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然后是那个关键的托举动作——丁程鑫跃起，马嘉祺接住他的腰，将他高高举起。练习时他们从未失误过，但今天，当马嘉祺举起丁程鑫时，后者突然失去了平衡，身体微微倾斜。

马嘉祺立刻调整姿势，但丁程鑫已经偏离了最佳角度。在观众看来，这只是一个即兴的小改动，但马嘉祺知道——丁程鑫失误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丁程鑫从不在舞台上失误。

更让马嘉祺震惊的是，当他看向丁程鑫的眼睛时，里面没有慌乱，只有一种奇怪的决然。仿佛这个"失误"是故意的。

表演继续，两人完美地完成了剩下的部分。最后一个动作是额头相抵，呼吸交错。马嘉祺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丁程鑫，想问个明白，但音乐已经结束，掌声淹没了所有未说出口的问题。

谢幕时，七人站成一排鞠躬。马嘉祺站在中间，丁程鑫在他右侧。当主持人宣布"特别感谢所有成员的精彩表演"时，马嘉祺注意到公司高层在台下交头接耳，目光不断在他和丁程鑫之间游移。

回到后台，成员们兴奋地互相祝贺。马嘉祺抓住丁程鑫的手腕："我们需要谈谈。现在。"

丁程鑫没有反抗，任由马嘉祺把他拉进一个空的化妆间。门一关上，马嘉祺就松开手，声音压得很低："那个托举动作是怎么回事？"

丁程鑫靠在化妆台上，表情平静："我失误了。"

"撒谎。"马嘉祺逼近一步，"你从不在舞台上失误。尤其是那个动作，我们练习了不下百次。"

丁程鑫移开视线："人总有第一次。"

马嘉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看着我，丁程鑫。为什么故意搞砸？"

丁程鑫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依然保持沉默。

"是因为韩国的事吗？"马嘉祺的声音开始发抖，"你已经决定要走了，所以不在乎这里的表演了？"

"不是！"丁程鑫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正相反，我..."

"你什么？"

丁程鑫的胸口剧烈起伏："我不能让他们选我。"

马嘉祺愣住了："什么？"

"公司高层，"丁程鑫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更倾向让我solo。我的舞蹈风格更适合国际市场，他们计划让我走国际路线。"

马嘉祺松开手，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他们讨论，"丁程鑫苦笑，"就在决定举办这场演唱会的同一天。"

马嘉祺的大脑飞速运转。一切都说得通了——丁程鑫这两周的疏远，他的心不在焉，还有今天的"失误"。

"所以你故意..."

"我不能让他们拆散团队，"丁程鑫打断他，"尤其不能以我为理由。"他的声音低下来，"而且...如果我solo出道，就必须长期驻韩国训练。"

马嘉祺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就是你拒绝金敏俊的原因？"

丁程鑫没有直接回答："团队需要你，马嘉祺。你是最好的队长，是凝聚大家的核心。如果必须有一个人solo，那应该是你。"

"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马嘉祺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丁程鑫被他的爆发震住了："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马嘉祺逼近一步，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我想要团队完整！我想要..."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我想要你留下来。"

化妆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丁程鑫的眼睛瞪大，嘴唇微微颤抖。

"因为我不能忍受失去你。"马嘉祺轻声说完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