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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暖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将大地温柔包裹,干爽与蓬勃的生命力随之蔓延开来。

沉睡的万物在这明媚日光的轻抚下,渐渐从梦乡苏醒,开启新一天的旅程。

千向阳用力摇着辘轳,“嘎吱嘎吱”,清澈井水打着旋儿,涌进桶里。

他稳稳提起水桶,井水晃荡,映出他年轻坚毅的脸庞。

家中堂屋的门半掩着,里头传出奶奶的咳嗽声,那声音一下下,扯着他的心。

“奶奶,我出去办点事,今儿个就不回来吃饭啦!”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惊飞了屋檐下休憩的麻雀。

他把水桶轻轻搁在一旁,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又整了整肩上的布袋,转身朝门口走去。

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愈发孱弱,他舍不得让奶奶干重活,像打水这种事,他在家时必定亲力亲为。

要是他外出,就只能麻烦赵铁匠帮忙,这让他放心不少。

“好,注意安全!”奶奶沙哑的声音从斑驳木门后追出来,像一缕飘摇的丝线,紧紧系在千向阳脚踝。

他顿了顿,回头望见佝偻的身影倚在门框,灰白的鬓角在风里微微颤动,如同井边那丛枯败的芦苇。

“嗯!”

踏入熙攘集市,千向阳穿过蒸腾着烟火气的街巷,径直朝着叮当声最响亮的方向走去。

还未跨进铁匠铺门槛,密集的锤击声便如急雨般扑面而来,铁器相击的脆响裹挟着炽热的火星,透过半敞的木门飞溅到青石路上。

他侧身挤过围在铺前挑选农具的人群,鞋底碾过洒落的铁屑,径直走向角落那座烈焰翻涌的巨型炉灶。

炉膛里的火苗舔舐着坩埚,映得满墙悬挂的锄镰泛着暗红的光。

“老赵!”千向阳抬手挡开飞溅的火星,朝着抡锤的魁梧身影喊道。

那人脊背绷成一张满弓,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下油亮,每一次挥臂都带起一串火星,震得脚下的青砖微微发颤。

铁匠老赵闻声猛地抬头,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刀刻般的皱纹滚落,在火光映照下划出一道金红的弧线。

他随手将烧得通红的铁块浸入水桶,白雾“腾”地炸开,瞬间模糊了两人视线。

“哟,是你小子。”老赵猛地抬头,汗珠顺着脖颈滚进泛着油光的衣领。

他随手将淬火的铁块甩进木桶,白雾轰然腾起,在两人之间织出朦胧的屏障。

粗糙的手掌反复揉搓着围裙,满是老茧的指节还沾着黑亮的铁屑。

“来得正好,你要的那批铁钉今早刚打好。”老赵瓮声瓮气地说,弯腰时老旧的牛皮围裙发出咯吱轻响。

他拖出墙角的桐木箱,箱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箱盖掀开的瞬间,数百枚铁钉泛着冷光,整整齐齐的金属森林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锋芒。

老赵本名赵铁匠,祖祖辈辈抡锤打铁,到他这辈更是将炉火纯青的锻造功夫锤炼得冠绝武魂城。

通红的铁水在他手中能化作精巧的农具,也能凝成锋锐的兵刃,叮叮当当的锻打声里,藏着旁人学不来的绝活。

而千向阳与他结识,全靠家中那位被街坊唤作“绣娘”的老人牵线。

绣娘早已记不清自己闺名,岁月在她眼角刻下层层纹路,却抹不去眉眼间的温柔。

年轻时丈夫在战场上捐躯,膝下又无儿无女,她便守着那座爬满青藤的小院,将半生时光都织进了银针彩线里。

往昔日子清苦,绣娘却总爱帮衬旁人。年轻时的赵铁匠初出茅庐,四处碰壁,是绣娘常送来热饭,又把攒下的碎银塞给他买炭添铁。

一来二去,两人虽无血缘,情分却胜似母子。在千向阳被绣娘领进家门之前,赵铁匠便默默担起了照顾老人的担子,隔三岔五送来打好的铁器,顺带捎些新鲜吃食。

至于他是如何遇到绣娘的,这一切都要追逐于那严寒的一日

七岁那年深冬的雪,像淬了冰的刀刃割着千向阳的脸颊。

他攥着被母亲甩开时散落的衣角,望着武魂殿鎏金大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那些本该庇佑魂师幼苗的长老们,此刻连余光都吝啬施舍,连武魂殿豢养魂兽的围栏都对他严防死守——他知道,这是身为教皇的母亲下达的无声禁令。

