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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唐三(上)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极北之地的核心区域,是片广袤到足以吞噬一切坐标的白色荒原。

方圆上万平方公里内,目之所及唯有连绵起伏的冰原与终年不化的厚雪

连呼啸的寒风都带着冰晶的棱角,刮过裸露的皮肤时,像无数把细刀在切割。

这里的严寒早已超出了人类御寒技术的极限。精心缝制的加厚棉衣,在低温里如同薄纸,仅能维持十分钟的微弱暖意

一旦热量耗尽,寒气便会顺着织物纤维疯狂渗入,贴着皮肤冻结肌肉与血管

只需半小时,鲜活的生命就会被定格成姿态僵硬的冰雕,连睫毛上都凝着厚厚的白霜。

随身携带的干粮更成了“凶器”,面饼硬得能砸裂冰面,肉块冻得如同钢铁,若不小心咬下,极有可能崩碎牙齿。

最直观的莫过于呼吸,每一次张口呼气,温热的水汽刚接触冷空气,就瞬间凝结成细碎的雪雾,在眼前飘洒而下,落在衣襟上,转眼又冻成了细小的冰粒。

就在这片死亡禁区里,一道白色身影却如鬼魅般穿行。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层的素白衣衫,衣摆被寒风掀起,露出的手腕与脖颈毫无遮拦,肌肤在雪地反光下泛着淡淡的冷白,却看不到丝毫因寒冷而战栗的痕迹。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踩在积雪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仿佛周遭能冻裂钢铁的严寒

对他而言不过是拂面的春风,与这片极致的冰雪天地完美地融为一体,分不清是他融入了雪景,还是雪景孕育了他。

他倏然驻足,玄色靴底碾过蓬松的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在这片寂静到能听见冰晶碰撞的极北之地,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眸望向漫无边际的白色天地,风雪似乎都在他的目光下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一股磅礴而凛冽的意念自他体内骤然扩散开来,伴随着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唤声:“冰帝!”

几乎就在这两个字落下的同一刹那,一股强大到令人无法想象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的身影严密覆盖。

那精神力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又精准得丝毫不差,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将他身上所有的气息

无论是体温的暖意,还是呼吸的痕迹,都彻底隔绝在方寸之地内,仿佛他从未出现在这片冰原上一般,只剩下风雪依旧在天地间呼啸。

那句呼唤落下后,长白周身的凛冽气势骤然收敛,如潮水退去般归于平静。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起,雪白衣摆仍被狂风拉扯着猎猎作响,可他的神色却无半分波澜,仿佛方才那股撼动天地的意念从未出现过。

天空愈发暗沉,厚重的乌云如同被无形巨手按压着,一寸寸向地面沉落,将极北之地本就稀薄的光线彻底吞噬。

天地间的寂静被一种令人窒息的凝重取代,连呼啸的寒风都似被这压力扼住了咽喉,流速渐渐放缓,只剩下细碎的冰晶在空气中无声碰撞。

在这片近乎墨染的昏暗里,长白的身影却异常亮眼,素白衣衫仿佛能吸收周遭仅存的微光,又在衣料边缘晕开一层淡淡的莹白。

让他在苍茫风雪中如同一尊玉雕的雕像,明明立在风暴中心,却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沉静。

他似乎半点不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狂风卷着积雪拍打在他身上,连他的发丝都未曾剧烈晃动,身姿岿然如扎根千年的古松。

