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回去更衣，韦小玉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她心想小玄子龙体这些时日虽说摸了不少，可皮肉却没见过许多，小玄子皇上换衣裳，我定要仔细瞧瞧，难道与阿双身子有什么不同。
暮色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康熙立在紫檀屏风前，屏风上墨色山水氤氲在斜照里，恍若真有烟云流动。
他正褪下绣着金龙的朝服，月白中衣的丝绦垂落，衣摆随穿堂风轻轻摆动，隐约可见少年人特有的清瘦腰线。
鎏金香炉吐着龙涎香的青烟，在他周身缠绕出朦胧的轮廓。
他微微皱着眉，似乎对面前衣裳并不甚满意，正欲转身去拿另一件。
“这件衣裳不合身吗？”清泉般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康熙心头一跳，转头见韦小玉不知何时已立在身侧。
她杏眼里盛着狡黠的星光，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少年天子下意识拢了拢衣襟，耳尖顿时染上薄红。
"小桂子？你..."话到唇边竟打了个转，化作一声轻咳。
他自小身边奴才环绕，虽说换衣之类私事喜欢亲力亲为，但奴才侍奉脱衣也决计不会害羞抗拒的。
只是见着来的是小桂子，心中却泛起奇异的羞涩和不安。
韦小玉暗自好笑。
这些日子她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谁见了不尊称一声"桂公公"？方才说要伺候皇上更衣，那些太监们巴不得卖这个人情。
此刻见小玄子这般情态，倒比丽春院里那些雏儿还要纯情三分。
"奴才伺候皇上更衣。"她故意端出正经腔调，指尖却灵蛇般滑入康熙指缝。
少年掌心微潮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却仍面不改色地挑起衣带。
鎏金熏笼里爆了个香花，细碎声响惊得康熙指尖一抖。
"胡闹..."天子低声呵斥，尾音却软得不成调。
他任由那双柔荑拂过腰间玉带，丝绸滑落的簌簌声里，直到再度深入，终于轻声呵道：“你这小桂子，怎的如此大胆？。”
韦小玉深谙调戏小郎君之手段，面上愈静下手愈快方是正理。
此时反而大胆地走近了一步，伸手去接康熙手中的衣裳，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手。
康熙身体微微一颤，想要缩回手，却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怕小桂子难过，以为自己端着皇帝架子不再与她亲近，忙又把手放在小玉手中握住。
韦小玉手法娴熟地系着盘扣，发梢扫过康熙下颌。
少年喉结滚动，嗅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分明是宫里统一配发的头油，偏生在她发间就多了几分旖旎。
当冰凉的指尖无意擦过锁骨时，康熙终于忍不住捉住那作乱的手腕："够了..."
“皇上莫动，奴才还没穿好呢。”
韦小玉反而将康熙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则轻轻撩起他的衣摆，动作轻柔，手法也是全照着规矩来的，可康熙只觉得一阵异样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康熙微微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好吧。你……你可要快些，朕可不想在这儿多待。”
韦小玉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小玄子的面皮功夫人前倒是练得很好，只是在你韦姐姐手里可不够看呢”。
韦小玉动作愈发轻柔，她帮康熙整理好衣襟，又轻轻抚平衣摆上的褶皱。
“这下穿好啦”韦小玉尾音上扬开心起来。
康熙也微微松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你退下吧。”
韦小玉却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小玄子要赶小桂子走吗，不带我去布库房玩了吗？”
杏眼霎时蒙上水雾，委屈的模样让康熙心头一软。
他无奈摇头，指尖悄悄在她掌心挠了挠："我怎会赶你走呢？我们这就去玩，只是这宫中规矩多，你在我身后可要小心些。"
话未说完，眼前人已笑成三月枝头的海棠。
“我逗你玩呢，走罢小玄子皇上。”
甫一踏出房门，十六名太监前呼后拥簇拥着康熙行走，那就神色庄严，再也不跟韦小玉说笑了。
只是仿佛没人瞧见，走在前方的天子借着广袖遮掩，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刚刚两人触碰的地方。
暮色中，少年天子的耳廓还泛着未褪尽的红晕。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