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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祭奠(中)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此后再有人见唐三出入杀戮场,即便时邶不在身边,也没人敢再贸然挑衅。

有人曾暗中观察,想等时邶彻底离开后再动手,可没等他们找到机会,唐三便用一场场干净利落的胜利,打出了自己的威慑力。

从第二场比赛徒手拧断五十级魂师的脖颈,到第十场以一敌九仍能毫发无伤地胜出。

再到后来仅凭玄玉手和鬼影迷踪步,就能在十人中轻松突围,九五二八的名字,渐渐和“狠厉”“难缠”画上等号。

人们终于明白,即便没有时邶的庇护,这位新来者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七日之约的最后一刻,地狱杀戮场的焦土仍在震颤。

暗红天幕下,锈迹与血痂凝结的金属看台环绕成囚笼,数万双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眼睛,此刻却齐齐凝固在场地中央。

轰的一声闷响,毁灭之镰的骨纹刃身划破空气,最后一名对手的躯体在刃风里裂成两半,滚烫的血珠溅落在焦黑的地面,瞬间被蒸腾成带着铁锈味的白雾。

时邶单手持镰,镰刃拄地的瞬间,地面裂开蛛网般的深痕。

他微微仰头,汗水混着脸上未干的血渍滑落,浸湿了颈间缠着的旧绷带,那是唐三在九十八场比赛后为他包扎的,如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下一秒,他猛地将双手高举过头顶,积压了百场厮杀的杀戮气息如同挣脱封印的巨兽,从他每一寸肌肤里狂涌而出。

那气息是冷的,带着亡魂的哀嚎;是稠的,像凝固的血痂粘在骨髓里。

无形的气压在场地中央聚成漩涡,卷起地上的碎石与残屑,连天幕的暗红都被搅得扭曲。

看台前排的堕落者最先受不住,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发抖,有人下意识后退,却被身后的人推搡着无法动弹。

原本嘈杂的嘶吼与下注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杀戮场静得只剩下气流漩涡的呼啸,以及时邶粗重的喘息

那是百场生死搏杀后,终于卸下枷锁的声音。

“一百场……”他喉间滚出低哑的字句,目光扫过满地尸骸与断裂的武器,视线最终落在掌心那道血痕上。

而周围的堕落者们,或恐惧地垂下头颅,或死死盯着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气,无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地狱杀戮场的名册上,将永远刻下“八九四三”这个名字。

“毁灭之主”四个字,落在杀戮之都众人耳中,无异于毁灭之神的烙印。

这分量,与上一场赛事那位不败胜利者在他们心底的地位,分毫不差。

这份恐惧从不凭空而来。

所有人都笃定,毁灭之主是杀戮之都最可怕的存在,不是因为他的镰刃有多锋利,而是他那双握镰的手,从不会给对手留下半分余地。

见过他出手的人都记得,无论是能硬抗十刀不死的巨汉,还是能瞬移偷袭的刺客,最终都逃不过同一个结局:没有全尸。

有时是躯干被镰刃劈成两半,内脏混着血泼洒在焦土上;有时是四肢被生生斩断,只剩残缺的躯体在地上抽搐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无论对手是早已断气,还是仍在苟延残喘,毁灭之主总会弯下腰,用镰刃的尖端勾住对方的发髻,手腕轻轻一旋

那颗还带着温热的头颅便会滚落在地,眼睛往往还圆睁着,映着他冷漠的侧脸。

有人说,杀气与实力未必成正比,可这话在时邶身上完全不成立。

他周身萦绕的杀气,不是刻意释放的威慑,而是百场厮杀里,无数亡魂的怨念与鲜血凝在骨血里的结果。

走在杀戮之都的街巷上,连最凶戾的恶犬都会绕着他走,墙角的阴影里,窥探的目光只要与他对上

便会瞬间缩回去,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那股杀气撕碎。

如今在这杀戮场内,没人愿意和他对上哪怕一次,与其说是怕输,不如说是怕连留个全尸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全场还沉浸在死寂般的敬畏中时,一道低沉又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根细针钻进耳朵。

那声音没有源头,却带着诡异的穿透力,盖过了场地里残余的血腥气:“恭喜你,年轻的毁灭之主。”

声音未落,时邶只觉周身一紧,方才还如狂涛般向外席卷的杀气,竟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以远超释放时的速度倒灌而回!

