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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见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破晓时分,晨雾尚未散尽。约定的草坪上,时邶与时岚身形大小形成鲜明对比。

少年周身流转着苍绿色魂力,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带着蓬勃生机

而少女发梢浮动着银紫色流光,细碎星芒在她指尖跳跃,恰似银河倾泻人间。

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人身侧悬浮的黑色魂环,漆黑如墨的光环吞吐着幽光。

每一圈纹路都流转着惊心动魄的威压,与一绿一紫的光芒相互缠绕。

两具造型如出一辙的头部魂骨悬浮在二人身前,流转的光晕却勾勒出截然不同的生命轨迹。

时邶面前的魂骨氤氲着冰雪般的莹白流光,恰似被凝固的月光,丝丝缕缕都透着纯粹的灵性

反观时岚身前的魂骨,墨色如渊,深邃的幽光中似有暗潮涌动,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这对特殊的魂骨虽未附带任何初始魂技,却似蕴含着某种生命灵韵

它们将以主人的成长为养料,在并肩战斗中不断蜕变进化,与魂师的灵魂深度共鸣,绽放出远超寻常魂骨的独特价值。

回溯往昔修炼之路,自二人突破大魂师境界起,每跨越一个大境界的屏障,便会有契合的魂骨悄然融入四肢关节。

那些形态各异的魂骨如同被命运牵引般,完美嵌入骨骼肌理,与血肉经脉自然相融。

这些魂骨仿若为二人量身锻造的生命密钥,虽不附带任何显性攻击或防御技能,却承载着独一无二的羁绊之力。

无论时岚与时邶相隔千山万水,指尖抚过魂骨温润的纹路,就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生命律动,如同隔着时空触摸彼此脉搏。

而当头部魂骨完成融合,这份血脉相连的默契更升华至全新境界,无需言语,无需手势,一个念头便能跨越天地桎梏,在彼此识海中展开清晰对话,仿佛灵魂已交织成永不分离的双生契约。

赤阳高悬中天,将大地炙烤得蒸腾起扭曲的热浪。鎏金般的日光穿透林间枝叶,在时岚与时邶周身洒下斑驳光影,这次融合魂环魂骨的时间格外的漫长。

暮色浸染天际,残阳将云层烧作熔金,时岚与时邶周身翻涌的魂力如退潮般缓缓敛入体内。

凛冽锋芒尽数隐匿于平静表象之下,唯有愈发沉凝的气息在空气中激荡出细微震颤,相较往昔更显磅礴厚重。

无需探查便能感知,这场漫长的融合不仅圆满收官,更似为他们的实力开辟出全新的疆域。

暮色为他们的身影镀上暖金轮廓,时岚与时邶几乎在同一瞬间撑地起身。

指尖残留的魂力尚在微微发麻,两人却已默契转头,目光相撞的刹那,笑意如涟漪般在眼底漾开。

究竟是魂骨共鸣加深的羁绊,还是血脉深处与生俱来的牵连?

答案早已消融在这默契的笑意里,化作无需言说的灵犀,在晚风里酿成一脉温暖的羁绊。

“笑什么?”商榷的声音裹挟着茶香骤然从身后飘来,惊得林间栖鸟振翅而起。

时岚与时邶的笑容瞬间凝固,几乎同时旋身回头。

只见师傅半倚在石桌旁,青瓷茶盏腾起的白雾朦胧了他微眯的眼,看似漫不经心地品茗,余光却像蛛网般将二人牢牢缠住。

“哪有,师傅看错了,我们才没有笑。”时岚下意识抬手挠了挠发烫的耳尖。

时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面上却强装镇定,只是耳尖泄露了心虚的绯红

“为师不瞎。”商榷指尖叩了叩石桌,茶盏中的涟漪晃碎了暮色。

时岚嘿笑着往前一扑,干脆利落地坐倒在草地上,后脑勺熟稔地蹭上师傅的膝头,发梢扫过衣料带起细微痒意:“哎呀呀,这不刚突破嘛,我跟哥哥高兴嘛”

