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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魂变异(上)

史莱克:既定的命运

夕阳将山坡染成暖金色,微风卷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拂过新垒起的小土丘。

时岚和时邶一起,将裹着干净蓝布的三娃轻轻放入坑中,二娃站在一旁,亲手撒下最后一捧土

又将那半块馒头小心地放在土丘顶端,指尖反复摩挲着布角

直到伊斯卡特轻声提醒“该让弟弟好好休息了”,才缓缓收回手。

自始至终,他没再掉眼泪,只是眼神里的空洞被一种沉沉的疲惫取代,小小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站在原地微微摇晃。

直到土丘旁立起一块刻着“三娃之墓”的小木牌,时岚伸手想扶他,刚触到他的胳膊,二娃的身体便猛地一软,直挺挺地朝着地面倒去。

“二娃!”时岚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进怀里。

入手的身体滚烫得惊人,孩子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微弱而急促,额角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掌心。

之前因悲伤过度而紧绷的神经,此刻彻底崩断,让他连一丝支撑的力气都没了。

时邶立刻凑上前,指尖凝聚起一缕柔和的生命魂力,轻轻探入二娃体内。

他眉头瞬间微微蹙起,收回手时,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是情绪波动太大,加上高烧引发的晕厥”

他转头看向时岚,目光先落在她怀里昏迷的孩子身上,又扫过她同样苍白如纸的脸颊:“把他交给我吧,你也需要休息。”

时岚看着兄长伸出的手,那掌心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轻轻将二娃递了过去

孩子在时邶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小眉头依旧紧紧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也还承受着悲伤。

伊斯卡特也缓缓走过来,苍老的目光落在昏迷的二娃身上,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太懂事,把所有情绪都憋在心里,从见到三娃的尸体到现在,连一场痛快的哭都没有,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他转头看向时岚,眼神里满是安抚,“等他醒了,好好休养几天,再慢慢疏导心结,会慢慢好起来的。”

时岚看着时邶小心翼翼抱着二娃的模样,听着伊斯卡特的话,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一行人回到村庄时,原本死寂的街道已不复往日的荒芜。

随处可见穿着武魂殿制服的魂师,他们身姿挺拔,周身萦绕着沉稳的魂力,正有条不紊地穿梭在废墟之间。

不远处,千向阳站在村口的石阶上,神情严肃却不失条理。

他手中握着一份名单,时不时抬手示意,指挥着魂师们将那些潜藏在村民中的帮凶或是曾协助黑斗篷人囚禁孩子的村民,有序地押往武魂殿。

没有混乱的呵斥,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步都透着武魂殿执法的严谨与威严。

时邶抱着昏迷的二娃,走到时岚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千向阳的方向,低声道:“太阳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执法队赶来了,村里的余孽很快就能清理干净。”

千向阳快步穿过忙碌的魂师队伍,径直走到几人跟前。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时岚身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急切:“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时岚轻轻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没事”,却被千向阳接下来的话打断。

他的视线扫过她衣襟上未完全洗净的血渍,又看向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尽管时邶已经帮她擦去了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可那份经历过厮杀的狼狈,依旧清晰可见。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千向阳的声音软了下来,少了几分执法时的严肃,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

时岚听着千向阳带着心疼的叮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的疲惫被一丝轻松冲淡。

她抬手随意拂了拂衣襟上的血渍,语气带着几分的调侃:“拜托,我是杀人耶,又不是旅游,哪能不脏?”

