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镜像》
楔子
“花心超人，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小心超人的声音混着雨声碎在地上，蓝眸里倒映着对方怀里的陌生女孩，像被踩碎的玻璃。
第一章：裂痕初现
星星球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花心超人抱着昏迷的女孩冲进宅急送时，小心超人正蹲在玄关擦护目镜。雨水顺着前者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纯白地砖洇开深色痕迹，像极了三天前他胸口绽放的能源核心碎片。
“她叫小甜，是新觉醒的超能力者。”花心超人扯下湿透的披风，发梢滴下的水珠砸在小心超人手背上，“伽罗不在，你帮我照看她。”
护目镜擦得太过用力，镜片泛起细微裂痕。小心超人垂眸避开对方视线，指尖摩挲着口袋里攥皱的电影票——那是他今早特意绕远路买的限量场次，原本想等花心超人执行完任务一起看。
“她需要休息。”小心超人起身时撞翻了伞架，金属骨架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声响，“二楼客房。”
深夜的监控室泛着冷光。
小心超人盯着屏幕里的画面，指节捏得发白。花心超人正坐在床边给小甜盖被子，指尖偶尔擦过女孩泛红的脸颊，嘴角扬起他熟悉的温柔弧度。这个笑容曾属于他们共同守护的星空，属于无数个并肩作战后分享的能量糖。
通讯器突然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心，明天有S级任务，”花心超人的声音带着疲惫，“你留在宅里保护小甜，我和粗心他们去。”
“明白。”
挂断前，屏幕里传来小甜软糯的嗓音：“花心哥哥，你的披风好暖和......”
护目镜终于碎成两半。
第二章：暴雨前夕
黎明时分，花心超人在玄关发现了破损的护目镜。
“昨晚风大。”小心超人将修好的备用护目镜扣在脸上，转身时瞥见对方领口露出的淡粉色丝带——那是小甜送的护身符。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在废墟里翻了整夜才找到的能量核心碎片，被花心超人亲手串成项链戴在颈间。
“任务危险，”小心超人从口袋里摸出能量糖，却在递出时改了方向，塞进对方腰间的武器袋，“注意安全。”
花心超人挑眉接过，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等我回来。”
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剖开记忆里的旧伤。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清晨，花心超人笑着说出同样的话，却在任务中为保护他被暗魔重创。那时小心超人抱着浑身是血的战友在废墟里狂奔，耳边是对方越来越微弱的心跳，手里紧攥着半块碎掉的能量糖。
“小心！”
粗心超人的呼叫刺破云层。
当小心超人赶到时，爆炸的余波正掀飞最后一片废墟。花心超人单膝跪地护着怀中的小甜，后背的能源核心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那是能量枯竭的前兆。
“让开！”
他的声音盖过了惊雷。
青色能量刃劈开迎面而来的机械兽，小心超人将两人护在身后，袖中暗藏的匕首却在颤抖——那是花心超人送他的成年礼物，刀柄刻着歪歪扭扭的“小心”二字。
“带她走。”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花心超人抬头时，正好对上护目镜后一闪而过的红光。那是小心超人失控的征兆，上次出现还是在他被控制的三个月里，当时少年以一人之力屠尽整个机械军团，最终力竭坠向岩浆，眼里倒映的不是恐惧，而是他狂奔而来的身影。
“小心，冷静点！”
爆炸声吞没了后面的话。
当花心超人抱着昏迷的小甜冲出重围时，远处的废墟正在崩塌。小心超人单膝跪在中央，能量刃贯穿了最后一只机械兽的核心，却在看到他的瞬间骤然消散。少年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倒地，护目镜摔出裂痕，露出眼尾新添的伤痕——那是为了救他挡下的激光。
“为什么......”小心超人的血渗进他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不先顾好自己......”
花心超人喉间发紧，想说些什么，却被怀中的小甜无意识的呻吟打断。他咬牙抱起两人，却在低头时看见小心超人颈间晃动的项链——那枚能量核心碎片不知何时出现了裂痕，像极了他此刻慌乱的心跳。
第三章：镜碎难圆
三天后，医疗舱警报骤响。
“小心超人的能源核心受损严重。”博士摘下眼镜，镜片映着闪烁的红灯，“他强行透支能量，现在......”
“为什么没告诉我？”花心超人攥紧床头的金属栏杆，指节泛白，“那天的任务，他本可以不用来的！”
“因为你让他留下保护小甜。”伽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机械臂托着医疗报告，“而他选择去救你。”
报告摔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花心超人看见那串被压皱的电影票，边角染着干涸的血迹。日期栏里“4月23日”被反复描红，那是他们成为搭档的纪念日。
“他总是这样......”伽罗轻叹一声，“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深夜的病房寂静如墓。
小心超人在昏迷中呓语，指尖反复摩挲着床单，像在寻找什么。花心超人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手递过去，却被少年紧紧攥住，力气大得惊人。
“别走......”破碎的音节混着冷汗落下，“我怕......”