她仰起脸时,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语气里的雀跃像冒泡的井水,咕嘟咕嘟漫上眉梢。

“起来,要坐就坐木桩上,也不嫌地上脏。”商榷屈指弹了弹时岚发顶,茶盏搁在石桌上发出清响。

少女揉着后脑勺讪讪起身,屁股刚蹭到旁边的树桩,就听见师傅又补了句“没个正形”,却瞥见他垂眸吹茶时,袖口掩着的嘴角正勾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时邶默默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看着妹妹蹭了蹭沾着草屑的裤腿,忽然觉得暮色里浮动的茶香都带上了几分暖意。

时邶挨着树桩缓缓坐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才艰涩开口:“对了,师傅,我和小岚打算参加全国高级魂师精英大赛。”

他盯着商榷搅动茶汤的手腕,声音渐渐弱下去,又猛地抬头,眼中亮起细碎的光:“师傅可以来看我们比赛吗?”

林间掠过的晚风卷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眼底不加掩饰的期待。

时邶小心翼翼挨着树桩坐下,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粗糙的树皮,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对了,师傅,我和小岚打算参加全国高级魂师精英大赛。”话音落下,林间忽的静得能听见露珠坠地的轻响。他攥紧衣摆抬起头,眼底跃动着细碎的期待:“师傅可以来看我们比赛吗?”

远处传来星斗大森林特有的兽鸣,却掩不住他剧烈的心跳声。

这些年师傅的悉心教导从未缺席,可那层若有若无的隔阂始终横亘在心底。

此刻他盯着商榷垂落的衣角,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或许渺茫的期许。

商榷指尖的茶盏顿了顿,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半晌,低沉的嗓音裹着茶香漫开:“嗯,到时候我会去。”

他抬眸时,暮色正从眉骨滑落,却映得那双古井般的眼瞳亮了亮,“但我要看到冠军。”

石桌上的茶盏被轻轻推开,瓷底与石面碰撞出清越的声响。

时邶猛地抬头,撞进师傅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那层惯常的距离感竟在暮色中悄然淡去几分。

时岚欢呼着蹦起来,绕道商榷背后手臂熟稔地勾住商榷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师傅身上:“哥哥你听到没!师傅要去!”

雀跃的声浪惊得树梢夜鸟扑棱棱飞起,振翅声混着少年的笑声在暮色里炸开。

“下来!这成何体统!”商榷沉下脸低喝,眉头拧得紧实,搭在少女腰间的手却只虚虚一托,半点没真用力推开。

时邶望着师傅耳尖微不可察的泛红,忍不住低笑出声,原来这层多年的隔阂,早已在不经意间被热茶与嗔骂浸得柔软。

时岚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松开勾着商榷脖子的手,像只撒欢的小鹿朝着林间深处跑去:“略略略,我找绿姨姨玩去咯!”

脚步声惊起一片草屑,很快便消失在暮色弥漫的树影里。

时邶望着妹妹跑远的方向,指尖在衣摆上捏出褶皱,正犹豫是否跟上时,却听商榷沉声开口:“你也去吧。”

他抬眸,见师傅正慢条斯理地理着被蹭乱的衣襟,方才耳尖的潮红已悄然褪去,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淡漠模样。

晚风掠过石桌,将茶盏里最后一丝热气卷向天际,只留下商榷那句“明天启程”在林间轻轻回荡。

时邶喉头微动,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追向妹妹消失的方向。

晨曦刺破云层时,两道披着深灰斗篷的身影已踏碎晨霜。

石路蜿蜒向远方,荒草在靴底发出脆响,远处商队的驼铃混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遥遥传来,目的地是武魂殿。

时岚仰着脑袋,斗篷缝隙漏出的晨曦在她眼底碎成金箔:“哥,你说太阳要是知道我们去找他,会不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啊?”