武魂殿饲养的魂兽森林近在咫尺,他却连门槛都跨不进。

当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殿门后,千向阳咬着牙往森林深处走去。

腐叶在脚下发出令人发怵的声响,暗处窸窣的动静让他攥紧拳头,可刚遇见一只百年魂兽,他便被利爪掀翻在地。

腥风裹着血味漫进鼻腔,求生的本能让他连滚带爬往林外逃,沾着泥浆的手掌死死抠住树根,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

再次睁眼时,药香混着艾草味钻进鼻腔。绣娘布满皱纹的手正往他伤口上敷草药,银白的发丝垂落,在昏黄的油灯下轻轻晃动。

那时的绣娘还能挺直脊背,目光温柔得像春日里的溪水,将高烧说胡话的他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不怕,不怕......”

命运的丝线兜兜转转,竟将云泥之别的两人紧紧缠绕。

一个是武魂殿高高在上的少主,本该在万千瞩目中成长,却被母亲弃如敝履

一个是隐于市井的普通绣娘,靠着银针彩线在岁月里讨生活。

可就是绣娘从星斗大森林边缘捡回那个奄奄一息的孩童时,指尖沾染的血渍,悄然织就了跨越身份鸿沟的羁绊。

当武魂殿的森严规矩与绣娘小院里的烟火气碰撞,没人料到,这场相遇会成为少年晦暗生命里,最温暖的救赎之光。

千向阳凑近细看,指尖拂过铁钉锋利的尖端。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缩手,目光却被木箱里小山般的钉群牢牢锁住:“太多了吧”

老赵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缺角的牙齿,眼角皱纹挤成核桃褶子:“嘿,你找我要的时候也没问数量啊!”

他重重拍了下千向阳肩膀,震得少年踉跄半步,“多备些总没坏处,保不准哪天谷仓木板松动、篱笆桩子摇晃,随手就能拾起来用。”

说着又俯身往木箱里塞了把铁钉,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叔给你算便宜些,就当给你小子攒家什了!”

千向阳挑眉一笑,指尖敲了敲木箱边缘,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也行吧,但你得包售后哈,我可不会修那些东西——铁钉要是钉歪了,门房晃悠,我可直接扛着门板来砸你铺子。”

老赵抄起铁锤在铁砧上重重一敲,火星迸溅如星子坠落,他扯着嗓子大笑:“你这小子算盘打得不错哈!成,包在叔身上!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你自己把铁钉当飞镖乱扔,可不归我管!”

说罢,他故意板起脸,却藏不住眼角溢出的笑意,转身又往木箱里塞了把铁钳。

赵铁匠抄起铁锤,铁砧上迸起一串火星,余光斜斜扫向千向阳:“对了,这次怎么样,没有我的帮忙猎取魂环成功了嘛?”

千向阳单膝跪地,指尖拨弄着木箱里冷硬的铁钉,清脆的碰撞声叮叮作响。“嗯,遇到两个朋友,”

他嘴角不经意扬起一抹弧度,“一切都在意料之外的顺利。”

赵铁匠猛地将工具箱重重砸在门槛上,震得半墙铁器叮当作响:“那两人可信嘛?可别是那位的人!”

火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底翻涌的警惕与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他当然记得那个雪夜,绣娘跌跌撞撞抱着浑身是血的孩子冲进铁匠铺,少年衣间若隐若现的武魂殿徽记,让他连夜封死了铺里所有窗户。

作为知晓千向阳所有过往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这少年在武魂殿遭受的冷眼,更明白那些藏在华丽称谓背后的腥风血雨。

“不是,他们不属于武魂殿”

“不属于武魂殿又如何?”老赵粗粝的手掌狠狠抹了把脸,胡茬被蹭得沙沙作响,“人心隔肚皮,你在武魂殿吃的亏还不够多?”

