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话 审判

球胜狼的指尖划过星辰大厅的审判台，冰晶随着他的动作在桌面上蔓延出霜花纹路。窗外暴雨如注，闪电不时照亮他冰蓝色的眼眸——那里深藏着无人知晓的挣扎。

同学"证据确凿！"

一名牛族学生一拳砸在证人席上，火星四溅。

同学"我们亲眼看见懒羊羊的匕首刺进老师的胸口！"

另一名狐族学生抽泣着点头，她手中捧着一块记忆水晶，上面反复播放着那个噩梦般的画面：雨夜中，懒羊羊双眼泛着不祥的紫光，手化利爪穿透了他们恩师的心脏。

球胜狼的目光移向被告席。懒羊羊蜷缩在椅子上，手腕上的禁魔镣铐叮当作响。他右掌心紧贴胸口，那里隐约有蓝光透出——是冰花的印记在发烫。

审判长"被告，你是否承认杀害方老师的事实？"

审判长沉声问道。

整个大厅骤然安静。雨声变得震耳欲聋，懒羊羊颤抖着抬头，泪水在他脸上蜿蜒成河：

懒羊羊"我...我记得...但不是我做的！！"

沸羊羊"我们能作证！！"

众羊狼齐声道。

暖羊羊"当时是恐惧魔王控制了大家，这应该很明显吧！！"

同学"无能的借口！！！"

牛族学生怒吼着要冲过去，被狐族学生死死拉住。就在这混乱瞬间，球胜狼看见懒羊羊领口下闪过一道微光——那是一个铃铛形状的胎记，与他自己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审判长"肃静！"

审判长敲响法槌。

审判长"被告是否主张被精神控制？"

懒羊羊突然抱住头，指甲深深陷入发间：

懒羊羊"有声音...当时我脑子里全是尖叫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我的记忆..."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掌心的冰花印记突然暴涨出刺目光芒。

球胜狼猛地站起。在只有他能看见的维度里，懒羊羊周身正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其中一片清晰显示着恐惧魔王紫黑色的触须正缠绕在懒羊羊的太阳穴上。

球胜狼"是魔气。"

球胜狼冰冷的声音压过全场喧哗。

球胜狼"恐惧魔王的操控痕迹。"

牛族学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同学"校长！您要为这个凶手开脱吗？"

球胜狼没有回答。他走向懒羊羊，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地面上凝结出冰霜。当他伸手抬起懒羊羊下巴时，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

球胜狼"看着我的眼睛。"

球胜狼命令道。在两人视线相接的刹那，他暗中催动灵魂印记，试图唤醒懒羊羊体内喜羊羊的灵魂碎片。

懒羊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的左眼泛起冰蓝色，右眼却仍是原本的棕黄色——诡异的异色瞳中同时浮现出两种记忆：一个是喜羊羊临行前微笑的画面，另一个则是万年前铃羊羊在冰崖上等待的背影。

懒羊羊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大小。

某种尖锐的东西正从他太阳穴内侧生长出来——不是物理的疼痛，而是无数记忆碎片突然苏醒时相互摩擦迸发的灼热电弧。

每一簇卷毛都在神经质地颤抖。那些被遗忘的画面像带刺的藤蔓，从颅骨裂缝里野蛮地钻出来：

神羊羊"铃儿...对不起......"

他那淡漠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生气。在那深邃的瞳孔中，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缓缓地流淌而出。这泪水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哀伤的具象化，默默地诉说着他所经历的一切。

他想起来了，他是神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