无人知晓,在他感知范围之外的冰原深处,正上演着一场混乱的逃亡。

成千上万的魂兽,无论是潜伏在冰缝中的冰蚕,还是奔行于雪原的雪豹魂兽,都被一股无形的威压攫住了心神。

它们丢弃了巢穴与猎物,猩红的眼眸里写满惊恐,四肢踉跄地向远离长白的方向奔逃,厚重的积雪被它们的蹄爪踏得飞溅,留下无数凌乱的痕迹,却连一声嘶吼都不敢发出。

变故就在此刻陡生。

原本凝滞不动的漆黑乌云,突然如沸腾的墨汁般剧烈波动,一道肉眼可见的涟漪从云层中心扩散开来

紧接着,从北方天际的尽头,一层碧绿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汹涌蔓延。

那绿光并非暗沉的深碧,而是通透得近乎剔透的翠绿,像是将整片森林的生机都凝练其中,又似九天之上的翡翠被骤然打碎,倾泻在这片极北冰原。

不过瞬息之间,乌黑的天穹便被这碧色彻底覆盖,天地仿佛被装进了一块巨大的碧绿色宝石,连飘落的雪花都染上了淡淡的莹绿,美得令人心悸。

更奇的是,先前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凝重气息,在绿光蔓延的瞬间便荡然无存

连刺骨的寒风都似乎变得柔和,空气中甚至隐约弥漫开一丝极淡的草木清香。

当这碧绿色的天幕延伸到长白周身千米范围时,一道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声音突然响起,没有固定的来源,仿佛从四面八方的风雪里钻出来,又似直接在人的脑海中回荡:“玄冰夔龙…还是说,该叫你阿白?”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音波便随之扩散开来。地面上堆积的厚雪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

瞬间掀起三米多高的雪浪,雪粒飞溅,连坚硬的冰层都在音波的震颤下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唯有长白周身直径百米的范围依旧平静,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着这里。

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庞大精神力,将音波与风雪尽数挡在外面,连他脚边的积雪都未曾晃动分毫。

长白抬眸,目光穿透前方涌动的碧色光雾,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平稳却带着几分熟稔的温度:“二姐,想叫什么,便叫什么。”

他的视线似乎能穿透这方天地,精准地落在某个看不见的存在身上,眼底没有丝毫戒备,只有久别重逢的从容。

“不见见嘛,二姐?”长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缓的笑意,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目光依旧落在前方那片碧色光雾中,仿佛早已能预见接下来的景象。

冰帝的声音沉寂了片刻,没有回应,却在寂静蔓延的下一秒,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原本被碧色浸染的天穹骤然亮起,一道凝练的碧光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在半空拖出一道短暂却耀眼的横纹。

那光芒快到极致,几乎只是碧光一闪的瞬间,长白对面的雪地上,便凭空多了一道身影,正是现身的冰帝。

那是一只美得令人失神的蝎子,身长一米五左右,通体交织着两种极致的色彩:

一种是极北冰原特有的凛冽雪白,另一种则是通透莹润的碧色,两种颜色交融却不冲突,反而透着一种奇异的和谐。

它的身体前端呈四层叠加状,每层长度略超半尺,头部便稳稳嵌在最靠前的一层上,银白色的口器藏在下方,边缘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寒光,透着致命的威慑。

而在它的前半身与六条修长有力的腿上,密布着无数六边形的凸起。

那些凸起宛如最纯净的钻石,折射着雪地与天光,散发出璀璨到几乎刺眼的光泽,让它仿佛自带光源,将周遭的风雪都染上了一层炫目的光彩。

它的两只前螯长达一米,螯钳上同样覆盖着那些钻石般的六边形凸起,唯有最前端的夹刃,如同打磨过的镜面般泛着银白色的光泽,锋利得似能轻易剪断冰层。

更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睛,两颗六边形的眼珠如同精心切割的黄钻,晶黄色的光芒在眼底流转,明明是魂兽的眼眸,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宝光,仿佛蕴藏着天地间的灵韵。

若说这上半身已足够璀璨夺目,那它身后高高翘起的长尾,便是所有光彩的核心。

不同于普通蝎子长尾的多骨节,冰帝的长尾仅有五节,每一节都泛着诱人的碧绿色

那绿色并非死寂的浓碧,而是透着蓬勃的生命光泽,五节颜色均匀,从靠近身体的一端到尾尖逐渐收窄。

最末端的尾节上,同样点缀着钻石般的颗粒,尾钩高高扬起,尖端与口器、螯刃一样,泛着冰冷的银白色镜面光泽,静静悬在半空,既透着危险的气息,又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一只通体如宝石雕琢而成的魂兽,早已不是“美丽”二字能概括。