她指尖晃着枚刚从路边捡的光滑石子,石子映着天光,像枚跳动的小太阳。

时邶低笑一声,伸手拂去她斗篷上沾的草絮:“那我可不知道。”

随后牵着妹妹避开路上的坑洼,唇角不自觉上扬“不过啊,他应该是高兴的”

时岚拽着哥哥的斗篷往前跑,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都透着雀跃:“那我们快些呀!太阳笑起来眼睛会眯成月牙,像绿姨姨酿的桂花蜜一样甜呢!”

她跑得太快,斗篷帽绳散开来,发丝被晨风吹得乱舞,却还不忘回头冲时邶晃着拳头,“等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多笑会儿,把这些天没看到的都补回来!”

时邶任由她拉着往前奔,望着妹妹发梢跳跃的晨曦,忽然觉得连荒径上的蒿草都镀上了暖意。

远处商队的铜铃传来隐约声响,他伸手替时岚拢住乱飞的发丝,指腹触到她因跑动而发烫的耳廓:“慢些跑,当心脚下——”

话音未落,自己却也加快了脚步,斗篷下摆扫过路边带霜的草叶,惊起两只扑棱着翅膀的灰雀。

而东方天际的朝阳正越升越高,将云层染成蜜糖色,仿佛真的听见了少女的心愿,在云海深处弯起了嘴角。

武魂城和天斗城、索托城那样庞大的城市相比,武魂城要小得多。

甚至还没有天斗城十分之一的面积。可是,它带给魂师们的震撼却依旧不少。

面积不大的武魂城,城墙却绝对是按照首都主城的制式建造而成的。

高达八十米的城墙从外面看去极为巍峨。城墙厚度也超过了三十米。完全是由花岗岩修葺而成的。

最为奇特的是,武魂城并不像普通城市那样是四边形,而是六边形,也就是说,它一共有六面城墙。

城墙上负责巡逻的全部都是魂师,穿着武魂殿专门的服装。

在六面城墙上,各有一个巨大的浮雕,与武魂殿令牌上完全一样。象征着六种强大的武魂。

走进武魂城,给人的感觉就是空旷。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店铺也很少。

这些店铺经营的,也大都是魂师需要的一些物品。甚至连空间储存类的魂导器都有的卖,当然,品质就要差了一些。

时岚踢着路边的石子,斗篷下摆扫过枯草丛,发出沙沙的轻响:“唔……人怎么这么少啊,连索托城大斗魂场门口的糖葫芦摊都比这儿热闹呢。”

她踮起脚尖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城郭,城墙垛口稀疏得像缺了牙的嘴,连风穿过瓮城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空洞。

时邶伸手按在妹妹肩头,目光扫过道路两侧紧闭的商铺门板,褪色的酒旗在风里耷拉着

只有零星几个裹紧衣襟的行人低头匆匆走过,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都透着寒意。“确实有些意外。”

“哥哥,你知道太阳住在那里吗”时岚仰着头看着时邶。

时邶不语看着在这座山丘上,有两座极为醒目的建筑。

半山腰上的那座建筑最为宏伟,哪怕是距离这么远,也能够清晰看到。

完全是立柱式结构,穹顶,建筑外立面覆盖着金色的材质,在阳光的照射下烁烁放光。

另一座建筑则在山丘顶端,规模和教皇殿相比要小的多,大约只有三分之一个教皇殿大,建筑结构有些类似,只不过外立面莹白如玉,远不如教皇殿那么醒目。

时邶收回望向教皇殿的目光,斗篷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魂袋:“不太清楚,只听他说在一家铁匠铺干活。”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广场两侧凋零的商铺,“武魂殿这么冷清,找起来应该不难。”

时岚蹦跳着躲开墙根的水洼,斗篷帽绳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也是,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能遇到太阳呢”

时邶自然不会盲目乱寻。他留意到武魂殿周边虽不如天斗城那般熙攘,但街角巷尾仍有零星流浪汉蜷缩。这些人看似潦倒,却像活地图般藏着城里的犄角旮旯。

他在一个裹着破毡子的老乞丐面前停下,指尖夹着一枚金魂币在掌心晃了晃:“老人家,知道城里哪有铁匠铺吗?”