那股凝聚了百场厮杀的血腥气、亡魂怨念,此刻全被硬生生压进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骨髓里搅动。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连握着毁灭之镰的手都开始发颤,镰刃拄在地上,在焦土上划出深深的刻痕,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原本死寂的地狱杀戮场,下一秒便被更狂热的喧嚣掀翻

不是因为时邶的狼狈,而是因为那道从穹顶坠落的猩红身影。

暗红色天幕下,一道血红色的轮廓正缓缓降下,像一片烧红的云,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前排的堕落者,有人揉了揉眼睛,待看清那身影的瞬间,突然爆发出撕裂喉咙的呐喊:“杀戮之王!是杀戮之王!”

这声呼喊像一颗火星落进油锅,瞬间点燃了整个看台。

数万名堕落者从座位上站起来,有的挥舞着沾血的武器,有的用力捶打金属看台,震得整个场地都在嗡嗡作响。

“杀戮之王!杀戮之王!杀戮之王!”嘶吼声层层叠叠,压过了气流的呼啸,压过了时邶的喘息,连空气都仿佛被这狂热的声音染成了红色。

有人喊得嗓子冒血,却依旧不肯停下,只是死死盯着那道猩红身影,眼神里满是近乎疯狂的敬畏

那是他们心中真正的神,是杀戮之都唯一的主宰。

时邶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缓缓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在半空中的身影上。

那是个极其高大的男人,比杀戮场内最魁梧的巨汉还要高出一个头颅。

一件宽大到夸张的猩红色披风裹住了他的全身,披风边缘垂落着暗金色的流苏,随着他下降的动作轻轻飘动,却看不到丝毫被风吹动的痕迹。

披风下露出的指尖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却泛着与披风同色的猩红,仿佛刚从血池里捞出来。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脸

没有任何表情,皮肤白得像尸体,唯独一双眼睛,没有眼白,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纯粹的血红,像两颗凝固的血珠

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场地,目光扫过时邶时,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死物。

更诡异的是他的下落方式。没有翅膀,他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中,身体以极慢的速度徐徐下降,衣摆纹丝不动

连头发都没有一丝晃动,仿佛脚下有看不见的台阶,又仿佛地心引力在他面前完全失效。

那股无形的威压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重,时邶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细微脆响,体内的杀气被压得更紧,几乎要冲破经脉

他很清楚,这种能随意操控他人杀气、无视物理法则的力量,绝非普通强者所能拥有。

“封号斗罗……”时邶喉间滚出低哑的判断,心脏猛地一沉。

在这片以实力为尊的土地上,封号斗罗已是传说中的存在,而眼前这位杀戮之王,所展现出的力量,恐怕比普通的封号斗罗还要恐怖得多。

他握着镰柄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猩红披风在无风的空气中轻轻垂落,杀戮之王悬浮在离地五米的半空,如同一尊俯瞰众生的血色雕塑。

他那双纯红的眼瞳锁定时邶,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可那低沉又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却像带着无形的魔力,传遍了杀戮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很高兴,在今天见证了一名杀戮场强者的诞生。”他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细微的声响

“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的百胜,竟在两名年轻人身上接连展现,他们凭自己的强韧实力,凭那能浸蚀骨髓的恐怖杀气,让你们在颤抖,是吗?我的子民们。”

最后几个字落下的瞬间,看台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雷。

数万名堕落者猛地举起武器,有人甚至激动得跪倒在地,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半空中的身影,用尽全力嘶吼:“是——!”“是——!”“是——!”

