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知的指尖传来一阵锐痛。
那株在古墓中发现的千年莲子,在她用镊子轻轻拨动时,突然刺破了她的手指。血珠滚落在灰褐色的莲壳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奇怪..."她皱眉看着指尖的伤口,这莲子明明经过碳十四检测,距今至少一千五百年,怎么还会...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姜云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那株莲子发出幽幽蓝光,在她惊恐的注视下缓缓绽放。花瓣中央不是花蕊,而是一个旋转的漩涡,散发出强大的吸力。
"不——"
她的惊呼被吞没在光芒中。
冷。这是姜云知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满天星斗和摇曳的竹影。身下不是实验室的瓷砖地面,而是湿润的泥土和青草。她猛地坐起,一阵眩晕袭来。
"这是哪里..."
月光下,她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竹林深处,远处隐约可见飞檐翘角的古建筑轮廓。更诡异的是,这些建筑样式分明是...
"何人擅闯云深不知处?"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云知浑身一僵。这声音...不可能...
她缓缓转身,月光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雪白的长袍,额间一指宽的抹额,还有那张...那张她曾在屏幕上无数次凝视的脸。
"蓝...蓝忘机?"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白衣人眉头微蹙,避尘剑已出鞘三分:"你识得我?"
姜云知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低头看自己的装束——还是那件实验室的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手机和钢笔。这一切都清楚地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她穿越了。而且穿越进了她最近痴迷的《陈情令》世界。
"回答。"蓝忘机的声音更冷了,剑尖指向她的咽喉,"你如何突破结界?何人派你前来?"
姜云知咽了口唾沫。理智告诉她,面对以严谨著称的含光君,撒谎是最糟糕的选择。
"我没有突破结界,"她决定实话实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蓝忘机的眼神明显写着"荒谬"二字。
"我知道这听起来难以置信,"姜云知快速思考着,"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一秒我还在实验室...就是我的工作地方,下一秒就到了这里。"她顿了顿,壮着胆子补充,"如果这里是云深不知处后山,那么现在应该是...亥时三刻?"
蓝忘机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云深不知处的巡夜时间表是内部机密,外人不可能知晓得如此精确。
"跟我走。"他最终说道,剑尖仍未放下。
姜云知乖乖起身,跟着这位她曾在电视剧里痴迷的角色走向那片建筑群。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蓝忘机警惕的视线。她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无害,否则以蓝氏对安全的重视,她很可能被直接关起来。
静室内,烛火摇曳。
蓝忘机端坐在案几后,目光如炬:"姓名。"
"姜云知。"
"来历。"
"我来自..."她犹豫了一下,"一个很远的地方,和这里完全不同。"
"目的。"
"没有目的,"姜云知苦笑,"如果硬要说,我只想回家。"
蓝忘机审视着她。这个女子衣着怪异,言语混乱,却能准确说出蓝氏内部信息。更可疑的是,她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能凭空出现在结界内部。
"你知晓云深不知处的巡夜时间。"他缓缓道,"还知道我的名讳。这些信息从何而来?"
姜云知深吸一口气。是时候赌一把了。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她直视蓝忘机的眼睛,"我知道蓝氏家规有三千五百条,知道泽芜君是你的兄长,知道...魏无羡是你最重要的人。"
蓝忘机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还知道,三个月后,岐山温氏会以听训为名,要求各世家派遣子弟前往。"姜云知继续道,"温旭会带人火烧云深不知处,蓝宗主会因此受伤逃走,而你...会被打断一条腿。"
室内一片死寂。蓝忘机的手已按在琴弦上,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你不是探子,"他冷声道,"探子不会编造如此荒谬的谎言。"
"这不是谎言!"姜云知急了,"你可以考我任何关于蓝氏的问题,或者...或者关于未来的事情!"
"未来不可预知。"
"在我的世界,《陈情令》是个故事,你们都是故事里的人物!"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听起来简直疯了。
果然,蓝忘机的眼神已经从不信任变成了"此人神志不清"。但他依然保持着礼节:"今夜你暂居此处。明日兄长归来,再行定夺。"
姜云知张了张嘴,却不知还能说什么证明自己。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蓝忘机:"......"
"抱歉,"她涨红了脸,"我...我本来正准备吃晚饭。"
蓝忘机沉默片刻,起身走向门外,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一名门生端来食盒,好奇地偷瞄了这个奇怪的女子几眼。
"用膳后安歇。"蓝忘机说完便要离开。
"等等!"姜云知叫住他,"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请记住——阴铁。温若寒正在寻找阴铁碎片,这很重要。"
蓝忘机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径直关上了门。
姜云知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席上。她不确定自己的话能有多少被采信,但至少...她见到了活生生的蓝忘机。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加速。
窗外,月光如水。蓝忘机站在廊下,眉头紧锁。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最令他不安的是,当她提到魏婴时,那种笃定的语气...
他抬头望向星空,心中隐约感到,某种既定的轨迹,已经开始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