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千向阳周身魂力激荡,刹那间,武魂汹涌而出。
只见他身后缓缓展开一对洁白如玉的翅膀 ,羽翼上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正是他的天使武魂。
那翅膀并非传说中的六翼,仅仅只有两翼 ,在耀眼的阳光映照之下,每一根羽毛的纹理都清晰可辨,细腻而精美,仿佛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
“不过我姐姐拥有六翼天使武魂,先天满魂力足足二十级!”千向阳谈及姐姐时,眼中瞬间亮起璀璨光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骄傲的弧度
连说话的尾音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那份不加掩饰的崇拜几乎要从眉梢眼角溢出来。
时邶微微挑眉,目光饶有兴味地落在千向阳仍带着憧憬的面庞上,轻声问道:“你很崇拜你姐姐?”
“嗯,姐姐很优秀。”千向阳垂眸应道,声音不自觉变得轻柔,仿佛怕惊扰了心底那份遥不可及的憧憬。
话音落下,他忽然陷入沉默,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恍惚间,记忆如潮水漫溯——那些关于姐姐的辉煌过往,那些惊才绝艳的传闻,竟从未沾染过真实的温度。
他从未见过姐姐的音容笑貌,所有的认知不过是拼凑自旁人的只言片语,像隔着毛玻璃般朦胧,却依旧在心底勾勒出最完美的模样。
时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满是了然:"挺好"
千向阳挑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该你了。"
"我?"时邶微怔,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别装糊涂。"千向阳身体前倾,似笑非笑地道:"总不能我坦诚相待,你却藏着掖着吧?"
闻言,时邶唇角勾起一抹温煦笑意:“行吧。”
话音未落,他掌心向上缓缓摊开,刹那间,点点莹绿色光晕如星子汇聚,伴随着柔和的魂力波动,一株流光溢彩的生命神树在他右手徐徐生长。
翠色枝干蜿蜒舒展,每片叶片都流转着治愈的微光,树冠间甚至垂落几缕泛着琥珀色泽的灵液,空气中瞬间弥漫起草木清芳,仿佛将整片森林的生机都凝聚于此。
时邶指尖轻抚过神树闪烁的叶片,目光透着一丝怀念:“这是生命神树,先天满魂力二十级。还有小岚,她的武魂时空之轮同,觉醒时也是满魂力二十级。”
千向阳眼睛瞪得溜圆,眸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艳羡,眼巴巴地凑上前,连背后的天使武魂都不自觉地微微颤动:“实名羡慕!先天满魂力二十级,这是什么逆天运气!”
他咂了咂舌,金灿灿的羽翼轻轻扑棱两下,仿佛也在为这份天赋惊叹,“我这两翼天使跟你们一比,简直不够看啊!”
时邶爽朗大笑,生命神树的枝叶也随着他的动作轻颤,洒落点点莹光。
他指尖轻弹,一片泛着柔光的叶片飘向千向阳,打趣道:“光是眼馋可不够,哪天你要是能和我们并肩作战,说不定还能沾沾这满魂力的‘仙气’!”
千向阳轻嗤一声,撇了撇嘴,“切切”两声,脸上满是不屑,却难掩眼底那一丝未消散的向往。
他抖了抖背后的双翼,金色的羽毛微微颤动,嘟囔着:“少得意,说不定哪天我也能让你刮目相看!”
时邶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弧度,手中生命神树的枝叶沙沙作响,翠色流光在他周身流转。
他双臂抱胸,挑眉迎上千向阳不服气的目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等着那天!”
暮色渐浓,窗棂外的梧桐树影在晚风里婆娑摇曳。月光爬上斑驳的窗棂,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少年的情意就是这般纯粹简单,无需过多修饰。
时邶轻声讲述着时岚变成如今模样的缘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掏出来的,带着丝丝缕缕的痛。
千向阳垂眸搅动着早已凉透的茶盏,水面漾开细碎涟漪,倒映出他苍白的面容。"在武魂城,人人都敬畏她的权柄。"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的苦涩,"最年轻的封号斗罗、武魂殿教皇冕下......可在我面前,她只是个厌恶我存在的母亲。"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裂纹,那些深埋心底的往事如潮水般翻涌。"从我记事起,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失败的作品。"
他喉间滚动,声音愈发低沉,"我知道她恨父亲,连带也厌弃了流着他血脉的我。可明明......"
