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追问。只是心里的那点失落感，又加重了几分。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休息室里，清融将那套Q版明信片收好，又看了看旁边袋子里那些五花八门的小零食。那个叫林溪的粉丝确实很有心。按照战队规定，收到比较贵重或者特别用心的粉丝礼物，一般会回赠一份官方周边表示感谢。这套手绘明信片，无论从创意还是画工来看，都称得上用心。
他想了想，对旁边的经理说：“李哥，刚才那个叫林溪的粉丝，送的礼物挺特别的。我们是不是该回赠点什么？”
经理点头：“应该的。我看那套画确实不错。这样，你记一下她那个ID，我让负责粉丝运营的同事查一下联系方式，寄一套最新的签名周边过去。”
清融应道：“好。她当时说的ID是……‘瑶瑶公主切克闹’。”
经理忍着笑，把这个ID记了下来：“行，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过了大约半小时，经理拿着手机，表情古怪地走了回来，径直找到清融。
“清融啊，那个……‘瑶瑶公主切克闹’的联系方式，我们后台查到了一个，绑定的手机号，我打过去问了问……”经理的表情欲言又止。
清融看他这样子，心里隐约有种预感：“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个女生接的，嗓门挺大，”经理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她说她就是‘瑶瑶公主切克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Star闪耀的工作人员，想感谢她送的礼物，结果你猜怎么着？”
清融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她说——‘礼物？什么礼物？我没送过礼物啊！签名周边？真的假的？是不是诈骗电话啊你！’……总之，她完全不知道送礼物这回事。”经理摊了摊手，表情无奈又好笑，“我再三确认，游戏ID没错，就是她本人。她说她今天也没去粉丝见面会，在家里睡大觉呢。”
休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一诺、九尾、无畏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清融和经理身上。
“瑶瑶公主切克闹”……是假的？
那个在台上紧张得手足无措，自称ID是“瑶瑶公主切克闹”的女生林溪，撒谎了？
那她为什么要撒谎？
她真正的ID是什么？
还有，那套画风可爱、细节却精准得可怕的Q版明信片……
一个大胆的、几乎呼之欲出的念头，同时在四个人心中升起。
清融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他想起那个女生在台上听到九尾声音时瞬间的僵硬，想起她回答ID时飘忽的眼神和泛白的指节，想起她送出的那套精准戳中他们每个人特点甚至“黑历史”的Q版画……
原来如此。
九尾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真有意思。这个叫林溪的小姑娘，不仅画画有趣，胆子也挺大，居然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偷梁换柱。那个让他笑了半天的“瑶瑶公主切克闹”是假的，那她真正的ID……会是哪个呢？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某个顶着瑶头像，说话却不怎么“萝莉”的家伙。
一诺瞪大了眼睛，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我靠！我就说那个林溪的声音听着熟悉！她不会就是……那个‘是瑶不是萝莉’吧？！”他想起那个“我裂开了”的Q版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怪不得画得那么传神，敢情是天天在游戏里看他“裂开”啊！
无畏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一直轻敲的手指停了下来，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那个辅助……是她？那个在台上看起来有些笨拙害羞的女生？反差有点大。但那套画，确实不像一个普通粉丝能画出来的。尤其是他那张，连野怪灵魂的细节都画了。
后台休息室的气氛，因为这个惊人的发现，变得微妙起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眼神复杂。震惊，好笑，还有一种……秘密被戳破，猎物即将暴露的兴奋感。
那个一直和他们在线上互动，被他们轮流“指导”，甚至敢怼“诺崽带飞”的小辅助……
竟然就是今天在台上那个叫林溪的女生。
世界真小。
清融看着手中的Q版明信片，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温和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林溪。
“是瑶不是萝莉”。
这下，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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