话里虽带着“杀人”的字眼,却没有半分戾气,反而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千向阳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时邶的声音打断。

此时,随行的医师已经快步上前,时邶小心翼翼地将怀里昏迷的二娃递过去

目光落在医师稳稳接住孩子的手上,才转头看向时岚,语气认真:“不是杀人,是救人。”

简单几个字,却像一把温柔的刀,轻轻剖开了之前所有的沉重,时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千向阳也跟着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同:“时邶说得对,你这是在救人。

若不是你及时阻止,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遭罪。”他看向时岚,眼神里满是肯定,“这脏,是值得的。”

时岚看着时邶的坚定与千向阳的认同,眼底的疲惫渐渐化开,嘴角的笑意重新扩大,连带着眼眸都染上了几分光亮。

这一次的笑,没了之前的勉强,多了几分彻底的释然。

“哥哥们安慰人真有一套,”她轻轻抬手,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丝轻快的调侃

“那我也不能钻牛角尖不是?”话落,她长长舒了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压在心头的重担

之前因悔恨与恐惧紧绷的肩膀,也彻底放松下来。

时邶看着她的模样,紧绷的眉梢终于舒展,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知道就好,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千向阳听着时岚轻快的语气,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语气重新染上几分少主的沉稳,却仍带着对同伴的关切:“你们先回故里之乡休整,这里的收尾交给我就好。”

他转头扫过不远处被魂力锁链束缚的犯人,眼神瞬间冷了几分:“这些助纣为虐的罪人,必须带回武魂殿审讯”

“一一核查他们与邪魂师的牵连,绝不能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得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顿了顿,他的目光又落在医师抱着的二娃身上,语气柔和下来,“还有空间戒指里那些没找到家人的娃娃,我会让人一个个核对信息,把他们平安送回父母身边,总不能让孩子们在外面多担一天心。”

“好。”时岚轻声应下,看着医师抱着二娃跟着一众魂师离开,又目送黛音跟着伊斯卡特、千向阳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最后只剩下她和时邶并肩站在空荡的村口上。

归途比想象中悠闲。

时邶刻意放慢了脚步,没有催动魂力赶路,只是陪着时岚沿着田埂小路慢慢走。

晚风卷着稻穗的清香掠过鼻尖,路边的萤火虫提着微光掠过草丛,偶尔有晚归的村民牵着牛走过,笑着打声招呼。

时岚起初只是沉默地跟着,后来也渐渐放松下来,目光会落在田埂边的野花上。

或是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在这缓慢的节奏里悄悄松了些。

紧赶慢赶回到故里之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34个孩子和奶奶早已安睡。

夜色如墨,故里之乡的灯笼散发着暖黄的光,将石板路照得柔和。

时岚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却没有回房,而是独自倚在房间门前的栏杆上。

她望着庭院里随风轻晃的竹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的木纹,晚风吹起她的发梢,也吹不散眼底那抹淡淡的疲惫

白日里的厮杀、巨坑里的尸体、二娃崩溃的模样,像碎片一样在脑海里打转,连呼吸都带着一丝沉重。

脚步声轻轻响起,时邶果然出现在她身边。他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花茶,递到她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了然:“睡觉嘛?”

显然,他早料到经历了这一切,她夜里难眠。

时岚接过花茶,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紧绷的指尖微微放松,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被晚风裹住:“不睡,会做噩梦。”

时邶看着时岚垂眸沉默的模样,杯沿的热气在他眼底晕开一层柔光。

他轻轻放下自己手中的空杯,身体微微侧转,目光稳稳地落在时岚脸上,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会,你不会做噩梦的。”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却藏着能让人安心的力量,像夜色里稳稳停泊的船:“相信哥哥嘛?”

说这话时,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时岚握着杯子的手背,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熟悉的、从小到大从未缺席的支撑。

时岚抬起头,撞进时邶的眼睛里。

他的眼眸泛着淡绿色,此刻却盛着比夜色更沉静的温柔,没有半分敷衍。

只有全然的认真,仿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早已为她挡好了所有可能惊扰梦境的风浪。

她捏着杯沿的手指微微放松,之前紧绷的肩线也悄悄垮了几分,沉默了几秒。

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沙哑,却多了几分依赖的软意:“当然。”

晚风卷起庭院里的花香,飘到两人身边。

时邶看着她终于松口,眼底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伸手替她将耳后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那就回房吧,我就在隔壁。要是真醒了,喊我一声就好。”

