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梨园————
千杳和丫头刚入座,就听到了一道男声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周围人都投去了异样的眼光,敢在梨园如此行事,这人怕不是个憨批。
丫头也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梨园这么咋呼,皱眉撇了那人一眼,千杳轻轻一笑,这可是今天的重要演员。
巳时二刻,正式开锣。
今天唱的是霸王别姬,该说不说,二月红的虞姬扮相是真美,相比之下,丫头反而显得逊色许多,丫头是那种清纯小白花的长相,单看上去也很漂亮,只是二月红长的太出色了,很容易把人趁丑。
刚开场没几分钟,那个憨批就嚷嚷开了,“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这唱的什么鬼东西啊!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就丧气!欸!对了,你们这湖南最有名的不是花鼓戏吗,给老子唱几段听听!”
戏被打断,周围的看客都站了起来,对他指指点点。
二月红冷冷扫他一眼,偏头看向台下的管家。
管家点头,准备去叫人来,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张启山,也不急着出去了,有佛爷在,那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人见二月红不理他,反而愈加猖狂。
“唱啊你!愣着干什么呀?!让你们唱,唱上一段!爷有的是钱!”
见二月红还是不动,他不依不饶的嚷道:“唱啊!快唱!快给老子唱!”
张启山从后面慢慢走近,副官跟在后面。
张启山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副官上前好言劝道:“这位先生,您要是不听戏,您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好吗?”
台上的二月红转头看向下面。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别以为你穿着一身军装,老子就怕了你!”那人语气蛮横,说着话还伸手扯了扯副官的衣服。
周围看客一看是张大佛爷,就纷纷坐了下来。
看客甲说道:“佛爷来了,这小子折腾不到哪儿去了。”
同桌的看客赞同的点点头,在这长沙城,张大佛爷就是定海神针。
张启山眼皮都没瞭一下,淡然的喝了一口茶。
“唱!快给老子唱!”那个憨批还在叫嚣。
张日山一下掏出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滚!滚蛋!”说着抬脚把他踹到了一边。
“让开!真扫兴!”那人被手下扶起来,怒气冲冲地朝门口走去。
张启山放下茶杯,与台上的二月红相视一笑。
锣鼓再次响起,继续开唱。
千杳没看台上,而是看向离开的那个憨批,只见他站在后面,从口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冲着张启山吹了一下。
台上的二月红似乎也察觉到了,猛地回头。
就见张启山偏开头,一枚戒指从他手弹出,撞落了上方的暗器,暗器落入茶杯里,戒指回落,稳稳的套回了他手上。
那人似乎明白自己惹了了不得的人,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二月红见他无事,继续唱戏。
张日山看着杯里的茶水变了颜色,懊恼道:“佛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查一下,他从哪个省过来的,让他永远不能离开长沙城。”张启山语气平静的给那人安排了去处。
“是!”张日山领命,转身出去。
千杳坐的离张启山不远,两人对视,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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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看客散场离开。
丫头要等二月红,千杳本来就是为了看后续,自然也没走。
二月红没卸妆,直接从后台出来,他跟丫头和千杳点了点头。
然后朝张启山调侃道:“稀客呀,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怎么想起到我梨园来了?”
张启山道:“我这次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二月红挑眉,“哦?张大佛爷,有事要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千杳兴奋的搓搓手指,来了来了,现场版启红推拒战来了!
只听张启山道:“前天晚上,长沙来了一辆军列,零七六,没有番号,没有标示,车厢里面都被焊死了。”
“然后呢?”
“我把车厢割开了,发现里面全都是棺材。”
张日山接话道:“里面所有人都死了,死的都是日本人。”
二月红嗤笑一声,“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唱的是哪一出啊?”
“这事关系到一个南北朝时期的斗,是你和你的家族最为熟悉的斗。”
张启山说着,拿出了那枚从哨子棺里找到的戒指,递到二月红的面前。
二月红却出手挡住了张启山。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比划起来。
丫头有些紧张,握住了千杳的手,千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两人。
啧啧啧……现场版就是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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