话音戛然而止,少年猛地仰头灌下茶水,喉结剧烈起伏,将未出口的呜咽一同咽下。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缝隙洒在他单薄的肩头,像是覆了层冷霜。
千向阳望着时邶震惊的神情,突然又笑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很可笑吧?全天下最尊贵的孩子,却连母亲的一个拥抱都求而不得。"
……
千向阳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裹着陈年的寒霜,指节捏着茶盏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其碾碎:“从嬷嬷们的只言片语里,我才拼凑出姐姐的模样。我从未见过她,甚至连张画像都没有。”
他垂眼盯着杯底的残渣,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母亲看我的眼神冰冷,可提起姐姐时......”
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是深深的厌恶。”
风猛地灌进窗棂,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姐姐生下来就觉醒了六翼天使武魂,那是那人家族的传承。
“爷爷连夜将她带走,母亲曾打翻了整桌茶具。满地碎片里,她指着我冷笑,说我连姐姐的影子都不如。”
少年突然沉默,只有窗外梧桐叶簌簌作响,像是在无声地叹息,“原来,我连做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千向阳垂首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指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将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又咽了回去。
曾经,他也是站在天赋巅峰的天之骄子,襁褓中觉醒的六翼虚影与姐姐如出一辙,引得长老们高呼“双生神选”的奇迹。
可命运的齿轮在某天悄然转向。
神殿穹顶之上,金色神纹流转,裁决之音震得整座武魂城地动山摇——神谕选中了姐姐,将他的天赋如抽丝剥茧般剥离,他的生命在此刻被冻结……
那些曾对他寄予厚望的供奉们,转眼便换上嫌恶的嘴脸,仿佛他生来就是个错误。
自那以后,他的骄傲如破碎的琉璃,散落一地。
曾经被视为希望的六翼虚影,如今只剩胸口淡淡的疤痕,无声诉说着被神抛弃的命运。
而这些,他终究没能说出口,只是将苦涩的笑意藏进眼底,继续编织着平静的谎言。
……
时邶凝视着千向阳眼底翻涌的暗潮,喉结滚动着吐出压抑的疑问:“你恨嘛?恨你的母亲?”
他沉默许久,忽然伸手拨弄茶盏,看着浮起的茶叶沉沉浮浮,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不恨。”
沙哑的尾音像被砂纸磨过,“在武魂城冰冷的日子里,‘家人’二字是我掌心仅存的温度。哪怕这温度烫得灼人,我也不想松开......”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几片枯叶被卷进屋内。千向阳拾起其中一片,指尖摩挲着叶脉的纹路,轻声道:“恨意会灼伤自己,可我已经,没有更多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千向阳望着飘落的枯叶,眼中泛起一丝怅惘:“也许有一天,她会愿意看我一眼吧。不是恨……”
话音未落,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
那道单薄却笔直的轮廓里,藏着被神抛弃后破碎又重生的灵魂。
母亲的冷眼缠绕着他每一寸成长的时光,双倍的恶意化作荆棘,却没能刺穿他骨子里的倔强。
他像永不停歇的太阳,即便沉入最深的黑暗,也会在黎明倔强升起。
千向阳,千向阳——名字里藏着与生俱来的光,是他为自己破开的希望,他用伤痕累累的双手,将所有的苦难都揉碎成养分,在废墟上重新长出向阳而生的力量。
哪怕无人喝彩,他也会如烈日般灼烧着自己,将生命的滚烫,绽放在每一个迎接朝阳的清晨
两个少年的故事,一个裹着山间的晨露,一个浸着城里的寒霜,却都在提及至亲时,眼底泛起同样的温柔与酸涩。
