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突然轻声呢喃:“他们帮我换了衣服啊,看来不是坏人。”
“喂,女人。”
那男人像是忍无可忍,挑了挑眉,脸上那股子懒洋洋的气质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傻子似的古怪神情。
“你该不会……连自己被换了衣服都不知道吧?”
“大概……是因为我在睡觉吧。”
她这个样子,让那男人理所当然地想到了一种动物——猪。
月季零扯了扯手腕上的绳结,又动了动脚踝。
死结,解不开。
她抬眼瞥了那个妖孽男人一眼,对方正懒散地靠着墙,一副看好戏的德行。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绳子自己断掉。
月季零干脆放弃,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躺下继续睡觉,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月季零一僵。
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正捏着她手腕上的绳结。
月季零满心不解,这人怎么突然发善心了?
她刚想开口,那人懒洋洋的嗓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算你识相,没哭哭啼啼的吵人。”
话里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好像她不哭不闹,就是天大的功劳。
绳结应声而开。
月季零立刻活动了一下又酸又麻的手腕,接着脚上的束缚也被解开了。
她跳了跳,确认自己彻底恢复了自由,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门口。
“喂。”
身后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我帮你解了绳子,连句谢谢都没有?”
月季零的脚步顿住,僵硬地转过身。
不就是解个绳子吗?还要回报?
她低头,把自己身上那件破烂的粗布衣裳从上到下摸了个遍,连鞋底都没放过。
结果显而易见。
她无奈地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呆呆地看着那个妖孽男人。
“我没钱。”
男人的俊脸猛地一抽。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个要饭的?要说像,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才更像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兵器碰撞和几声沉闷的倒地声。
前后不过十几秒,外面又彻底安静了。
月季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也顾不上身后的男人,伸手一把推开了那扇破木门。
门外,白天还热情好客的那一家三口,此刻正像三只粽子一样被捆着扔在地上,嘴里塞着布团。
而在他们旁边,齐刷刷地站着一排黑衣人,个个手持钢刀,浑身煞气。
月季零的脑子当场宕机,表情呆滞,甚至忘了害怕。
她还没消化完眼前的景象,那群黑衣人动了。
“唰——”
几把明晃晃的钢刀瞬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月季零眨了眨眼,没有尖叫,也没有求饶,只是顶着满脖子的刀,一脸纯粹的困惑。
这些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在她身后,那个妖孽男人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而出,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魔君,这个女人也是他们一伙的吗?”
一个黑衣人沉声开口,他的刀还未归鞘,刀锋上泛着冷光。
“要不要也押回去?”
魔君?魔君?魔君?
月季零的脑子像是被重锤敲了三下,嗡嗡作响。
她终于想通了。
怪不得那头老虎见了她跟见了鬼一样,夹着尾巴就跑了。
搞了半天,不是她丑,是她身边站了个真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