那份美里,既有魂兽的野性与威慑,又有玉石珠宝的莹润与璀璨,二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冰帝的、惊心动魄的魅力。

冰帝尾钩微微一抬,碧绿色的尾节在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

“这一年多里,我见你二入家门而不入,反倒与那几个人类纠缠在一起。”话语里的不满如同极北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

长白迎着她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认真,声音淡淡却清晰:“他们是我朋友。”

冰帝尾尖的银钩顿了顿,碧色的躯体在雪地里沉默片刻,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冷意,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诘问:“……”

她终究没接话,只是尾节轻轻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冰粒,“那你回来干什么?不与你那些朋友待在一起。”话语里的疏离像层薄冰,却又藏着点探究的意味。

长白看着她微微绷紧的前螯,指尖轻轻拂过衣摆上的雪粒,声音放得更缓:“极北是我的家,二姐在这里,我自然要回来。”

他没提朋友,却用“家”与“二姐”两个词,悄悄软化了对话里的僵持。

冰帝尾钩缓缓落下,碧绿色的躯体不再紧绷,连声音里的寒意都散了大半,语气平缓得如同融雪的春水:“既然回来了,那就留下吧。”

说这话时,她眼底的黄钻光芒柔和了些许,连周身钻石般的凸起都似少了几分冷冽。

长白却没接话,只是沉默了一瞬,目光微微偏移,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而问道:“大姐呢?”

冰帝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有追问留下的事,只是如实答道:“雪帝在修炼。你知道的,她现在已经六十九万年修为,马上就要渡大劫了。”

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尾节轻轻贴在了雪地上。

“能平安吗?”长白的声音低了些,先前的平静被几分担忧取代,目光紧紧锁在冰帝身上,像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冰帝沉默了片刻,碧色的躯体微微蜷缩了一瞬,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难。她自己也没把握。”

“我会回来,但不是现在。”长白终于回应了她方才的挽留,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持。

这话像一颗冰珠投入滚油,冰帝刚散去的寒气瞬间重新聚拢,周身碧色的光芒都冷了几分。

她六条覆满钻石凸起的长腿猛地绷紧,前螯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尾钩高高扬起,银白的尖端泛着刺眼的寒光:“当年你为化形,孤注一掷剔去魂兽本体的冰骨,我与大姐从一开始就不同意!”

“你要离开极北,我们更是拦在核心区,劝了你三天三夜,是你自己在极北之地立下承诺,说二十年后必定归来。”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数年的质问,音波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掉落:“可现在呢?距离约定的日子,已经晚了将近五年!”

“这五年里,我看着极北的冰一年比一年厚,看着雪帝为大劫日夜闭关,一次次见你路过家门却不进,如今你终于肯回来,却说‘不是现在’?”

冰帝的黄钻眼眸死死盯着长白,里面翻涌着失望与愠怒,连周身钻石般的凸起都似蒙上了一层冷霜:“你可知这五年里,我与雪帝多少次担心你在人类世界出意外?”

“你可知阿泰,还在等着当年那个承诺归来的玄冰夔龙?你一句‘不是现在’,要将我们的等待,将你自己的承诺,都抛在脑后吗?”

“抱歉。”长白缓缓低下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恰好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只余素白衣肩落满的雪粒,在碧色天光下泛着细碎的冷光,连声音都轻得像要被风雪卷走。

冰帝看着他垂首的模样,尾钩轻轻垂落,原本紧绷的前螯也放松了些许,声音里的寒意散去大半,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怅然:“你知道吗?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道歉。”

她顿了顿,碧色的躯体微微转向极北冰原深处的方向,“我要的,是极北四大天王,能像从前那样,安安稳稳地聚在一起。”

长白依旧垂着首,乌黑的发丝遮住了所有神情,只有落在肩头的雪粒随着他细微的呼吸轻轻颤动,沉默像一层薄冰,将他与冰帝隔在两端。

冰帝看着他这副模样,碧绿色的躯体轻轻晃了晃,终是发出一声轻叹,尾尖扫过雪地,带起细碎的冰雾:“罢了。”

