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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之都(上)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师傅,我们这是要往哪儿去?”时岚攥着衣角往前凑了两步,眼里满是好奇

跟着商榷走了半月,一路尽是荒林野岭,连个人影都少见,她早按捺不住好奇。

商榷脚步没停,目光扫过前方蜿蜒的山道:“小邶先随我走一趟。”

“好。”时邶应声,下意识往时岚身边靠了靠,像是怕她不安。

“什么地方啊?我和太阳能跟着去吗?”时岚赶紧追问,扯了扯千向阳的袖子,两人都眼巴巴望着商榷。

商榷顿了顿,回头看了眼他们俩,眉头微蹙似是犹豫,片刻才松口:“你们……也可以。跟上吧,别乱说话。”

风餐露宿半月,靴底磨出了毛边,衣襟沾着草屑,直到这天午后,前方终于透出些人烟气

一座灰扑扑的小镇卧在山坳里,矮屋错落,烟囱里飘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烟。

这是时邶三人跟着商榷特训以来,头回见着城镇,时岚眼睛亮了亮,脚步都轻快了些

心里却莫名泛起股异样的情绪,像有根细针轻轻扎着,说不出的不踏实。

小镇看着不大,青石板路坑坑洼洼,路边的屋子门窗都漆成深灰,连墙皮都像是蒙着层洗不掉的尘。

刚踏进去第一步,时邶就猛地顿住脚,周遭明明是白日,阳光却照不透这镇子的沉郁

风里裹着股说不出的凉意,不是天冷,倒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缠在人身上甩不开。

他扫过路边偶尔走过的人,个个垂着头,脸色青白,眼神木然,连走路都轻手轻脚,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那股寒意,竟像是从这些人身上透出来的。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时岚搓着胳膊往时邶身边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这么冷……”

时邶见状,指尖微光一闪,一件绣着淡紫纹路的披风凭空出现。

他抬手将披风披在时岚肩上,仔细拢好领口,又把连帽给她戴好,遮住大半张脸:“披上会好些。”

“谢谢哥哥。”时岚往披风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却还是弯了眼。

商榷没接话,只抬步往镇中心走,拐过两个弯,停在一间挂着“黑鸦酒馆”木牌的屋子前。

木牌漆皮剥落,黑得发乌,门是厚重的黑石做的,推开门时“吱呀”一声,像老骨头发声。

四人刚踏进去,就被一股浑浊的气息裹住,烟味、酒气混着说不清的腥甜,呛得时岚下意识拉近帽沿捂了捂鼻子。

时邶眼尖,一眼就瞥见这酒馆里的古怪:桌椅是黑木做的,墙壁刷着墨灰,连窗纸都糊着深色的布。

明明外面日头正好,屋里却暗得像黄昏,只靠墙角几盏豆大的油灯照明,昏黄的光落在人脸上,更显阴沉。

这会儿酒馆里坐了三成客人,都穿着深色衣裳,缩在各自的角落,面前摆着黑陶酒杯,却没几个人喝。

也没人说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安静得能听见油灯芯噼啪响。

四人进来的动静不算小,那些人却只是抬眼扫了一下,眼神像淬了冰,没半分情绪,转眼就挪开了,仿佛他们只是一阵风。

商榷没在意,径直走到最里侧的角落坐下,时邶三人连忙挨着他坐好。

刚坐稳,一个身穿黑衣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他脸色白得像纸,唇色却深紫,眼神淡漠得像没看见活人,开口时声音又干又哑:“要点什么?”

商榷抬眼,目光平淡得像冰:“四杯血腥玛丽。”

服务员身子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抬眼扫了他们四个,尤其是瞥见时岚和时邶年轻的脸,眉头微蹙:“你确定?”