千向阳望着老赵因激动而泛红的脖颈,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总爱咧着缺牙笑的汉子,早已将自己视作血脉相连的亲人。

千向阳迎着老赵灼人的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箱边缘的木纹:“放心吧,老赵,我有分寸。”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信任他们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不属于武魂殿,这辈子也不会与武魂殿有联系。”

千向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箱边缘的木纹,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我想,他们是除了你和奶奶之外……我这辈子唯一能称作朋友的人了。”

少年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细碎的沙哑,阳光穿过铁匠铺歪斜的窗棂,在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武魂殿那些年无人知晓的孤寂。

“罢了,罢了,你信得过就好。”老赵抓起一旁的粗布,重重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铁器的嗡鸣还在耳畔回荡。

他将铁钳随意往墙上一挂,震得满墙工具叮当作响,“只要你觉得踏实,叔这把老骨头就给你守着后院。”

沙哑的嗓音里裹着沉沉的叹息,像是把满心的担忧都夯进了这句妥协里。

“他们是哪里的人?”赵铁匠抓起墙角的铜烟锅,往鞋底磕了磕残留的烟灰,火星溅在青砖缝隙里明明灭灭。

“好像是在巴拉克王国地界中索托城的一个史莱克学院。”千向阳弯腰捡起滚落在脚边的铁钉道

“史莱克学院?没听说过啊。”老赵拧紧眉,烟锅在掌心碾了碾

千向阳将最后几颗铁钉码进木箱,箱底的稻草被压得簌簌作响。“不知道,他们应当没理由骗我。”

老赵沉默着往烟锅里装填烟丝,火石擦出的火星在昏暗的铺子里明明灭灭。“行,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千向阳手中的木箱突然发出细微的晃动,几颗铁钉顺着缝隙滚落在地。"去哪里?"

他仰头望着老赵,瞳孔里浮动着困惑的涟漪,像是被惊起的寒潭。

老赵将烟锅重重磕在铁砧上,震落的烟灰在炽热的铁块上瞬间化作青烟。

"索托城啊!"他扯着嗓子,声音震得满墙悬挂的镰刀都跟着轻颤,"难不成还能去武魂殿?"

"我去索托城干什么?"少年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堆放着铁锭的木架,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赵突然伸手揪住少年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拽到身前:"嘿!当然是去找你的朋友啊!"

他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千向阳肩头,震得少年差点踉跄,"难不成等人家忘了你,再哭鼻子?"

"我去找他们干嘛?"千向阳本能地挣扎,却被老赵铁钳般的手臂箍住动弹不得。

他望着对方眼底不容置疑的火苗,突然发现自己从未见过这样较真的老赵。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老赵松开手,却猛地抓起墙角的麻绳,开始利落地捆扎木箱,"当然是稳固感情!"

麻绳勒进木板的吱呀声里,他头也不抬地闷声补充,"感情就像淬火的铁,不常磨,迟早生锈。"

“哎呀,我不去。我去了奶奶怎么办?”千向阳眉头拧成死结,指节无意识地抠着木箱边缘

“嘿,你当老赵我是摆设嘛?”赵铁匠瞪大了眼睛,铁塔般的身躯往前一倾,伸手重重拍在千向阳肩头,震得少年踉跄半步。

他粗糙的手掌悬在半空顿了顿,又轻轻揉了揉少年单薄的后背:“去吧,朋友难得。”

炉火映着老赵眼角的皱纹,把那抹笑意烘得格外温软,“要是可以,带回来给我和绣娘瞧瞧”

……

晨光斜斜掠过史莱克学院斑驳的围墙,时邶像棵挺拔的青松立在女生宿舍外的梧桐树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

远处钟楼传来零星的报时声,临近早饭时分,小径上终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却只等来朱竹清单薄的身影。

"小岚还在睡,我试着叫了但没醒。"朱竹清踩着满地碎金走来,猫瞳里凝着层薄雾,发梢还沾着晨起未散的露水。

时邶喉结动了动,仰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雕花窗。

风掠过檐角铜铃,惊起栖息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他收回目光轻声道:"嗯,老师们不管她,那便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那早饭怎么办,过了时间怕是不会提供早餐了。”朱竹清指尖绞着发梢,眉头蹙起细小的弧度