话音刚落,她语气里的怅然便尽数褪去,重新覆上一层冷意,黄钻眼眸里的光泽也变得锐利,“说说吧,既然不打算留下,这次特意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长白终于抬起头,眼眶已染了几分红,却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像是要将方才的脆弱彻底掩去。

他望着冰帝,声音带着一丝未散的沙哑,却多了几分急切:“二姐,我的确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说说看。”冰帝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尾钩微微绷紧,透着一丝警惕。

“霜冰巨蛇,我要它的魂环!”长白话音落下时,先前的感性已被他彻底抛去,眼底只剩下近乎燃烧的炽热,连周身的空气都似被这股执念烘得微微发烫。

“你说什么!”冰帝猛地绷紧了躯体,六条长腿深深扎进积雪,碧绿色的尾钩瞬间扬起,银白尖端寒光暴涨。

她的声音里满是震惊,黄钻眼眸死死盯着长白,仿佛没听清这个荒唐的请求。

冰帝六条覆满钻石凸起的长腿绷得笔直,碧绿色躯体散发的威压骤然暴涨,周遭的积雪被无形气浪压得簌簌下陷,连空气都似凝结成冰。

她死死盯着长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若没记错,魂兽化形为人,进阶所需的魂环从不需要猎杀同类所得,你自身的魂兽本源,便能凝聚出适配的魂环。”

“对。”长白的回答依旧简短,却避开了冰帝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

“那你……”冰帝的黄钻眼眸里满是疑惑,尾钩微微颤抖。

可下一秒,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猛地想起长白口中的“人类朋友”,只有人类需要猎杀魂兽获取魂环,想法一出,惊愕瞬间攫住了她。

碧色的光芒在她周身剧烈闪烁,连钻石般的凸起都似在发抖,“你竟然为了一群人类,想要杀害自己的同类!”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极北的寒风都被这股怒火撕裂。

冰帝的威压彻底铺开,以她为中心,千米内的冰层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积雪被震得漫天飞舞,连远处奔逃的魂兽都停下脚步,瑟瑟发抖地伏在地上。

她前螯猛地拍向地面,积雪炸开一道深坑,声音里满是痛心与愤怒:“长白!你莫不是忘了?你虽然化形成人,血脉里流的依旧是极北魂兽的血!你在人类世界待了二十年,难道连自己的根本都忘了吗?”

冰帝的威压如无形巨手,狠狠拍在长白身上。他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砸在雪地里,素白衣衫瞬间沾满积雪。

下一秒,他撑着地面半跪起身,一口鲜红的血沫从嘴角溢出,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刺得人眼疼。

“告诉我!你是被人类威胁了!”冰帝依旧冷冷地盯着他,尾钩悬在半空,却没有再进一步,语气里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期待这一切是被迫,而非长白的本意。

长白用袖口擦去嘴角血迹,踉跄着快速爬起,胸膛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却坚定地摇头:“没有,他们没有威胁我,这是我自愿的。”

见冰帝尾尖寒光又盛,长白立刻抬声,抢在她发怒前说道:“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极北的冰雪、大姐与你的庇护,我从来没忘!要取霜冰巨蛇魂环,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是一时冲动!”

“深思熟虑?”冰帝的声音陡然转厉,却强行压制着翻涌的怒意,碧绿色躯体微微颤抖,“你的深思熟虑,就是把利爪对准自己的同类?”

“是!但它不配称‘同类’!”长白终于提高了声音,眼底的炽热里多了几分决绝

“霜冰巨蛇是冰与空间双属性,还身怀先天剧毒,生性残暴又奸诈。”

“它仗着空间属性能随时隐匿、瞬移,你们就算能压制它,也很难真正杀死它,这些年,它就是靠吸收其他魂兽的魂力与生命力提升修为!”

他向前迈了一步,声音里满是沉重:“二姐,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死在它嘴里的同类有多少。”

“冰蚕、雪狐、甚至刚出生的冰碧蝎幼崽,只要被它盯上,就没有活路!这些年,极北边缘的魂兽族群已经快被它逼得迁徙了,它根本不是我们的同类,是整个极北的天敌!”