商榷没说话,只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服务员喉结动了动,没敢再问,转身往吧台走,脚步快得像在逃。

没一会儿,他端着四个黑陶杯过来,“咚”地放在桌上。杯子里是浑浊的液体,红得发黑,像凝固的血。

还冒着细密的小泡,一股浓烈的腥味儿飘过来,直冲鼻腔又腥又冲,时岚脸色当即白了白,往商榷身边靠了靠。

时邶皱紧眉头,指尖都绷紧了。

商榷却勾了勾唇角,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只抬眼看向时邶,声音平淡:“喝了它。”

时邶一愣,迟疑着端起酒杯,杯壁凉得刺骨:“师傅,这是什么?”

商榷瞪了他一眼,语气沉了些,重复道:“喝了它。”

时邶咬了咬牙,深吸口气,猛地闭上眼,仰头就将杯里的液体灌了下去。

液体滑过喉咙时又凉又涩,还带着点咸,像吞了口混着沙子的血,浓烈的腥味儿瞬间炸开,从舌尖冲到鼻腔,呛得他喉咙发紧。

刚放下杯子,就听见商榷淡然开口,像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这是一杯人血。”

“什么?!”

时岚和千向阳同时低呼,声音都变了调。

时邶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胃里像被塞进了块冰,翻江倒海的恶心涌上来,他根本来不及忍

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到角落的痰盂边,扶着墙大吐特吐起来。

“呕——”

剧烈的呕吐声在死寂的酒馆里炸开,格外刺耳。

那些原本缩在角落的客人终于有了反应,纷纷抬眼望过来,先是诧异,随即就染上了嘲弄的笑。

“哪儿来的雏儿?毛都没长齐就敢来这儿?”一个络腮胡大汉嗤笑一声,声音粗嘎,“滚回家找娘去吧,这地方不是你待的。”

“一杯血腥玛丽都受不住,还想拿‘黑门’的资格?”另一个瘦高个晃着酒杯,眼神轻蔑,“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哈哈,怕是连杀鸡都不敢吧?还学人家来闯杀戮之都,回家吃奶去吧!”

污言秽语像石子似的砸过来,那些人像是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个宣泄口,笑得前仰后合,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时邶吐得浑身发软,胃里空了还在干呕,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那股腥味儿却像长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去不掉。

他勉强直起腰,抬头看向商榷,眼里满是茫然和委屈,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却见商榷抬起手,指尖指向那些还在嘲笑的人,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杀了他们。”

酒馆里的嘲笑声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愣住了,转头看向商榷,眼神从嘲弄变成了怪异,还有几分藏不住的警惕

这几个人,是来寻事的?

时邶浑身一僵,握着拳头的手骨节泛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些人虽言语刻薄,可终究没真动手,要他骤然痛下杀手,心里像堵了块浸了冰的棉絮,又沉又闷。

“现在要么按着我说的去做,要么打道回府,继续躲在小岚身后让她护着你。”商榷的声音突然直接响在他脑海里,没带半分情绪,却像根针狠狠扎在他心上。

时邶猛地抬头,喉结急促地滚了滚,目光撞进时岚攥着衣角、满眼担忧的眸子时,心尖猛地一缩。

下一刻,脑海里却不受控地闪过些破碎的画面,有时是时岚的身躯在他眼前化作淡金色的泡影,残存的神魂虚弱得像风中残烛,连唤他一声“哥哥”都断断续续

有时又是圣金狼王那泛着寒光的利爪,毫不留情地刺穿她的肩胛,鲜血染红她浅色的衣襟。

那些画面扎得他眼眶发紧,攥紧的拳头骤然松开,又被他死死握起,指节绷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刺痛顺着神经爬上来,才总算把他混沌的脑子扎得清醒了些。

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这个念头像根钉子,狠狠钉进心里。他望着时岚的眼神渐渐沉下来,褪去了方才的迟疑,只剩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深吸一口气,胃里的腥恶感还在翻涌,他却硬生生压了下去,缓缓直起身子。

“哥哥……”时岚见状,慌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指尖都在抖,声音发颤,“别……师傅是不是说错了?”