他没有催,只是陪着她站了片刻,等她喝完最后一口花茶,才看着她朝着房间走去。

暖黄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将所有未说出口的不安,都悄悄揉进了这安静的夜里。

时邶在时岚的房门外静静立了许久,细细感知着屋内的动静。

直到里面传来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他悬着的心才轻轻落下,确认她终于卸下防备睡熟。

他没有离开,而是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悄然退到庭院角落。

足尖在墙面轻轻一点,身形便如飞鸟般跃起,稳稳落在屋顶的瓦片上,随后盘坐下

下一秒,淡绿色的光芒从他周身缓缓泛起,起初只是萦绕在掌心的微光。

渐渐向外扩散,像涟漪般铺满整个屋顶,又轻轻向下垂落,最终将时岚的房间完整包裹。

那是时邶的生命领域,光芒柔和得如同初春的晨雾,没有半分魂力的压迫感。

反而带着草木抽芽般的生机与安稳,悄无声息地渗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领域内,细微的能量缓缓流动,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空气中残留的紧张气息,也悄悄护着屋内人的梦境

他知道她心里藏着未散的惊惧,怕她夜里被噩梦惊醒。

便用自己的领域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用生命魂力的温和,为她隔绝所有可能惊扰睡眠的阴霾。

月光洒在时邶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映在瓦片上,淡绿色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与夜色交融成一幅安静的画。

他就那样静静盘坐着,一动不动,像一尊守护的雕像,任由夜风卷起衣角。

始终让那片生命领域稳稳笼罩着下方的房间,用这种无声的方式,陪她度过这个注定需要安心的夜晚。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时岚缓缓睁开眼,没有预想中的梦魇,只有一夜好眠后的清爽。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窗外传来孩童们清脆的嬉笑声。

是故里之乡里其他孩子在庭院里打闹,那声音鲜活又热闹,像一缕暖阳,轻轻驱散了心底最后一丝沉重。

她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先落在庭院里追逐的小身影上,随即就看到了不远处还在修缮的屋顶。

时邶盘腿坐在屋脊上,手里拿着木槌,正小心地修补着破损的瓦片,晨光落在他身上,将那抹熟悉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时岚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她可是封号斗罗,昨夜屋顶上那缕若有若无的生命气息。

那层包裹着房间的、带着安抚力量的绿色魂力,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不过是心照不宣地配合着兄长的守护,任由那份温柔在夜色里静静流淌罢了。

她轻轻推开窗,朝着屋顶喊了一声:“哥,早上好啊。”

时邶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她,眼底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醒了?睡得还好吗?”

时岚倚在窗边,看着屋顶上的时邶转过头来,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轻软,却满是真切的依赖:“有哥哥的陪伴,睡眠自然直线上升。”

这话落进时邶耳里,他握着木槌的手顿了顿,随即嘴角也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

足尖轻点屋脊,身形轻盈地落在庭院里,朝着窗边的她走近:“醒了就好,厨房温着粥,还有你爱吃的糖糕,去洗漱了趁热吃。”

故里之乡的晨雾还没散尽,庭院里的石桌上就已经摆开了茶盘。

自上次村庄救援后,千向阳和伊斯卡特便一头扎进了武魂殿的公务里,连带着黛音将近一个星期都没踏足这里

就连平日里总爱来庭院里下棋的师傅商榷,也像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始终无影无踪。

可这片小院并未因此失了活力。

晨光刚爬上墙头,秀姨就挎着竹篮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在武魂城相熟的老姐。

张奶奶手里攥着刚烙好的芝麻饼,李奶奶则揣着一小袋新炒的瓜子,一进院门就热热闹闹地招呼起来。

“哎哟,岚丫头醒了啊!”奶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葡萄架下的时岚,笑着凑过去,“来,尝尝我刚煮的枣茶,补气血的。”

说着就给她斟了一杯,琥珀色的茶汤里浮着几颗饱满的红枣,热气裹着甜香飘进鼻腔。

时岚放下书,笑着接过来:“谢谢奶奶。”

她捧着温热的茶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老人们围坐在石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

从东街布庄新到的碎花布,说到西街铁匠铺老板家的儿子娶了媳妇,又扯到武魂殿最近多了不少巡逻的魂师,话题像走马灯似的转,满是市井生活的鲜活。

时岚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插一两句话,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

可聊着聊着,话题忽然就拐到了她身上。张奶奶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哎岚丫头,老婆子问你个事,你今年多少岁啊?”

