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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血脉秘密

边关月

将军府的烛火彻夜未熄。阿晟躺在床上,眉心朱砂痣已停止流血,却呈现出诡异的暗金色。云清用湿巾擦拭少年滚烫的额头,手下的皮肤灼热得吓人。

"别..."阿晟在昏迷中挣扎,"不要铃铛..."

老管家跪在榻前,双手捧着那卷染血的遗诏:"先帝早有密旨,若遇不测,传位于沈氏守脉人。老奴万没想到...竟是这孩子..."

褚严立在窗边,新得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青芒。皇城方向的天空泛着不祥的暗红色,隐约能听见骚乱声。"禁军大半是刘氏旧部,"他声音沙哑,"明日必有大乱。"

云清轻抚阿晟紧皱的眉头。少年突然哼起一段古怪的旋律,音调阴冷得不似人声。老管家闻言骇然变色:"这...这是北狄皇室的《葬魂曲》!"

"他怎么会..."褚严的话戛然而止。阿晟的衣领滑落,露出锁骨下方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烙印——展翅金鹰,与高祖皇帝私印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窗外传来急促的鸦啼。云清突然扯开自己的左襟,露出心口的守脉印:"我去皇宫。"

"不行!"褚严一把按住他,"现在进宫等于送死!"

"血诏在此,他们不敢妄动。"云清指向阿晟,"但若让人知道真正的继承人在此..."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云清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你要我用他的命换我们的安宁?"

褚严的指节捏得发白。突然,他抽出那把家传断剑,在掌心狠狠一划!鲜血滴在剑身隐藏的符文上,竟与云清心口的守脉印同时亮起红光。

"剑断人不断。"他将染血的手按在云清心口,"我陪你。"

血光中,阿晟突然睁眼。那双总是清澈的眸子此刻泛着淡金,童声却带着不属于孩子的威严:"云渊开,双星现。守脉人,归位。"

老管家重重叩首,额头抵地:"老奴...恭迎殿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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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朝阳门罕见地大开着,没有守卫。云清抱着裹在斗篷里的阿晟,与褚严并肩而行。昨夜的血腥气仍未散尽,白玉阶上残留着凌乱的血脚印。

"不对劲。"褚严压低声音,"太安静了。"

话音刚落,两侧宫墙突然冒出数百弓箭手!刘昶身着紫金袍从仪门走出,手中摇着那只人骨铃铛:"恭候多时了,守脉人。"

阿晟在云清怀中剧烈颤抖起来。铃音每响一次,他眉心的朱砂痣就亮一分,最后竟在额头上映出完整的北斗七星图。

"果然是你。"刘昶贪婪地盯着阿晟,"先帝藏了二十年的宝贝..."

褚严长剑出鞘,剑锋直指刘昶咽喉:"叛臣贼子,也配提先帝?"

"叛臣?"刘昶怪笑,"褚将军不妨问问你身后那位,当年产房里被调包的婴儿..."

云清突然拨动怀中焦尾琴的商弦。音波荡开,刘昶的铃铛应声而裂!趁着对方愣神的刹那,褚严剑锋已抵住他喉结:"说清楚!"

"北狄巫女生下的双胞胎,一个成了守脉人..."刘昶阴笑,"另一个嘛..."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是倒置的守脉印!

阿晟突然尖叫起来,眉心七星图投射到空中。远处太庙方向传来轰鸣,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刘昶趁机挣脱,嘶吼道:"放箭!"

箭雨倾盆而下。千钧一发之际,阿晟额头的七星图突然扩大,将三人笼罩其中。箭矢撞上光幕,纷纷化为齑粉。

"去...太庙..."阿晟气若游丝,"金棺..."

云清抱起孩子冲向太庙。褚严断后,新得的长剑舞成一片光幕。奇怪的是,刘昶并未追击,只是摇着残破的铃铛,阴冷地笑着。

太庙地宫入口处,那具曾存放琴剑的石棺已经移位,露出向下的阶梯。腐臭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乳香。

"有人来过。"褚严警惕地走在前面。阶梯尽头是间圆形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口精致的金棺。棺盖半开,里面躺着个华服女子,面容如生,手中握着半块玉珏。

阿晟挣扎着下地,摇摇晃晃走向金棺:"娘...亲..."

云清和褚严震惊对视。女子腰间的玉佩与阿晟幼时随身佩戴的一模一样,只是花纹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图案。

"北狄...长公主..."阿晟抚摸着女子冰冷的面颊,突然流利地说出一串北狄语。棺中女子的嘴角竟渗出一丝鲜血!

墓室剧烈震动起来,顶部开始剥落。褚严拽起阿晟:"快走!"

"等等!"云清从女子交叠的双手下抽出一卷竹简,"是《龙髓谱》下半部!"

三人刚冲出墓室,整座太庙就在身后轰然坍塌。烟尘中,刘昶的笑声如附骨之疽:"现在,你们也是弑君逆贼了..."

皇城钟声突然大作。十二声丧钟过后,一个尖利的声音响彻四方:"先帝驾崩,传位于刘相国!逆贼褚严勾结守脉人谋反,格杀勿论!"

阿晟突然挣脱云清,冲向最近的高台。孩子瘦小的身躯在晨光中挺得笔直,眉心七星图再度亮起:"朕在此!"

满城哗然。有老臣颤巍巍指着他:"是...是太祖皇帝转世的朱砂印!"

刘昶面色铁青,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龙髓粉撒向空中:"那就像你父母一样,成为龙脉的祭品吧!"

毒雾笼罩高台。千钧一发之际,云清扑上去将阿晟护在身下,心口的守脉印迸发刺目红光。褚严则挥剑斩向刘昶,剑锋所过之处,龙髓粉竟被点燃,化作一条火龙!

"陛下..."老臣们纷纷跪倒。刘昶在火焰中惨叫,身体迅速碳化。临死前,他死死盯着阿晟:"你以为...结束了吗?北狄还有..."

阿晟站在高台边缘,小小的身影沐浴在朝阳中。当他转身时,云清惊觉那眼神已不是孩子——那是经历过百年沧桑的目光。

"师父,父亲。"阿晟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们能听见,"我要去云渊。"

竹简在云清手中微微发烫。他忽然明白,这一切远未结束。而他们三人,注定要共同面对这场跨越百年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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