当一枚金魂币在掌心掂出分量时,那个缩在墙角的老乞丐立刻眯起眼:“铁匠铺?西市巷子里有三家,城东码头边还有个独臂老头的铺子”

“不过要说手艺最好的,得去北城门那家‘淬火堂’,老板是个总戴斗笠的外乡人。”

时邶道完谢转身,就见时岚蹲在墙角,把油纸包里的桂花糕往一个瞎眼老乞丐的破碗里放:“爷爷,这个桂花味可甜啦,你尝尝呀!”

瞎眼流浪汉枯树枝般的手指在碗里摸索,触到软糯的糕点时浑身一颤,随即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碎屑落满前襟也顾不得擦,含混的道谢声

阴影里的流浪汉们佝偻着身子凑近,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油纸包,喉结不住滚动。

时岚踮起脚把一整块桂花糕轻轻放进瞎眼老人碗里,转身时裙摆扫过墙角的青苔,又捏起两块糕点伸向旁边的断指汉子

当最后一块糕点落入孩童掌心时,时岚直起腰,拍了拍裙摆上的碎屑。

一个缺了半只耳朵的流浪汉突然颤巍巍起身,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皱巴巴的纸里裹着半块硬邦邦的黑面包,他用豁牙咬下最干净的一角,执意塞进时岚手里:“好孩子,吃这个。”

时岚攥着那角黑面包,指腹反复摩挲着粗糙的麦麸,像是要将掌心的温度烙进面包的褶皱里。

她迈着迟缓的步子回到时邶身旁,眸光仍凝滞在远处流浪汉们逐渐散去的身影上。

"怎么了?"时邶注意到妹妹泛着薄红的眼眶,伸手将她斗篷上的碎屑轻轻拂去。

晚风卷着面包的麦香掠过鼻尖,混着流浪汉们身上潮湿的霉味,在暮色里酿成种奇异的气息。

时岚歪着头,喉间滚动了半晌才吐出声音:"说不清楚..."

她低头望着掌心的面包,干裂的面包边在指缝间碎成细屑,"就好像...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手心里,钻进我这里了。"

微凉的指尖按上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流浪汉递面包时灼热的温度,"哥哥,你说为什么一块硬面包,会比我们买的桂花糕还要烫呢?"

他抬手将妹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触到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因为这是...被捂热过的温度。"

时邶握住妹妹微凉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沾着的面包碎屑。

储物戒指闪过微光,好几枚银魂币已稳稳落在时岚摊开的掌心里。

硬币泛着清冷的光泽,在暮色中流转着细碎的银光。

"去吧。"他轻推妹妹的肩膀,目光扫过不远处还在捡拾糕点残渣的流浪汉们,"虽然填不饱肚子,但能让他们买碗热粥,也能暖上一整天。"

时岚攥紧银魂币,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却舍不得松开半分。

她仰头望着哥哥斗篷下坚毅的侧脸,暮色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那双平日里沉稳如渊的眼睛,此刻竟像被点亮的太阳,流淌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光晕。

喉间泛起酸涩,她在心底轻轻唤了声“哥哥”,声音却被晚风揉碎。

转身时,斗篷扬起的弧度扫过满地碎影。时岚朝着蜷缩在墙角的人群奔去,脚步带起尘埃

手中银魂币的凉意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吸收了哥哥掌心的温度,又像是融进了那些粗糙手掌传递来的温热,比任何魂币都要沉甸甸,承载着比金钱更珍贵的东西。