时邶低头看她,眼底的执拗渐渐褪成温柔。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没事的,乖。”说着,轻轻将她往千向阳那边推了推。

千向阳连忙伸手接住时岚,按住她想再往前凑的身子,眉头拧得紧紧的,望着时邶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他知道商榷的性子,更知道时邶此刻的决定,怕是再难回头。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商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高,却字字清晰

“能踏进这杀戮之都、坐进这酒馆的,没有一个是无辜人。包括你我在内。”

他顿了顿,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最后四个字刚落,时邶还没来得及调动魂力,身侧就猛地传来一阵劲风!

距离他最近的那个络腮胡大汉“噌”地蹿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得翻倒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闪着寒光的短刀,脸上哪还有半分嘲弄,只剩狰狞:“小兔崽子,还真敢拿我们开刀?老子先宰了你!”

刀风裹着浓重的铁锈味直扑时邶面门,快得只留一道冷影。

时邶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比脑子先动,猛地侧身躲闪。

短刀擦着他耳际掠过时带起刺骨的风,几缕黑发被削断,轻飘飘落在肩头。

他借着力道往后踉跄两步,脚跟刚站稳,那大汉已如影随形,短刀猛地一转,寒光直刺他小腹,招式狠戾得不留半分余地,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果然不是善茬。”时邶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散了。他手掌虚握,指尖骤然泛起暗紫色光晕,一柄长镰凭空出现在手中

镰身弧度凌厉,暗紫光晕在昏暗中流转,像淬了幽火。

手腕翻转间,镰身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人耳尖发麻,精准格开了大汉的短刀。

震力让两人各自退开半步。

大汉握着刀的手麻了麻,眼里闪过丝诧异,随即狞笑更甚:“倒是藏了手!看来这杀戮之都,又要来个不怕死的。”

“杀戮之都……”时邶耳尖捕捉到这四个字,心头猛地一沉。方才的混乱里没细想,此刻这名字撞进脑子里,带着说不出的阴戾。

他攥紧长镰的手紧了紧,暗自思忖:杀戮……师傅,您是想让我浸在杀戮里吗?

“这是考验!是杀戮之都给的考验!”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呐喊,声音尖利得像破了的锣,“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进杀戮之都!”

话音未落,酒馆里那些客人的眼睛竟齐齐红了,像是被点燃的鬼火,方才的漠然、嘲弄全褪得一干二净,只剩近乎疯狂的渴望。

他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响,没等时邶反应,已像饿狼似的朝他扑来。

时邶瞳孔一缩,借着后退的动作飞快扫过全场,除了他们四人与那面无表情的服务员,酒馆里共有二十三名客人。

这二十三个人里,已有五个周身泛起魂力波动,有的泛着暗沉的黑,有的透着诡异的绿,显然都不是善茬。

剩下的十七人也没半分犹豫,腰间刀鞘轻响,长剑、短刃、甚至还有人抽出了带倒刺的锁链,寒光在昏暗中闪得人眼慌。

竟没有一个人逃。

他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兽,眼里只有时邶这个“猎物”,连商榷就坐在不远处都浑不在意。

仿佛只要杀了他,就能拿到什么天大的好处,连命都能豁出去。

“小心!”千向阳将时岚往身后拉了拉,自己也捏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动手。

时邶抬眼看他,喉结滚了滚,暗紫色的魂力在镰身流转得更急:“不用。”

他又回头看了眼时岚发白的脸,又瞥了眼角落里始终没动的商榷,师傅眼底那抹“看戏”般的平静像针,刺得他心头一凛。

这些人,本就不是无辜者。

这个念头像冰锥落进心里,最后一点迟疑彻底冻住。

他猛地转身,长镰在手中划出一道狠戾的弧,暗紫色的光晕撞上最先扑来的那人胸口

“噗”的一声闷响,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就像断线的木偶般倒飞出去,撞翻了两张桌子。

血腥味混着之前的腥气弥漫开来,非但没让那些人退缩,反而让他们红着眼更疯了。

二十多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光、魂力、暗器织成一张密网,直逼时邶周身!