“那到时候只能去麻烦小奥二哥了。”时邶无奈地轻笑出声,眼底却满是纵容

他望向女生宿舍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小岚喜欢吃他的香肠,说不定闻到味道,就主动醒了。”

时邶朝食堂方向努了努下巴:“我们走吧,这位新来的老师感觉不好惹的样子,我们还是早点去。”

朱竹清无声地应了一声,纤细的身影跟随时邶的脚步。

还未走进食堂,时邶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气,浓浓的肉香极为诱人,其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些其他味道。

食堂蒸腾的热气裹着麦香扑面而来,时邶刚跨进门槛,就看见小舞正踮脚给宁荣荣整理歪掉的发饰

大师则安静地坐在长桌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大师,您好。”时邶脊背绷直,恭敬地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袖口随着动作扬起细碎的光。

大师布满沧桑的脸上泛起一丝柔和,轻轻点头回应。

他伸手推过早已备好的餐盘,瓷碗里的肉汤还在咕嘟冒泡,两个白面馒头叠得周正,两枚鸡蛋卧在碟里泛着温润的光。

转而将另一份分量稍少的餐盘推向朱竹清,“快吃吧,不够的话还有。”

时邶点点头,肉汤的香气勾起了馋虫,他立刻开动,吃起了早餐。

其余人也在唐三的招呼下相继来到了食堂。

半个时辰后,上课的钟声响起。集合的时间到了。

在史莱克学院的操场上,大师开始了对七名学员的强化训练。

他要求三十七级的戴沐白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逐一击败其余六人。

首战,戴沐白对上三十一级的唐三,大师起初限制唐三不得使用第三魂技和暗器,戴沐白却主动要求让唐三全力发挥。

战斗中,戴沐白施展武魂白虎附体与第三魂技白虎金刚变,肌肉暴起、浑身金光。

唐三则发动蓝银草第一魂技缠绕暂时困住对手,紧接着甩出第三魂技蛛网束缚。

看似纤细的蛛网蕴含麻痹与灼烧之力,粘性极强,戴沐白虽奋力挣扎,却越挣越紧,最终被完全束缚。

唐三及时收手,向戴沐白解释了蛛网束缚的特性。

大师随后总结:控制系魂师是力量强攻系的克星,六十级以下,优秀控制系魂师能压制十级内的对手。

但每个魂师都有优缺点,唯有团队配合,彼此弥补不足、发挥优势,才能在同级别中无往不胜。

接下来,戴沐白将迎战的,分别是朱竹清与宁荣荣的组合以及奥斯卡与马红俊的组合。

时邶突然从队列中走出,衣摆被风掀起一角,疑惑发问道“那我呢,大师?”

大师目光掠过少年紧绷的肩膀,像在斟酌措辞:“你不必参加。”

“为什么?”

大师背在身后的手指节轻叩,发出规律的声响:"你现在四十级,与团队有着断层的差距。"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的其他学员,"若是强攻系或敏攻系,尚可通过限制魂技平衡。可你偏偏是辅助系"

少年盯着地面交错的阴影,沉默不语。

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里,他听见大师继续说道:"辅助系本就需要团队配合,你这越级的魂力,反而可能打乱训练节奏。"

时邶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目光越过大师,落在远处激战正酣的伙伴们身上。

大师安排两场实战同时进行,要求唐三替戴沐白分担对手。

戴沐白对战马红俊与奥斯卡,唐三则与小舞交手。

戴沐白虽魂力高出马红俊十级,但面对马红俊在"浴火凤凰"增幅下威力倍增的"凤凰火线"

加上奥斯卡用"蘑菇肠"助其飞行、以"恢复香肠"补充魂力,戴沐白因先前消耗过大,最终在魂力对耗中落于下风。

另一边,唐三与小舞激战。小舞凭借"魅惑"技能短暂干扰唐三,随后亮出第三魂技——紫光包裹身体瞬移至唐三身后,施展"腰弓"将其带离地面。

唐三急中生智,发动"蛛网束缚"缠绕两人,致使小舞无法完成甩投动作,两人同时倒地。

激战的人,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交谈

时邶瞳孔微缩,眼底泛起冰棱般的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来你打算把我排斥在团体之外?"