那应答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颤,连空气中的血腥气都仿佛被搅动。

没人在意“两名年轻人”指的是谁,也没人记得方才对时邶的敬畏

此刻他们眼中只有那道猩红身影,仿佛对方是能主宰他们生死的神祇。

杀戮之王身上似乎萦绕着一种诡异的魅力,能将堕落者心底最疯狂的欲望与崇拜彻底点燃。

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都足以让他们陷入癫狂。

杀戮之王没有回应这份狂热,只是微微偏过头,纯红的眼瞳扫过沸腾的看台,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却让下方的崇拜声更甚,连时邶都能清晰感受到,周围的杀气与狂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场。

悬浮的猩红身影下方,一缕极淡的气息飘入时邶鼻尖。

那是种甜腻中裹着血腥的味道,像融化的蜜糖混了新鲜的血珠,闻起来竟有种令人恍惚的沉醉感。

周围已有堕落者眼神迷离地深呼吸,可时邶只微微蹙眉,体内沉淀的杀气下意识地躁动了一瞬,便将那股异样的影响冲散

百场生死搏杀早已让他的心志如淬铁般坚硬,这点诱惑还动摇不了他。

这时,杀戮之王缓缓低下头,纯红的眼瞳直直盯住时邶,声音里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毁灭之主,感谢你,又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激情。百胜,做得很好。为了表彰你的成绩,我决定破格授予你‘杀神’的称号。”

话音顿了顿,他抬手轻挥,一道血色流光从披风下飘出,悬在时邶面前

那是枚刻着骷髅纹路的令牌,周身萦绕着与杀戮之王同源的威压。

“从今往后,你可自行出入杀戮之都,无需再通过外围试炼。另外,我正式礼聘你为‘杀戮之都客卿’,地位在我之下,其余生灵之上。”

“无需走地狱路?”时邶猛地攥紧令牌,眼底瞬间闪过疑惑。

他早从老人口中听过,杀戮之都的“杀神”称号从无捷径,必须闯过满是凶魂的地狱路,才能真正获得认可。可眼前的杀戮之王,竟直接跳过了最关键的一步?

这不对劲。

时邶的目光快速扫过杀戮之王毫无波澜的脸,又想起那些关于“杀神领域”的传说

那是闯过地狱路后,才能觉醒的恐怖领域,能将自身杀气化作实质攻击,是所有强者都觊觎的底牌。

一瞬间,他豁然开朗。

走地狱路固然九死一生,可一旦成功,便能获得杀神领域,实力会暴涨数倍。

而眼前的杀戮之王,显然不愿有人拥有能威胁到他的力量。

所谓的“破格授予”“客卿之位”,不过是用虚名和特权做诱饵,让他主动放弃闯地狱路的机会。

没有地狱路的磨砺,没有杀神领域的加持,即便他是“百胜强者”,在真正的绝对力量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时邶握着那枚血色令牌,指腹摩挲过冰冷的骷髅纹路,语气没有半分退让:“我来杀戮之都,从不是为了‘客卿’之位,也不是为了自由出入的特权,唯一的目的,就是走一趟地狱路。”

他抬眼迎上杀戮之王的纯红眼眸,目光坚定如铁,“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请开启地狱路的入口,我会凭自己的力量通过考验。”

“地狱路的恐怖,恐怕你根本想象不到。”杀戮之王的眼神骤然一凝,周身的猩红披风似乎无风自动,指尖的血色愈发浓重

“毁灭之主,我希望你想清楚,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踏入那扇门,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您和我谈生命?”时邶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冷意,几分嘲弄

“杀戮之王,您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个靠尸骸堆砌起来的世界,是个连呼吸都裹着血腥气的牢笼,在这里,生命从来都是最廉价的东西,不是吗?”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刺中了杀戮之王的隐怒。刹那间,一圈圈淡红色的光晕从他周身扩散开来,那光晕里裹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比时邶经历过的任何一场厮杀都要恐怖。