“这不是理由。”冰帝缓缓摇头,碧绿色的躯体微微后缩,尾钩轻轻点在雪地上,语气里满是固执的坚持,仿佛不愿被长白的话动摇。

“这就是理由!”长白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冰帝的黄钻眼眸,语气里满是急切

“二姐,你低头看看这片雪!你同族的冰碧蝎,这些年死在霜冰巨蛇蛇口的还少吗?”

“二十年前,你亲自护送去觅食的幼蝎族群,回来时少了三只,最后找到的,只剩半截覆着冰碴的蝎螯,那不是意外,是它故意留下的!”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再放任它下去,后患无穷!极北边缘的魂兽已经开始逃离,再过几年,恐怕连二姐闭关处,都会被它搅得不得安宁!”

冰帝沉默了片刻,碧色的光芒在躯体上微微闪烁,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力:“你不知道……这二十年里,霜冰巨蛇已经熬过了二十万年的大劫。”

“它的空间属性本就诡异,渡过大劫后更是精进了数倍,现在哪怕是雪帝全力出手,也只能勉强逼退它,根本抓不到它”

“它能在雪帝的极寒领域里瞬移,能在冰层下隐匿半个月不现身,我们连它的踪迹都难锁定,又怎么拦得住你去杀它?”

尾钩轻轻垂下,银白的尖端蹭过积雪,带起细碎的冰粒,语气里褪去了先前的怒意,只剩难以掩饰的担忧:“以它现在的修为,你就算拼尽全力找到它,凭你如今的力量,也根本不是对手。”

她顿了顿,碧绿色的躯体微微前倾,黄钻眼眸里满是郑重,一字一句道:“你这哪里是去取魂环,分明是去送命!”

话语里的沉重,像极北的冰层般压在空气里,连呼啸的风雪都似慢了几分。

长白的目光越过漫天风雪,飘向极北冰原之外的远方,像是能穿透天地的阻隔,望见那道常着紫衣的身影。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连周身紧绷的气息都松了几分,眼底泛起细碎的暖意:“我的朋友,她对外称向楠,我猜这大概不是她的真名。”

“今年十六岁,武魂是极为罕见的时空之轮,如今已经八十级魂斗罗了,她的第七魂环,吸收的是一只近七万年的魂兽。”

冰帝静静立在雪地里,碧绿色的躯体原本纹丝不动,可当“十六岁魂斗罗”这几个字落入耳中时,她的尾节骤然一僵,连覆盖着钻石凸起的前螯都微微收紧。

两颗黄钻般的眼眸里,第一次褪去了冰冷的审视,闪过一丝清晰的震惊

哪怕她久居极北,不甚了解人类魂师的修炼体系,也清楚“十六岁”与“魂斗罗”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意味着怎样逆天的天赋。

要知道,寻常人类魂师终其一生,能突破七十级成为魂圣,已是凤毛麟角。

长白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动摇的坚定,继续说道:“这次我冒险回极北找你,就是为她而来。”

“她刚突破八十级,急需一个契合武魂属性的第八魂环。霜冰巨蛇的冰与空间双属性,没有比这更合适的选择了。”

冰帝缓缓收回飘远的思绪,重新将目光锁定在长白身上,覆着钻石凸起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道浅痕。

她的尾钩轻轻晃动,银白尖端在雪地上划出细浅的痕迹,语气里满是考量:“就算她天赋异禀,现在也只是个八十级魂斗罗。”

“霜冰巨蛇二十万年级别渡过大劫后,修为早已逼近二十一万年,魂环年限至少是普通十万年魂环的三倍”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真能侥幸杀了它,以她现在的魂力根基,强行吸收如此霸道的魂环,只会被魂环内的狂暴能量撕碎经脉,最终爆体而亡。”

说到这里,冰帝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劝诫:“她不过一个刚入魂斗罗境界的人类小姑娘。你若真为她好,就该明白,这份‘最好的选择’,对她而言根本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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