惊呼声与感谢声在巷口炸开,时岚再三婉拒,将那半块黑面包塞回流浪汉布满裂口的掌心。

转身欲走时,衣角突然被轻轻拽住,低头撞见一双乌亮的眼睛——灰扑扑的孩童踮着脚,把个黑乎乎的木雕小人塞进她手里。

小人歪歪扭扭缺了双手,五官早被摩挲得模糊,脖颈处还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绳。

"姐姐,给你。"孩童声音一些沙哑,听上去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的样子

时岚蹲下身,木雕粗糙的纹路硌着掌心,却像有温热的气息顺着纹路漫上来。

她望着孩子鼻尖结的薄痂,睫毛突然发颤,伸手理了理对方乱蓬蓬的头发:"谢谢你,真好看。"

话音未落,巷口的风卷着糕点碎屑掠过,将这句道谢揉碎在暮色里,混着此起彼伏的道谢声,成了此刻最暖的回响。

后来,时邶的储物戒指仿佛成了永不干涸的粮仓。油纸包里的桂花糕、布袋装着的麦饼、陶罐封存的糖炒栗子,总在路过街巷转角时被掏出来。

每当时岚眼睛发亮地指向蜷缩的身影,哥哥总会默契地捻出几样吃食,看着她蹦跳着分发。

那些粗糙的手掌接过食物时微微颤抖的模样,还有孩子们沾满灰的嘴角绽开的笑容,渐渐比任何魂骨都更让储物戒指沉甸甸的

至此储物戒指那里头装的不仅是饱腹的吃食,更是两颗心攒起来的,足以融化寒冬的暖意。

……

他们再次踏上旅途,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沿途经过的铁匠铺已落满尘埃,风箱声与锤击声都寻不见千向阳的影子。

当暮色漫过最后一道街角时,老乞丐提及的最后一家铁匠铺终于出现在眼前

歪斜的木招牌上"铁骨坊"三个字已斑驳成模糊的墨团,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

"老赵!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再来找你"千向阳的声音裹着暮色中的烟尘,沙哑得像是刚淬过火的铁。

随着吱呀作响的铁门推开,火星子顺着他肩头破旧的牛皮围裙簌簌坠落。

在昏暗的天光里炸开细碎的金芒,将他下颌的胡茬与高挺鼻梁的阴影,都镀成忽明忽暗的流动剪影。

老赵粗粝的手掌抹过额头的汗,瞥见门口两道身影时眉头一皱:"我们关门了,二位明天..."

后半句话被骤然响起的衣袂猎猎声截断,一抹裹挟着风尘的紫色残影破开暮色,像是冲破云层的骤雨直挺挺的扑来

"太阳!"时岚的欢呼里带着破音的颤抖,几缕沾着草屑的发丝被风扬起。

千向阳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突然闯入视野,瞳孔剧烈收缩,沾着铁屑的双手下意识抬起,却僵在半空:"等等我身上..."

脏……

还未说完,温热的拥抱已将他整个人笼罩,铁锈味与少女发间的体香轰然撞进鼻腔。

不远处铁砧上未冷却的铁器腾起灼人热浪,他却像护着易碎的琉璃,掌心虚托着少女的腰肢,借着旋转的力道将她稳稳落地。

指腹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比熔炉里最炽热的铁水还要烫人。

“好久不见啊,太阳。”时邶上前一步,斗篷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嘴角扬起的弧度盛满笑意

“你可让我们好找。”他的目光落在千向阳沾着铁屑的围裙上,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千向阳松开环着时岚的手,铁匠围裙上的铁屑还在零星掉落,他望着眼前的两人,满脸的诧异:“你们怎么来了?”嗓音依旧带着铁器淬炼后的沙哑,却藏不住一丝讶异。

“当然是来找你的啊!”时岚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发梢的草屑还未抖落干净。

她身后的暮色正浓,远处铁匠铺的锤击声不知何时已停歇,只剩下四人之间骤然安静的呼吸声。

千向阳的视线再次落回时岚身上——她黑色的长发垂到腰间,跑动时沾了些尘土,可那双黝黑的瞳孔却亮得像落满了星光,与上次分别时似乎并无不同。

但他望着少女藏在背后的手指轻轻晃动,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鲜活,像熔炉里刚淬过水的精铁,褪去了往日的傻气,多了几分柔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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