看台的堕落者们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们能感受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王者,此刻动了杀心。

杀戮之王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划过披风的布料,发出细微的声响。

以他的实力,捏死时邶就像捏死一只蝼蚁,只需指尖凝起一缕杀气,就能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化为飞灰。可他不能。

他的目光扫过杀戮场的穹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时邶身后的人,是连他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这杀戮之都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像悬在刀尖上的烛火,一旦触怒了那位,整个阴暗的世界都会随之倾覆。他能做的,只有隐忍。

淡红色的光晕缓缓收敛,杀戮之王的声音冷得像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去走一趟地狱路吧——权当是一场有趣的旅行。”

他顿了顿,纯红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讽刺,“若是你真能活着通过考验,成为新一代的杀神,记得替我向你的长辈问好。”

在他看来,时邶的坚持不过是自寻死路,地狱路里的凶魂,连封号斗罗都要避其锋芒,一个刚满百胜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话音未落,浓浓的红色雾气突然从杀戮之王身上爆发而出,那雾气像是活物,瞬间弥漫了半个杀戮场,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庞大的气息如潮水般涌向时邶,逼得他下意识提气后退,双脚在焦土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直到退出数十米远,才勉强稳住身形,胸口因窒息般的压迫而剧烈起伏。

杀戮之王周身的气息骤然变了,那不是时邶熟悉的、带着血腥气的杀气,而是一种更阴冷、更邪恶的力量,像极北之地万年不化的寒冰,贴着皮肤钻进骨髓,连血液都仿佛要被冻僵。

时邶下意识攥紧毁灭之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感觉到,这股邪恶气息里藏着的,是远超杀戮本身的恶意。

下一秒,淡红色的波纹从杀戮之王猩红披风下缓缓散开。那波纹速度不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不过几次眨眼的工夫,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地狱杀戮场彻底笼罩。

看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堕落者们挥舞着沾血的武器,眼神狂热地盯着半空中的杀戮之王。

他们盼着看地狱路开启的奇观,却没注意到,那红色波纹扫过自己时,皮肤上传来的细微刺痛。

时邶的心却猛地一沉。

他盯着那些红光,很快发现了异常:红光掠过自己时,只是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却没有实质的攻击

可当它们落在看台上时,却像有生命般,一点点渗进堕落者的皮肤里。

原本疯狂嘶吼的堕落者们,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先是变得呆滞,像被抽走了魂魄,紧接着,眼白开始充血,很快被一片猩红覆盖。

“啊——!”

最先接触红光的前排堕落者突然发出惨叫,那声音里没有恐惧,反而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兴奋。

他猛地伸出手,指甲死死抠进自己的脸颊,皮肉被硬生生撕下一块,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可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

反而笑得癫狂,另一只手又狠狠抓向自己的胸口,竟将肋骨下的皮肉直接掀开,露出跳动的内脏。

这样的景象在看台上迅速蔓延。能在内城存活的堕落者,大多有几分魂力底子,此刻却将所有力气都用在了自残上:

有人用牙齿咬断自己的手臂,咀嚼间鲜血四溅;有人抱着金属看台的栏杆,硬生生将自己的头颅往栏杆上撞,直到头骨碎裂,脑浆混着血糊在栏杆上。

他们的惨叫里满是极致的快感,仿佛自残不是折磨,而是某种能带来极致享受的仪式,直到最后一口气断绝,身体才软软地倒在血泊里。

整个看台很快被血腥味和腐肉味淹没。时邶站在场地中央,脸色苍白如纸,体内的杀气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

他在杀戮之都经历过百场厮杀,见过无数死状凄惨的对手,却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如此疯狂的自虐式死亡。

那一张张扭曲的脸、一片片飞溅的血肉,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底,让他胸腔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戾气。