时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道:“十八了,刚过的生辰。”

“十八?”李奶奶立刻接话,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那可太好了!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模样又周正,谁娶到你可是有福气咯!”

这话刚落,张奶奶就凑得更近了些,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那老婆子再问一句,你可有心仪的人,或是家里给定了婚配?”

时岚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弄得一怔,手里的茶杯晃了晃,温热的茶水差点洒出来。

她脸颊微微发烫,连忙摆了摆手,尬笑道:“没、没有呢,我现在心思都在修炼上,还没考虑这些。”

“没考虑好啊!”张奶奶眼睛一亮,立刻拍了拍大腿,“那感情好!我家孙子跟你年纪差不多,今年二十,也是个魂尊了,为人老实本分,模样也周正,我回头给你们牵个线,认识认识啊?”

“哎哎,你可别抢!”李奶奶不甘示弱,拉着时岚的手腕就不肯放,“我家二娃才是真的英俊,现在就在武魂殿执法队当差,跟少主大人都共事过呢,配岚丫头才叫郎才女貌!”

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争着要给时岚介绍,庭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络又尴尬。

时岚坐在中间,脸颊越来越烫,想摆手拒绝又怕扫了老人的兴,只能干笑着打圆场:“谢谢奶奶们惦记,不过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她抬头一看,竟是时邶提着刚买的菜回来了,正站在门口看着她,眼底满是揶揄的笑意。

时岚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站起身:“哥,你回来啦!”

说着就快步走过去,把话题引开,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这故里之乡的烟火气虽暖,可这突如其来的“说媒”,还真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时邶提着装满新鲜蔬菜的竹篮站在院门口,刚好听见张奶奶和李奶奶争着给时岚说媒的热闹劲儿,眼底的揶揄还没褪去。

就见自家妹妹满脸窘迫地朝自己走来,像只遇到麻烦的小兽找靠山。

他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将菜篮轻轻放在石桌上,顺势挡在了时岚身前。

对着几位奶奶拱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谢谢几位奶奶对我妹妹的夸奖,她年纪还小,性子也还没定下来。”

顿了顿,他故意抬出“家长”的身份,眼底藏着几分玩笑的认真,“不过我这位做兄长的,暂时还没有打算让妹妹这么早离家。”

“哎哟,是邶小子回来啦!”秀姨奶奶最先反应过来,看着时邶护着妹妹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哥哥,还真是把妹妹护得紧!”

张奶奶也跟着笑了,摆了摆手:“嗨,我们也就是看着岚丫头好,随口提一嘴。既然你这当哥哥的还没松口,那我们就不瞎操心啦!”

李奶奶也笑着松开了时岚的手,打趣道:“行,那我们就等岚丫头再长两年,到时候你这哥哥可别拦着我们说媒啊!”

时邶笑着应下:“那是自然,真到了那时候,还得拜托几位奶奶多费心。”

说着,他侧过身,悄悄给时岚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时岚站在兄长身后,看着他跟几位奶奶谈笑风生,将刚才的尴尬轻轻化解,心里又暖又好笑。

半月后的故里之乡,蝉鸣已染上夏末的慵懒,葡萄架的浓荫铺满庭院。

千向阳带着黛音和二娃刚踏入院门,一道清亮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哟,大忙人可算回啦!”

