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老虎?
月季零眨了眨眼,脑子里有点乱。
她什么时候打过老虎了?她应该不至于闲得那么无聊吧。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大婶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姑娘,你不记得啦?今天白天,我们一家子上山砍柴,正好碰见你家办喜事呢!”
大婶一拍大腿,说得活灵活现。
“你家相公长得可真俊!可惜半路遇上劫道的,你相公让你先跑,你就一个人逃到山里来了嘛!这不想起来了?”
月季零的脑子还在处理“相公”和“劫道”这两个词。
这跟老虎又有什么关系?
她忍不住心想,总不能是她饿到看见老虎都想抓来烤着吃吧?她虽然不挑食,但老虎肉应该不好吃。
大婶看她还是一脸状况外的样子,赶紧补充:“后来我们在山里碰上了,结果又撞见一头大虫!当时你就掏出一把匕首,三两下就把那老虎给吓跑了!那畜生夹着尾巴就溜了!”
“哦,”月季零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几人,“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她的语气平铺直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哎哟!原来是这样!”大婶一脸恍然,随即更加热情地把月季零往屋里拉,“姑娘你这是迷路回不去家了吧?没关系!你救了我们一家子,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就在这儿安心住下!”
月季零被按着坐到一张硬邦邦的土炕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觉得这家人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又快得抓不住。
算了,不想了,睡觉。
第二天。
天光从窗户缝里透进来,月季零睁开眼,盯着房梁,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按照那个大婶的说法,她那么厉害,能一个人吓跑老虎。
那她为什么要丢下自己的“相公”,一个人跑路?
这逻辑根本不通。
果然是骗人的。
她动了动,想坐起来。
下一秒,手腕和脚踝处传来了粗糙的绳索摩擦感。
月季零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结结实实绑住的手脚,又看了看这间除了她和一张破草席外空无一物的昏暗小屋。
她沉默了片刻,得出结论。
自己这脑子,果然是慢了半拍。
早该发现的嘛。
好吧,被绑就被绑了。
月季零心里这么想着,倒也没多少慌张,反正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开始琢磨昨天那事。
那一家人,压根就没见过自己。
无非是瞅见她那一身嫁衣,又恰好撞见那头老虎见了她就跑的模样,才顺嘴编出了那么个故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
“呵,这世上还真有蠢货,会被这种谎话骗到。”
身旁冷不丁传来一道调侃声,声音倒是挺好听。
月季零呆愣愣地转过脑袋,一张俊脸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野。
那男人一身白衫,金线在衣摆勾勒出精致的纹路,更添了几分飘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邪气又妖媚的黑瞳正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打量着她,略薄的嘴唇性感地勾起。
十足一个妖精。
月季零对他这张脸完全不感冒,只是呆呆地歪了歪脑袋,吐出一句:“你也被抓啦?”
“笨蛋。”妖孽男人毫不客气地丢下两个字,又懒洋洋地靠回墙壁上。
月季零眨了眨眼。
他身上…好像没有被绑起来?
难道是跟那群人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