“这些疯子……”他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突然,他猛地想起什么,眼神瞬间缓和了几分。

幸好他昨天坚决让唐三留在小屋养伤,没让他来观战,否则此刻唐三恐怕也会被卷入这场灾难。

就在这时,杀戮之王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冷漠:“能够成为地狱路开启的祭品,是他们的荣耀。”

时邶抬头望去,此时看台上的惨叫声已经渐渐停歇。

原本挤满堕落者的看台,此刻只剩下遍地残缺的尸体,鲜血像瀑布一样从看台的缝隙里往下流,落在场地中央的焦土上。

诡异的是,这些鲜血并没有四处蔓延,而是顺着地面上突然出现的细小凹槽,缓缓汇聚成一条红色的溪流,像无数条小蛇般,朝着场地中央蜿蜒而去。

时邶正站在这些凹槽的中心,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血溪,眉头紧锁。

他拥有一块头部魂骨,精神力远超普通魂师,此刻他下意识闭上双眼,将精神力释放出去,在空中勾勒出血流汇聚的轨迹。

很快,一个清晰的图案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浮现,那是一只类似于鸟的生物,却比普通的鸟更诡异:

它有着巨大的翅膀,翅膀边缘布满尖锐的纹路,头部却像哺乳动物,嘴角似乎还叼着什么东西。

时邶皱着眉,努力回想这图案的样子,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在他疑惑之际,精神世界里的鸟形图案突然亮起红光!

那红光极其刺眼,时邶的精神力像是被投入烈火的纸张,瞬间被搅得粉碎,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紧接着,地面上的血鸟图案也亮起猩红的光芒,一股庞大的吸力从图案中心传来,将时邶的身体死死缠住,瞬间卷入红光之中。

周围的感知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杀戮之王那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祝你们在地狱路好运。”

精神力被绞碎的瞬间,时邶突然想通了,那不是鸟,是蝙蝠!是一只展翅的血蝙蝠!

还没等他细想这图案的含义,脚下突然一空,身体像坠入了无底深渊,所有的感知瞬间被封闭。

那种无法掌控自身的失重感,让他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连体内的杀气都停滞了一瞬。

他看不见的是,在他被红光吞噬的瞬间,他周身翻腾的杀气突然凝聚起来,形成一层淡淡的白色波纹,将他的身体包裹住

正是这层杀气屏障,挡住了红光最核心的吞噬力,让他没有像那些堕落者一样被直接化为血水。

紧接着,他体内的魂力也自行运转起来,一层淡淡的绿色光晕从他皮肤下透出,与白色波纹重叠在一起。

这绿色光晕虽然微弱,却带着蓬勃的生命气息,与红光里的冰冷、邪恶、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它不仅将外界的血光彻底隔绝,还将那层躁动的杀气也挡在了体外。

时邶虽然无法掌控身体,却感觉周身的压力骤然减轻,原本翻腾的气血也渐渐平稳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震荡突然传来,时邶感觉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周围的血光像潮水般退去,视觉、听觉、触觉也渐渐恢复。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座圆形平台上。这平台直径只有五米左右,表面刻着与之前血蝙蝠图案相似的纹路,冰冷的石面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他撑起身体,刚想站起来,目光扫过平台边缘,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平台之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深渊里翻滚着淡淡的血雾,看不到任何支撑物,只有风声从深渊底部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

而在平台的另一侧,只有一条宽度不到半尺的细长小路,路面同样刻着纹路,勉强能容纳双脚同时站立,小路的尽头隐没在深渊的血雾里,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是这座平台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路。

时邶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小路的路面,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还能感觉到细微的魂力波动。

他抬头望向小路尽头的黑暗,眼神凝重起来,这地狱路的第一关,就已经如此险恶,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加难走。

时邶趴在圆形平台边缘,只将头颅探出,目光紧盯着下方翻涌的黑暗。

深渊里的血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光线都被吞噬,可这朦胧却拦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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