众人抬头,只见时岚正坐在院外那棵老树的枝桠上,树下还放着半颗啃剩的苹果,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荡。

她笑着翻身,足尖在树干上轻轻一点,像只灵活的雀鸟般跃下,稳稳落在千向阳面前,拍了拍衣摆上的碎叶。

“好久不见啊,黛音。”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女孩,眼底瞬间漫上笑意。

黛音立刻从千向阳身后钻出来,小手里紧紧攥着两串裹满糖霜的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她小步跑到时岚面前,仰着下巴,像个完成任务的小大人似的,把其中一串递过去,语气带着藏不住的骄傲:“给你,最甜的一串。”

“呜呜,黛音宝贝也太贴心了!”时岚立刻蹲下身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脸颊还蹭了蹭她的小脸蛋,声音故意拖得长长的,满是夸张的感动。

“哎呀,肉麻死了!”黛音被抱得有些脸红,小手推着时岚的胳膊,却悄悄把糖葫芦又往她手里递了递,嘴角藏着憋不住的笑意。

千向阳看着这热闹的一幕,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看向时岚:“怎么这么喜欢爬树?”

“还不是被逼的!”屋里传来时邶的声音,他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出来,眼底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这几天秀姨和她那些老姐妹天天来,一见到岚丫头就拉着说媒,从武魂殿的年轻魂师说到邻村的铁匠,她实在躲不过,只能往树上蹿。”

时岚接过哥哥递来的西瓜,咬了一大口,含糊道:“可不嘛,再待几天,我都要把这棵树当自己家了。”

玩笑过后,时邶的目光转向千向阳,语气认真起来:“说正事,你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

千向阳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踏实:“嗯,查了半个月,大多孩子都找到了家人,总算没白忙活。还有几个没找到亲人的,也联系了周边村落里心善的人家,都愿意好好照顾他们。”

他说着,侧身让开一步,露出身后始终沉默的二娃。

二娃就那么站在千向阳身侧,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像株在寒风里独自挺立的细竹。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上没什么表情。

既不看庭院里嬉闹的孩子,也不接周围人的目光,周身像裹着一层无形的薄膜,透着淡淡的疏离。

千向阳看着他这副模样,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无奈:“只有这孩子,我们查遍了附近所有村落,连武魂殿的户籍记录都调出来逐行核对,可从头到尾,都没找到半点关于他亲人的线索。”

他顿了顿,想起这半个月里二娃的沉默,语气又添了几分心疼,“这孩子也不爱说话”

“我想着故里之乡天天热热闹闹的,其他孩子也都性子开朗,或许能慢慢暖化他,让他敞开心扉,就把他带过来了。”

时岚看着二娃始终紧绷的小模样,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握着那串裹着晶莹糖霜的糖葫芦,轻轻朝他走过去,声音放得格外软:“二娃,要不要吃糖葫芦?甜的。”

二娃闻声,终于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睛很亮,却没看那串糖葫芦,反而直直地看向时岚,小眉头轻轻皱着。

随即飞快地别过头去,声音不大,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故作老成的嫌弃:“幼稚。”

“……啊?”时岚手里的动作瞬间顿住,脸上的温柔笑意僵住,整个人都懵了。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糖葫芦,语气满是茫然和震惊:“你、你是在说我嘛?”

二娃那句“幼稚”一出口,庭院里的空气瞬间静了几秒。

千向阳吃着西瓜,喉间的笑意没憋住,差点被西瓜汁呛得咳嗽

时邶眼底的忍俊不禁藏都藏不住,嘴角悄悄向上弯了个弧度;

黛音都抬起小脑袋双手环胸,眉头微蹙看向二娃,带着几分不解

时岚自己也愣了两秒,随即像是被这声“幼稚”逗得没了脾气,又带着点不服气。

她把糖葫芦往身侧一收,故意撅了撅嘴,语气里带着点小傲娇:“哪里幼稚了嘛!爱吃不吃,哼!”

说着,还故意咬了一口糖葫芦,“咔嚓”一声脆响,糖霜的甜香瞬间散开,她眯着眼睛,故意叹气道,“哎呀,真甜,就是不知道某些说幼稚的人,有没有口福尝咯。”

千向阳看着这孩子气的一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嘿,不要就是一句话不说,开口就是小炮仗”

他带着众人走到庭院角落的石桌旁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对了,还有一事要跟你们说,这小子的武魂,发生了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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