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替他们诉说那些欲言又止的秘密,将年少情谊酿成月光下的一坛陈酒。
翌日破晓,晨雾尚未散尽,时邶已领着千向阳踏入丛林深处。
穿过层层叠叠的枝桠,豁然出现一片如翡翠般的开阔草地,晨露在草尖折射出细碎光芒。
草坪中央,两道挺拔身影如苍松般伫立——左侧那位身披玄黑劲装,周身萦绕着压迫性的气息
千向阳虽不识来人,却本能地感知到对方的强大远胜那三头魂兽
右侧之人身着暗紫色长袍,衣袂间似有流光隐现,墨色长发如绸缎般垂至腰间,修长身形裹挟着与生俱来的神秘气场。
而时岚正乖巧地倚在紫衣人身侧,雪白裙摆铺展在草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铃兰。
察觉到脚步声,两人同时转身。
黑衣男子剑眉斜飞入鬓,冷冽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的气势令空气都为之凝滞
紫衣人眉眼清冷疏离,眼底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潭,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时岚的杏眼瞬间亮起璀璨光芒,宛如林间跃动的流萤,纤巧身影轻盈如雀鸟般扑向时邶。
她伸出莲藕般的纤白手臂,紧紧环住兄长小臂,脸颊亲昵地蹭着他的衣袖,仰头时眼尾弯成月牙,盛满依赖与欢喜。
时邶垂眸敛去眼底流转的柔光,脊背瞬间绷直如青崖古松,朝着两道身影恭谨抱拳。
清俊面容上褪去几分随意,染上肃穆之色:"师傅,帝天叔叔。"
千向阳微微一愣,旋即学着时邶的模样拱手行礼,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泛白:"前辈。"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郑重。
话音甫落,林间晨风骤起,时邶发梢轻扬,恰好与不远处紫衣人衣摆间若隐若现的暗纹共振,仿佛某种无声的呼应。
连潺潺的溪流声都在此刻悄然隐匿,空气因这声问候凝滞,只余微妙的威压在草地上方盘旋游走。
紫袍男子负手而立,周身萦绕的神秘气息凝成实质,沉默如渊的目光似在审视千向阳。
帝天则跨步上前,玄衣带起猎猎风声,骨节分明的手掌攥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魂兽,随手掷在千向阳脚边。那魂兽皮毛染血,垂落的尾尖还在微微抽搐。
"吸收完,立刻滚。"帝天嗓音如淬了冰的刀刃,周身威压铺天盖地压来,惊得林间飞鸟四散奔逃,"记住——这里的任何事,你敢吐露半个字,明日太阳升起时,就是你埋骨之时。"
寒意顺着千向阳的脊椎窜上后颈,他望着脚边魂兽黯淡的瞳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躬身应下:"晚辈明白。"
话音刚落,身旁的紫袍男子神色依旧淡漠如水,薄唇轻启,声线清冷似寒潭:"既然做了决定,便无需瞻前顾后。"
商榷微微侧首,目光掠过依偎在时邶身侧的时岚,语气未有半分波澜,"小岚远比你以为的坚韧”
见时邶身形微僵,他顿了顿,袍角扫过满地碎叶,"有些事不必处处顾虑她——雏鹰若困在羽翼下,永远学不会逆风翱翔。
风卷着枯叶擦过众人脚边,他袍角暗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话语间的冷冽却如同实质,直直刺进时邶心底。
时邶背脊绷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拱手行礼,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紧绷:"好的师傅,时邶明白了。"
一阵狂风骤然呼啸而至,裹挟着林间砂砾与枯叶扑面而来。
千向阳下意识抬手遮挡,睫毛颤动间,细碎尘土迷住了视线。
待他揉开酸涩的眼睛,眼前草地已空无一人,唯有晨雾在草尖凝结成珠,顺着叶片滚落,惊起几只栖息的蝴蝶。
方才那两道如山岳般巍峨的身影,连同萦绕周身的威压,都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空荡荡的寂静在林间回荡。
千向阳瞠目望着空荡荡的草地,喉间溢出一声难以置信的轻呼:"这..."
