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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篇小说(3)

日常习作

《辛卯年穿越手札·终章》

三月十一 月食夜 子时

蝉儿趴在妆匣上打盹时,我望着窗外如被天狗啃噬的月亮,指尖反复摩挲着平安扣上的刻痕。沈砚之约我在子时三刻带着双玉去城西城隍庙,那里的百年银杏树下,藏着归墟殿的现世入口。

换上蝉儿偷来的小厮衣裳,刚翻出后角门,便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嫡母的贴身侍女绿梅举着灯笼追来,腕间银铃响得刺耳:“小姐想去哪儿?夫人说月食之夜冲撞煞星,需在佛堂静修——”话未说完,她突然盯着我腕上的平安扣愣住,瞳孔骤缩成针尖状。

我认得这眼神。三日前在镜中看见的、被星渊阁咒术侵蚀的黑狼卫,眼中便是这样的死寂。绿梅突然扑来,指尖竟化作镜面般的利刃,袖口滑落的咒文与老朝奉小臂上的如出一辙——原来嫡母早与星渊阁余孽勾结,为的便是归墟殿的时空之力。

“砰!”城隍庙的铜钟突然敲响,惊飞栖在银杏树上的夜鸦。沈砚之的月白身影从树影中窜出,手中残玉与我的平安扣同时发烫,两道青光在空中交织成归墟殿的门形。绿梅的利刃在触碰到光门的瞬间崩碎,她发出非人的尖啸,身体逐渐透明化,化作无数镜面碎片随风消散。

“她被镜魂寄生了。”沈砚之攥紧我的手,掌心的云雷纹与我腕间的双鲤结共鸣,“老朝奉说,月食夜的裂隙最不稳定,星渊阁余孽会趁机抢夺归墟钥。”他忽然低头,声音发颤,“你可知,方才绿光闪过之时,我在你眼中看见了……现代的你。”

月食正食 子时一刻

归墟殿的青铜门在双玉相触时轰然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想象中的金光,而是漫天漂浮的记忆碎片——有我在现代课堂上打盹的模样,有沈砚之在古代书房临摹《归墟图》的场景,还有无数个周蘅在绣楼凝视玉佩的侧影。

殿中央的“时间镜”足有两人高,镜面流转着银河般的光带。当我们踏上刻满星象的石台,镜中突然浮现出十五岁那年的暴雨夜:后山破庙中,少年沈砚之抱着浑身是血的我,怀中的双玉发出刺眼光芒,而我胸前的平安扣,正深深嵌进他的命门位置。

“这就是第一次穿越的真相。”老朝奉的声音从镜中传来,他的影像不再是当铺老板,而是身着星渊阁长袍的老者,“你在现代遭遇车祸,灵魂穿越到嘉靖年间的周蘅身上,却发现沈砚之是与你共享命火的双生锚点。每一次他濒死,你便用平安扣的力量续他的命,代价是消耗自己的现世寿数。”

镜中画面切换:现代医院里,“我”的心跳监测仪正在报警,护士们推着抢救设备冲进病房;而古代的沈砚之,鬓角的银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原来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我在古代滞留越久,现代的“本体”便越虚弱。

“归墟殿的终极秘密,是让两个世界的时间同步。”老朝奉的影像举起第三块归墟钥,正是我在现代电脑前见过的镜石模型,“但需要双生锚点献出其中一人的全部命火,化作裂隙的‘定海神针’。”

沈砚之突然松开我的手,从腰间扯下玉佩:“原来十年前你替我挡下的那场劫,早该让我魂归太虚。这些年你用现代的寿数续我命,如今现世的你即将魂飞魄散,我又怎能……”

月食生光 子时三刻

我抓住他即将掰碎玉佩的手,平安扣的蓝光突然暴涨,映出时间镜中最核心的画面——创世者留下的手札:

“第十八次轮回的双生锚点啊,归墟殿从来不是穿越的枢纽,而是两个世界的‘共生胎衣’。当你们真正接纳彼此的存在,裂隙自会成为连接而非割裂的桥梁。”

终于明白,周蘅前十七次轮回的执念,便是想让沈砚之在古代活下去,却忘了两个世界的“我”本就是一体。我握紧沈砚之的手,将平安扣贴向他的玉佩,双玉在月食光芒中化作液态,顺着我们相扣的掌心流入时间镜。

镜中景象剧变:现代病房里,“我”突然睁眼,腕间的平安扣发出微光;古代的归墟殿内,沈砚之鬓角的银丝渐渐变黑,眼中的金纹与我眼尾的泪痣融为一体,化作云雷双鲤的图案。

“原来,答案从不是选择留下或离开。”我摸着镜中现代与古代重叠的倒影,“当两个世界的‘我’不再排斥彼此,裂隙便成了可以自由穿行的门。”

沈砚之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我眼尾的泪痣:“七岁那年你说要嫁给我,十三岁说要带我去看现代的海,现在……”他举起融合后的双玉,镜中映出两个世界同时升起的朝阳,“我们可以同时存在于两个时空,就像这双玉,本就是一体两面。”

三月十二 晴 卯初

回到闺房时,蝉儿正抱着枕头在拔步床上翻来覆去,嘴里嘟囔着:“小姐莫不是被狐仙摄了魂……”我笑着往她枕边塞了块从现代带来的水果硬糖,糖纸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这是昨夜穿越时,平安扣自动从现世“夹带”的礼物。

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现代的“我”正在对镜贴花黄,而古代的沈砚之,正站在镜外递来一支羊毫笔。镜面上浮现出老朝奉最后的留言:

“记住,裂隙的规则是‘相信’。当你不再执着于‘异乡人’的身份,每个世界都会成为你的故乡。”

窗外,嫡母的院子传来嘈杂声,据说是娘家“海昌号”被查抄的消息。沈砚之隔着雕花窗棂向我比了个“安心”的手势,腰间挂着融合后的双玉,泛着柔和的青光——那是两个世界达成和解的微光。

蝉儿突然惊醒,盯着我腕上的平安扣惊呼:“小姐!红绳上的双鲤结,怎的变成了云雷纹?”我低头看去,红绳不知何时化作了银色,与沈砚之的玉佩绳结一模一样,而平安扣中央,正缓缓旋转着两个世界的地图:一边是应天府的街巷,一边是现代的地铁线路。

辰初刻,沈砚之让人送来新绣的比甲,内衬上用银线绣着半阙《鹧鸪天》,却是我在现代常哼的旋律。落款处绣着极小的英文:“To Cecilia, from both worlds.”

原来,真正的穿越从不是身体的移动,而是心灵在时光裂隙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坐标。当我同时握住古代的羊毫与现代的钢笔,当沈砚之的玉佩能映出现世的星空,两个世界的界限,早已在归墟殿的月光里,化作了连接彼此的桥梁。

(全文完)

后续可延伸:主角开始穿梭于两个世界,用双玉之力修复裂隙;蝉儿发现自己也是“半灵体”,能看见现代影像;沈砚之尝试将古代医术与现代医学结合,却引发星渊阁残党反扑,最终众人在归墟殿内发现“创世者日记”,揭开双生世界诞生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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