“小岚,闭眼!”时邶横镰挡开刺来的短刃,余光瞥见时岚瞪大眼睛望着这边,脸色惨白却没挪步,当即厉声吼道。

时岚身子一颤,像是被这声吼惊回神,却还是没闭眼,眼里蒙着层水汽,直勾勾盯着他握镰的手

方才那道暗紫色的弧光划破空气时,她分明看见有血珠溅起,落在灰暗的地板上,红得刺目。

“别看!”千向阳反应更快,闻声立刻侧身挡在时岚身前,手臂一伸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时岚没挣扎,被他圈着腰按在胸前,脸埋进他带着草木气的衣襟里。

千向阳紧紧抱着她,另一只手覆在她后脑勺上,声音压得低而稳:“乖,别看,有你哥哥、师傅在,没事的。”

怀里的人轻轻抖了抖,没再抬头。

千向阳这才松了口气,抬眼望向场中。

时邶已被七八个人围在中间,长镰每挥一次,都带起道暗紫的光,混着飞溅的血,在昏暗的酒馆里划出刺眼的痕。

那些人疯了似的往前冲,倒下一个又扑上两个,时邶额角已渗了汗,握镰的手却没抖一下,眼底那点刚进来时的迟疑,早被冷硬的杀意取代。

角落里的商榷端起那杯没动过的“血腥玛丽”,慢悠悠抿了口,目光落在时邶身上,没什么情绪的眼里,总算掠过丝极淡的波澜。

“噗通……”

最后一具尸体重重摔倒在地,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很快就在灰黑的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不过片刻工夫,方才还挤满了人的酒馆,已只剩横七竖八的尸体。

断裂的桌椅、散落的兵器混在血泊里,浓重的血腥味压过了先前的浑浊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紧。

时邶站在一片狼藉中央,暗紫色的长镰斜拖在地上,镰尖滴着血,在地板上砸出一串暗红的点。

他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衣领,握着镰柄的手虎口磨出了红痕,指节却依旧稳得没抖一下。

没人说话,连千向阳抱着时岚的手臂都下意识收紧了些。

可此时的时邶,脸色却异常平静。

没有呕吐时的狼狈,没有动手前的迟疑,甚至连杀红了眼的疯狂都没有。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脚边那滩蔓延过来的血上,像是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方才挥镰时的狠戾仿佛没留下半点痕迹,只有眼底深处那抹暗紫的魂力光晕,还没完全褪去,透着点冷意。

“哥哥……”时岚埋在千向阳怀里,声音闷得发颤,尾音都带着后怕的抖。

她看不见场中情形,可耳朵里全是利刃破风的锐响、骨头碎裂的闷声

还有尸体砸在地上的沉响,每一声都像锤子敲在心上,让她忍不住往千向阳怀里缩得更紧。

时邶这才动了动,缓缓直起身子,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

他没回头看时岚,只是将长镰随手一收,暗紫色的光晕散去,武魂凭空消失。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向角落里的商榷,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刚下过雨:

“师傅,二十三个,都解决了。”

商榷放下手里的酒杯,杯沿沾着暗红的液体。他看着时邶,沉默片刻,忽然轻轻点了点头:“嗯。”

没有夸奖,也没有别的话,可那声“嗯”里,却像是松了口气。

千向阳抱着时岚,看着时邶平静的侧脸,心里竟莫名一紧。

方才那场杀戮,像是在他身上刻下了点什么,明明还是那张脸,却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商榷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杯沿的暗红血渍蹭在他指腹上,他却浑不在意,淡淡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记住,进入杀戮之都,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不会在你身边,更不会护着你。”

“那里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放眼望去,全是要置你于死地的敌人。”

他抬眼看向时邶,眼底映着酒馆里的血色,“你要做的,就是杀掉所有能带给你威胁的人,活下来。”

“等你取得地狱杀戮场的年度冠军,我自然会来接你。”

“师傅……杀戮也是训练之一吗?”时邶的声音依旧平静,可尾音却悄悄发颤,像被风揉碎的线,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恍惚。

他低头瞥了眼掌心尚未干涸的血痕,那触感黏腻得让人心慌。

“嗯。”商榷应了声,目光越过他,落在千向阳怀里发抖的时岚身上,“你得先学会扛住这一切,才能给你妹妹做好面对风雨的准备。”