平日里藏在琥珀色瞳孔里的温柔尽数褪去,只余审视猎物般的锐利—这副模样,与他望着时岚时眼底流淌的暖意判若两人。

大师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革带,浑浊的眼眸里泛起几分诧异。

他望着少年骤然冷硬的神色,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叹息:“我没有这么想过。”

沙哑的声音混着晨雾里的潮意,他顿了顿,凹陷的眼窝下浮起青影,“你的训练方式我还未想好。”

风掠过他灰白的鬓角,将未尽的话卷入远处此起彼伏的魂技轰鸣中。

时邶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随意理了理额前碎发,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肆意:"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师想好了再让我来上课。"

他眼底翻涌的冷意几乎凝成实质,明明是温和的笑意,却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少年猛转身,衣袂扬起带起一阵劲风。他背对着日光,将玉小刚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不信任自己学生的老师,真可笑。"

话音顿了顿,他故意拖长尾音,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怎么?你是怕我对你的学生造成威胁?"

时邶夸张地耸耸肩,摊开双手,"那还真不好意思——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辅助系魂师罢了。"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尾音在空气中盘旋,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

尘土尚未落定,两场激战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震颤。

众人只见时邶挺直脊背,衣角翻飞间头也不回地朝着操场边缘走去,步伐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然。

玉小刚僵立原地,微张的唇瓣似要挽留,皱纹深刻的面容却瞬息数变——先是错愕凝固眉眼

继而被少年话语刺痛的愠怒涌上眼底,最终化作一声隐在喉间的叹息,徒留满场欲说还休的凝滞。

唐三捕捉到空气中紧绷的气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瞥见大师眉间拧成的死结,不由关切问道:"老师,怎么了?"他的目光追随时邶渐行渐远的背影

玉小刚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喉结滚动着咽下未说出口的话。

"这算是我的错。"他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角

"小三,晚上让我和时邶聊聊吧。"沙哑的声音里难得透出几分疲惫,"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要解决。"

唐三不解,先下也只好答应“好”

大师不提,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时邶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校外大步而去,将操场的喧嚣与玉小刚的身影远远抛在身后。

那些刻意的区别对待,在他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掀不起心底半分波澜。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自初次见面起,玉小刚看向他的眼神里,便藏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起初,他满心困惑,不明白这份莫名的戒备从何而来。

如今细细思索,答案昭然若揭——他与时岚先天满魂力二十级,身负神赐武魂,这般惊世骇俗的天赋,任谁见了都会心生疑虑。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如此卓绝的天资背后,若无强大势力支撑,反倒显得不合常理。

这份猜忌,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与玉小刚之间,也让他对这位"大师"的信任,从一开始便有了裂痕。

时邶踩着斑驳树影拐进熙熙攘攘的街道,夏日晨光穿过沿街商铺的招幌,在他眉骨投下细碎阴影。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妹妹时岚目前任然在房间里睡觉,而且还没有吃早餐呢。

街边早点摊腾起的白雾裹着油条焦香扑面而来,瓷碗相撞的清脆声响里,他的嗓音不自觉带了几分急切:"老板,来五个鲜肉包,再装两碗胡辣汤!"

油纸裹着热乎的食物塞进怀里时,他又瞥见蒸笼边金黄的糖糕,鬼使神差地加了句:"再要三个糖糕打包。"

时邶拿着吃食,心底的郁结竟悄然化开几分——比起那个满心戒备的玉小刚,或许血脉相连的妹妹,才是他当下最要紧的事。

时邶刚转身迈出步子,向着学院的方向走去,阳光在他身上洒下斑驳光影。临近门口,一声突兀的“喂!”硬生生打断了他的步伐。

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转过头,目光扫过学校旁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阴影交错间,一个挺拔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那身影身姿笔挺,线条利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气。

时邶的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神中满是错愕与怔愣。

风轻轻拂过,吹动他的衣角,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直直地盯着那道身影,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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