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诊脉的太医终于站起身,对着主位上的老夫人恭敬地拱了拱手。
“回禀老夫人。”
全场的呼吸都停滞了。
太医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二小姐脉象平稳,气息绵长,并无任何内伤外伤。”
“什么?!”罗玉媛当场炸了,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状若疯癫,“不可能!你胡说!我女儿明明都昏过去了!怎么可能没事!”
太医眉头微皱,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二小姐只是被人用一股极为精纯的灵力暂时封住了穴道,造成了昏迷的假象。只要解开穴道,立刻就能醒来。非但无害,反而因那股灵气疏通了些许堵塞的经脉,于修行有益。”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探的惊叹,“能将灵气控制到如此收放自如、点到即止的境界,下官……闻所未闻。”
这话一出,众人看月季零的眼神彻底变了。
这哪里是行凶,这分明是积德行善啊!
罗玉媛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一片惨白。她看着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女,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荒唐的念头脱口而出。
“你!是你收买了他!”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月季零,又转向太医,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
罗玉媛的尖叫在屋里回荡,刺耳又疯狂。
月季零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对着地上的人影,屈指一弹。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芒,悄无声息地没入月如花的眉心。
不过片刻。
“唔……”地上的月如花嘤咛一声,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她眼神还有些迷茫,但看清月季零的脸后,怨毒的恨意瞬间涌上,想也不想就尖声告状。
“母亲!这个贱人她……”
话没说完,就被罗玉媛煞白的脸色给惊得卡住了。
这话一出,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太医恨不得自己当场变成个聋子,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人证物证俱全,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罗玉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终于明白月季零的盘算了,这丫头就是要把她们母女钉在耻辱柱上!
她还没想好怎么补救,月季零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你刚才说,要是冤枉了我,要如何来着?”
“你!”罗玉媛一口气堵在胸口,几乎要呕出血来。
月如花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罗玉媛就算想赖也赖不掉,她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夫君月钟鸣,却只看到他阴沉着脸,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是要她认了。
罗玉媛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不情不愿地挪到桌边,随手端起一杯不知是谁喝剩的冷茶,走到月季零面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三丫头,是我冤枉你了,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月季零看着她这副屈辱的模样,唇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却迟迟不伸手去接那杯茶。
气氛僵持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