晨雾在他发梢凝结成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却浑然未觉。
方才还威压滔天的两人,竟在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被风吹得翻涌的草浪,证明他们确实存在过。
时邶紧绷的脊背终于缓缓放松,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他弯腰拾起帝天抛下的魂兽,递到千向阳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别愣着了,先吸收魂环吧。"
指尖轻弹少年肩头,惊得千向阳回神,这才注意到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三小时转瞬即逝,晨雾早已被正午的骄阳驱散。千向阳周身萦绕的淡金色光晕缓缓消散,额角沁出的细汗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跳动着新生魂环赋予的璀璨流光——这次吸收出乎意料地顺利,魂环所附带的迟缓与禁锢属性,恰好能弥补他近战不足的短板。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挥,半透明的魂力屏障在掌心凝结又消散,澎湃的力量感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时邶倚着树干,目光扫过千向阳身上新浮现的第四道魂环,唇角不自觉勾起:"四十二级了?"
他甩了甩手中的枯枝,挑眉笑道,"再努力些,可别被我和小岚落下太远。"
时岚踮脚凑过来,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好奇,伸手想触碰那闪烁的魂环,却被千向阳笑着躲开,惊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林间回荡。
时邶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草屑,挺直了身躯,目光望向远方被晨雾笼罩的山峦,沉声道:“走吧,我们也该启程了。”
千向阳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好”,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一旁的时岚蹦蹦跳跳地凑过来,挽住时邶的手臂,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意。
暮色在星斗大森林边缘晕染开时,赤王周身缭绕的赤色光晕映亮脚下倒伏的荆棘。
在这位森林霸主的威慑下,那些徘徊林间的魂兽连气息都敛得死死的,任由这支队伍如履平地般横穿这片凶险之地。
“赤王叔叔,您能感应到我朋友在哪里吗?”时邶沾着枯叶碎屑的发梢随着喘息轻轻颤动。
远处传来低低的兽吼声,却在触及赤王周身气场的瞬间戛然而止。
赤王暗红色竖瞳微微眯起。他仰头嗅了嗅空中浮动的气息,沉声道:“是一同踏入森林的人类?”
“对!”少年眼中腾起希望的火苗
“往西三里,穿过那片紫晶藤丛便是。”赤王的尾巴扫过地面,在腐叶堆里犁出一道焦黑的沟壑。
时邶正要道谢,却又想起什么般抬头:“还有!我有个朋友被泰坦巨猿抓进核心区了!赤王叔叔,您能不能……”
“那只兔子?”赤王喉间发出滚滚雷鸣般的震颤,“她也在西边”
“既然如此那谢谢赤王叔叔了”时邶眼中满是感激与释然,紧绷的脊背终于微微放松。
“小事小事,”赤王庞大的身躯微微晃动,抖落几片沾在鬃毛上的枯叶,“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没问题吧?”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时邶,雄浑的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关切。
“放心吧!绝对没问题!”时邶挺直腰板,用力挥了挥手,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目送着赤王如山般的身影逐渐隐入密林深处
时邶转头看向千向阳,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扬声问道:“一起走?”
“好呀!”千向阳爽朗一笑,故意挑眉扫过时邶腰间的辅助系魂导器,调侃道,“我可不忍心让堂堂辅助系魂师,独自闯荡这危机四伏的森林。”
“是是是!”时邶无奈地摊开双手,语气半真半假,“不仅我这个辅助系魂师需要你护驾,小岚那丫头更得仰仗你这‘护花使者’呢!”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踏入被暮色笼罩的林间小道,靴底碾碎枯叶的声响,在寂静的森林里回荡开来。
当三人拨开层层交错的灌木丛,一道裹挟着凌厉威压的魂力如暴风般骤然袭来,冰冷的呵斥声随之炸响:“什么人!”
千向阳瞳孔微缩,下意识将身旁的辅助系同伴挡在身后,周身魂力瞬间运转。
就在对峙的千钧一发之际,威压突然一滞。
透过弥漫的枝叶间隙,赵无极那魁梧如铁塔的身影映入眼帘,这位不动明王先是眼神一凛,待看清时邶面容的刹那,粗犷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小邶?!”