时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千向阳正轻轻拍着时岚的背,她埋在对方怀里,细弱的抽泣声像小针似的扎过来,让他心头猛地一紧,攥了攥拳,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酒馆角落里,那个穿黑衣的服务员自始至终没动过。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弥漫的血腥味,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就那么站着,脸色依旧像张白纸,平静得和时邶如出一辙

显然,这样的场景他早看惯了。

商榷对时邶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着,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等商榷话音落了,他才冷笑着开口,声音又干又哑:“杀几个人就想进杀戮之都?他还不够资格。”

他瞥了眼时邶,眼里的嘲弄更甚:“连一杯血腥玛丽都扛不住,吐得像滩烂泥,凭什么……”

“凭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完,一道冷冽的风声骤然响起!

“噌——”

暗紫色的毁灭之镰毫无征兆地从他胸前穿透,镰尖带着新鲜的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

时邶看着他惊愕的眼睛,只是握着镰柄的手微微用力,声音淡得像结了冰:“现在,我够资格了么?”

服务员的眼睛猛地瞪大,嘴里发出“呃……呃……”的抽气声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刚杀完人的少年会突然对自己动手。

瞳孔里的惊愕渐渐被灰暗取代,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时邶手腕一翻,抽出毁灭之镰,鲜血瞬间喷射而出,溅在旁边的尸体上,红得刺眼。

服务员重重摔在地上,和那些早已冰冷的尸体挤在了一起,再没了声息。

“你适应的很快。”商榷看着时邶的背影,语气里终于带了点起伏,不是惊讶,更像一种了然。

他看见时邶抽出镰时连眉头都没皱,看见血溅出来时指尖都没抖

从方才犹豫着喝下人血,到此刻毫不犹豫地斩杀嘲讽者,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这孩子身上的软意,竟像被这场血洗生生磨掉了一层。

时邶没说话,只是抬手抹了把溅在脸颊的血。那血是热的,可他指尖却一片冰凉。

他再次看向时岚的方向,她似乎被方才的动静惊到了,抽泣声停了一瞬,随即哭得更凶了,肩膀抖得像风中的叶。

他喉结滚了滚,将毁灭之镰收了起来,暗紫色的光晕散去,连带着掌心的血痕也淡了些。

说完这句话,商榷站起身,大踏步走向酒馆吧台。吧台后原本低头擦着杯子的两名服务员,早被方才的血腥和变故惊得僵在原地,见他走来,眼神里满是惶恐,连呼吸都放轻了。商榷却看也不看他们,抬手一掌重重拍在吧台上。

“轰——”

轰然巨响中,实木吧台瞬间化为碎片四散飞扬,木屑混着杯盘碎裂的脆响炸开,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地面。

那两名服务员彻底看傻了,张着嘴说不出话,脸色比之前死去的同行还要白。

“杀戮之都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里吧。”商榷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抹淡笑,语气却没什么温度地询问。

两个服务员这才如梦初醒,脑袋点得像捣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就在这儿…”

“打开。”商榷只吐出两个字。

两人吓得身子一哆嗦,哪敢耽搁,连滚带爬地扑到方才吧台所在的地面,手指抖着在几块地砖上按了按。

只听“咔咔”几声机关转动的脆响,地面骤然下陷,一道巨大的破洞赫然出现,洞里黑得不见底。

一股比酒馆里冷上数倍的阴风卷着浓重的腥气往上涌,吹得人汗毛倒竖。

时邶快步走上前,目光掠过那深不见底的洞口,又回头看了眼仍被千向阳护在怀里的时岚,沉声道:“师傅,小岚不适合这里,您先带她离开。”

“我知道。”商榷瞥了眼时岚,语气平淡,“千向阳,你护着她先去镇上找处落脚地,等我消息。”

千向阳连忙应下:“放心吧前辈。”

时邶深吸口气,正准备纵身跃下洞口,身后却传来时岚带着哭腔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弦:“哥哥…你一定要回来…”

时邶喉结滚了滚,朝她扯出个极淡的笑,声音放轻了些:“嗯,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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