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内,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随即,便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这就没了?”
“景阳公主那一击,少说也有灰阶四重的威力吧?”
“这老板娘……她甚至连护体灵气都没开!”
“我的乖乖,这是什么修为?怕不是个棕阶的大佬?”
“深藏不露啊!”
学员们个个面露骇然,再看那老板娘时,已不复之前的轻视。
景阳自己也懵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含怒出手,竟是这么个结果。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精彩纷呈。
月季零剥栗子的动作都慢了半拍,看得津津有味。
景茹更是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塞满了食物,好半天才含糊不清地挤出一句:“哇塞!高手啊这是!”
大厅内,一时间静得可怕。
老板娘依旧摇着那把风情万种的扇子,身形纹丝未动。
还是诸葛艺适时出来打了圆场。
她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嗓音里透着一股子愉悦:“好了,同学们,都麻利点,赶紧把行李收拾起来,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那神情,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压根没发生过。
听诸葛艺这么一说,周围的学生们才如梦初醒,纷纷动作起来。
月季零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另一手还抓着一把糖炒栗子,边嚼边含混地对景茹说:“我说呢,这老板娘一个女人家,怎么敢在这荒郊野岭开客栈,原来是有真功夫傍身!”
景茹嘴里也塞着栗子,闻言用力点了点头,“其实现在棕阶高手也没那么稀罕了,我父皇宫里就好几个呢!小时候我还骑过他们扮的大马。”
月季零听得嘴角抽了抽,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哎,我说景茹,那个景阳到底怎么回事啊?火气那么冲,整天跟谁都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景茹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嘴角沾着的糖渍,才慢悠悠道:“她啊,一直都那德性。听我母后说过,她亲娘是个歌姬,当年把我父皇迷得五迷三道的。后来她娘死了,父皇心里头过意不去,对她就格外纵容些。”
说完,景茹还神神秘秘地凑到月季零耳边,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哦,小时候我可听见皇兄们私底下喊她‘母老虎’呢!”
月季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琢磨了片刻,她点头道:“还真别说,是那个味儿,逮谁咬谁。”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房间。
刚把行李放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敲门声就响了。
月季零起身正要去开,景茹却一个激灵,警惕地扬声问道:“谁啊?”
“你们先生我呀。”门外传来诸葛艺的声音。
景茹脸色骤变,屁股底下跟长了钉子似的,噌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踱步,嘴里还嘟囔着:“先生…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事儿您就早点歇着去呗……”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被诸葛艺从外面推开。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里,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
诸葛艺施施然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伸手就将景茹扔在床上的包裹拎了过去,动作麻利地解开。
果不其然,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零嘴儿。
诸葛艺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心满意足地抱着“战利品”,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月季零转头去看景茹。
可怜的公主殿下,此刻那表情,简直是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