他粗壮的手臂缓缓放下,悬浮在周身的魂环光芒也随之黯淡了几分。
时邶感受到身旁千向阳紧绷的肌肉,抬手轻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紧张。”
随后扬声朝着前方喊道:“赵老师!”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冲散。
他笑着向前几步,眼中满是熟稔,仿佛刚刚那股强大的威压从未存在过。
奥斯卡脚下生风,眨眼间便冲到时邶跟前,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惊喜,连平日里挂在嘴角的招牌笑容都变得格外灿烂:“小邶!你回来啦,有没有事?”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时邶,目光扫过对方肩头沾着的草屑和衣摆处未干的泥渍,语气不自觉地染上几分担忧。
与此同时,朱竹清身形如鬼魅般掠过时邶身侧,径直朝着时岚的方向奔去,冷淡的眼眸里难得泛起柔和的涟漪,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时岚的手腕
“我没事,小岚也没事。”时邶眉眼舒展,笑容清朗。
赵无极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时邶身后的身影,眉头拧成个“川”字,沉声道:“没事就好,你身后那位是?”
雄浑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似有若无的魂力波动在空气中流转,将千向阳上下打量了个遍。
“他是我朋友。”时邶毫不犹豫地开口,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赵无极浓眉一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千向阳身上扫来扫去,脸上满是狐疑之色,瓮声瓮气道:“能信?”
“能!”时邶斩钉截铁地回答,声音清脆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同时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挡在千向阳身前了些许,以行动表明自己对朋友的信任。
说罢,时邶的目光穿过那淡淡的红色雾气,落在唐三的身上,又瞥见他身侧安然无恙的小舞,佯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扬声道:“唐三把小舞救回来了?”
赵无极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不是,小舞是自己回来的。她说泰坦巨猿当时突然听到一个吼声,然后就把她弄晕了,等她醒来,泰坦巨猿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吓跑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然后她就突破了三十级,吸收了那只被吼声震晕的魂兽,自己就回来了。”
听到这番话,时邶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是吗,挺巧的。”
小舞的话里的确存在一些疑点,可她毕竟平安归来,众人潜意识里都不愿往复杂的方面去想,谁又能想到她和泰坦巨猿之间会有什么特殊关系呢?大家不自觉地选择了相信,至于时邶心里究竟信不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唐三他怎么回事?”时邶目光重新聚焦在唐三身上,开口问道。
赵无极也不啰嗦,当下便简短地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从遭遇人面魔蛛到唐三与蛇婆龙公的对峙,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融合的魂环超出了年限”时邶喃喃道
“是啊,能不能撑过去,全看唐三自己了。”赵无极凝视着唐三的身影,眼底翻涌着难掩的忧虑,粗粝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连鬓角的碎发都随着叹息微微颤动。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般猛地转头,目光扫过时邶与朱竹清身侧的的时岚:“对了!你俩有没有顺利获取第四魂环?”
雄浑的声线里,关切与紧张交织,震得周围树叶都簌簌作响。
“吸收了!我的第四魂技叫‘生命·解’,单体或群体治愈系技能。不仅能治愈目标百分之二十的伤势、恢复同等比例的魂力,还附带解毒效果!”话音落下,他指尖轻轻勾勒出一抹莹润的绿光,在暮色中流转出神秘的光晕。
奥斯卡双眼瞬间瞪圆,猛地凑上前:“这、这效果和我的小腊肠功效差不多?那以后团战岂不是双保险!”
“差不多”时邶笑道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唐三那边也发生变化,细密的血珠不再溢出,唐三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开始从他体内悄然溢出。
赵无极惊喜道:“成了。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现在是魂力转化的过程。两千年的人面魔蛛魂环都让他顶住了。”
唐三完成魂环融合之际,蓝银草悄然生长,褪去往日蓝黑色转为蓝紫色,虽变细却如釉质般光泽流转
赵无极察觉魂力外溢,刚示意众人后退,唐三突然发出惨叫,身体剧烈痉挛,细密血珠渗出皮肤。
惊呼声中,唐三后背脊椎两侧凸起八个肿块,随即破裂长出八根深紫色物体。
此物以惊人速度疯长至三米有余,形似人形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