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慢了一步!”上官寒低声咒骂。
嗜血宫,这可是三阁近来的心腹大患,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老巢。
“居然让他给逃了!马上去落虞的房间,看看那样东西还在不在!”上官寒猛地回头,对另一个侍卫下令。
那侍卫却摇着头,脸色惨白:“阁主,那东西……昨天就不见了!”
“果然……”上官寒的面色铁青。
一个嗜血宫已经够他头疼,现在连“他”都被放了出来,这绝对是空前绝后的大灾难。
月季零看着上官寒那副紧张到极点的表情,视线却在周围的尸体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地牢门口。
她忽然呆呆地开口:“一个正常人,带着两个受了重伤的逃犯,能走这么快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上官寒。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他”的伤势有多重,他最清楚。救人者带着两个累赘,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根本不可能逃远。
除非……他根本没走!
唯一的解释是,那人算准了他会离开,就等在附近,等他前脚一走,后脚就立刻动手。
这个人,对他有所顾忌。
“来人,给我追!”上官寒瞬间反应过来,带着大批人马冲出了地牢。
转眼间,血腥的地牢里,只剩下月季零一个人。
她垂下眼帘,为自己刚才那点小聪明捏了把汗。
她转身,对着一个最阴暗的角落,轻声开口。
“你们……可以出来了。”
黑暗中,两个身影缓缓走出。
一个身穿血红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同色的面具,只露出下巴和嘴唇。
那人周身的气息,如同深夜里潜伏的猛兽,每一寸都透着警惕与杀机。
月季零自认眼力过人,可她竟然完全看不出这个男人的来历。
要么是她根本不认识,要么,就是这个男人带来的恐惧感太重,压制了她的判断力。
血衣男人怀里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囚衣上布满干涸的血迹,脸上还有一个狰狞的烙印,显然受尽了酷刑。
“为何帮本座?”血衣男人的声音尖锐刺耳。
月季零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是不是把醉桃放走了?”
“是。所以你才帮本座?”血衣男人似乎愣了一下。
“嗯。”月季零点头。
血衣男人忽然勾唇一笑:“观察力如此敏锐,居然不会武功,真是稀奇。有没有兴趣来我嗜血宫?本座可以亲自教你。”
“不了,我不想杀人。”月季零看向门口,催促道,“你快走吧,他们随时可能回来。”
“那还真是可惜。”
血衣男人扶着伤者,转身离去。
“记住,我叫嗜。记住我!”
这一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座”。
月季零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里有些乱。
他杀了这么多人,可又救了醉桃……
她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冲出了地牢。
然而,刚跑出地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迎接她的,却是另一个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