恐她一个不留意伤到自己。待金玉妍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贞淑才轻声细语地劝道:“娘娘,莫要再生气了,您可得小心腹中的小阿哥,他经不起您这般动气啊。”
金玉妍深吸一口气,双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消散:
金玉妍哼,白蕊姬那贱人,我都下了朱砂,她竟然还能把孩子生下来,实在是气煞我也!
贞淑满面忧虑地望向金玉妍,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焦急:“娘娘,您就别气了。那白蕊姬能诞下孩子,或许真是她的造化使然。可如今您腹中也怀着小阿哥,这宫里的是是非非再怎么闹心,也比不上您的身子骨重要。您得为自己着想,也为肚子里的小阿哥着想,给他一个平和安稳的生长之地呀。”
金玉妍咬着牙说道:
金玉妍我又怎能不怒?她竟真的为陛下诞下皇子,这下可好,封嫔只怕是指日可待。往后在这后宫之中,她定会愈发嚣张跋扈。我苦心孤诣谋划许久,到头来却落得这般田地,一切努力仿若付诸东流。
金玉妍自潜邸时起,我便侍奉于皇上身侧,熬过了无数个春秋。可到头来,不过得了区区一个贵人的封号。再瞧瞧她白蕊姬,初入宫闱便直封贵人,与我比肩而立。若是日后更晋为嫔位,莫非真要让我低眉顺眼,日日向她请安行礼?这般屈辱,我又怎能甘心承受?
金玉妍她不过是个奴婢出身,而我却是堂堂玉氏贵女,身份尊贵如珠玉。这般天壤之别,竟也无法抵挡命运的捉弄,叫我如何甘心受这等糟践?
贞淑皱了皱眉,凑近金玉妍耳边,低声说道:“娘娘,咱们也别灰心。如今您也有了小阿哥,只要您顺利生下他,凭借小阿哥,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肯定会更上一层楼。至于白蕊姬,咱们有的是机会对付她。”
“更何况生下来不算本事,能养大才算本事呢!”
金玉妍听了贞淑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金玉妍你说得对。我腹中的小阿哥才是我最大的依仗。白蕊姬,我暂且先放过她,等我生下小阿哥,再慢慢和她算账。
贞淑连忙点头:“娘娘英明。您现在要放宽心,多吃些滋补的东西,把身子养得棒棒的,才能顺利生下小阿哥。”
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微风轻拂,送来阵阵花香。皇上与皇后并肩漫步,谈论着后宫之事。
弘历皇后啊,玫贵人此次顺利诞下皇子,为皇家延续了血脉,可谓功不可没。朕思虑再三,欲晋封她为嫔位,以彰其功绩。不知你对此可有何见解?
皇后富察氏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端庄的微笑:
皇后富察氏皇上此举甚是妥当。玫贵人诞下皇子,乃是我大清之福。封她为嫔,既是对她功劳的嘉奖,也是对皇子的重视。
皇上满意地笑了笑:
弘历皇后果然宅心仁厚,令人敬佩。想那女子生产,本就如鬼门关前走一遭,更何况其中还有诸多艰难险阻,实在令人揪心。若日后她们都能平安诞下子嗣,便为她们加封一级,以彰其功。
弘历琅嬅,近来可好?这一段时日,着实辛苦你了。照料幼子的辛劳自不必说,又需打理繁杂公务,你的疲惫,朕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富察琅嬅轻抿嘴角,浮起一抹羞涩的笑意,那笑容似春日初绽的桃花,柔美而温婉。她的心间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满足与欢喜,仿若一缕暖阳穿透云层,将所有的思绪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皇后富察氏皇上,臣妾多谢您的挂念,实不相瞒,臣妾一切都好。而您,身为一国之君,日夜操劳于朝政大事,那才是辛苦万分呢。这会儿见您额角微现疲惫,臣妾心中不禁泛起丝丝心疼,若您能稍作歇息,该有多好。可这天下之事,又怎容得您放下不管呢?
望着眼前那抹温婉如水的身影,皇帝的心湖被悄然搅动,万千情愫在胸中翻涌。他轻叹一声,那声音似能撩起殿内沉寂的空气,语气渐转深沉,满溢着坚定与绵绵深情,字字仿佛敲打在皇后心间:
弘历有如此贤妻相伴身旁,实为上天赐予朕的最大恩宠。此生此世,朕定当珍惜于你,绝不负你一片赤诚之心。
皇后微微垂眸,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满是温柔与感动。她轻声说道:
皇后富察氏皇上既如此看重臣妾,那么即便前路再多艰难险阻,臣妾也甘之如饴。这深宫大院里,事务纷繁复杂,千头万绪交织如网。但臣妾定会打起万分精神,悉心料理后宫一切大小事宜,只愿皇上无需为这些琐碎之事牵扯半分心神。
皇上轻轻将皇后揽入怀中,说道:
弘历朕深知你一贯贤良淑德,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朕日理万机,疲于前朝政务,而你却始终在后宫为朕分忧解难,从未有过半分懈怠。每每念及此处,朕心中皆是感激与怜惜。只盼你能珍重自身,莫要因琐事劳心伤神,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