记忆突然翻涌。
十二岁那年，他们在暗魔的实验室里初次相遇。被注射了实验药剂的小心超人缩在角落，眼里是化不开的阴影。那时的花心超人还是个毛头小子，却毅然扯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对方身上，笑着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在。”花心超人反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哪都不去。”
昏迷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温度，皱着的眉终于舒展。花心超人却在这时注意到他腕间的红痕——那是长期注射镇定剂留下的痕迹。博士说过，小心超人的情绪波动会引发体内暗能量暴走，所以每次任务后都要靠药物压制。
“对不起......”他吻了吻那道伤痕，像在亲吻破碎的月光，“我本该更懂你的。”
晨光爬上窗台时，小甜敲响了房门。
“花心哥哥，”她捧着热粥进来，“医生说超人先生需要补充能量......”
话音戛然而止。
小心超人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蓝眸里翻涌的情绪太快，快到花心超人只来得及捕捉到瞬间的痛楚，少年便已松开手，坐起身背对着他们。
“我没事。”小心超人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恭喜你们。”
“小心，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少年戴上护目镜，遮住所有情绪，“任务报告我会尽快写完。”
他起身时，那枚能量核心碎片项链突然断裂，碎成两半掉在地上。花心超人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废墟，看着最重要的东西从指缝间溜走，却什么都抓不住。
第四章：暗潮汹涌
暴雨再次席卷星星球时，小心超人接了独居任务。
“暗魔余党在郊区活动。”他将通讯器调成静音，把能量糖塞进抽屉最深处，“我去处理。”
花心超人想拦住他，却被小甜的惊呼打断——她不小心碰翻了花瓶，碎瓷片划伤了脚踝。当他终于包扎好伤口追出去时，只看见街角闪过的一抹青色残影。
郊区废墟里，暗魔的笑声回荡。
“小心超人，好久不见。”紫色能量鞭缠上他的手腕，“你体内的暗能量，可是我最好的容器。”
心脏突然剧痛。
小心超人踉跄着单膝跪地，护目镜下渗出鲜血。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暗能量在沸腾，那些被药物压制的暴戾因子正在啃噬他的理智。远处传来花心超人的呼叫，却被暗魔的能量屏障隔绝在外。
“看看这是谁？”暗魔挥手，投影里出现小甜被绑在实验室的画面，“你的战友，正在为她拼命呢。”
画面里，花心超人正在机械群中冲杀，披风被划破多处，却始终护着怀中的女孩。那个姿势太过熟悉，像极了三天前他护着她冲出爆炸的模样。
“为什么......”小心超人的指甲抠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滴落，“为什么总是她......”
暗魔的笑声更响了：“因为你是怪物啊，小心超人。只有我，才会接纳真正的你......”
“够了！”
青色能量刃骤然爆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小心超人抬起头，护目镜已经碎裂，露出眼底翻涌的暗紫色——那是完全失控的征兆。
“花心超人！小心超人失控了！”粗心超人的惊呼刺破通讯器。
当花心超人撞开废墟大门时，看见的正是这样的场景：少年站在中央，四周是被摧毁的机械残骸，他的能源核心正泛着不祥的紫光，而暗魔的能量鞭已经缠上他的脖颈。
“小心！”
他扑过去的瞬间，看见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走......”小心超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别管我......”
但他怎么可能走？
花心超人抱住少年失控的身躯，任由暗能量在皮肤上灼出伤痕：“我说过会保护你，这次也一样！”
“傻瓜......”小心超人的眼泪混着血珠落下，滴在对方胸口，“我不值得......”
“值得。”花心超人吻去他眼角的血，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你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光。”
暗魔的攻击在此时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花心超人翻转身体，用后背挡住了致命一击。能量鞭贯穿他的能源核心，剧痛中，他听见小心超人撕心裂肺的呐喊，看见少年眼底的紫色渐渐退去，露出熟悉的湛蓝。
“你看，”他笑着擦去对方脸上的泪痕，“我没骗你吧......”
“别说了！”小心超人颤抖着抱住他，能量绷带疯狂涌出修补伤口，“我带你回去，博士会有办法......”
“小心，”花心超人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正在碎裂的能源核心上，“答应我，别再压抑自己......”
“不！”
能量核心的碎裂声像冰面裂开，清脆而决绝。
小心超人看着怀中逐渐透明的身影，终于崩溃大哭。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披风，想起星空下分享的能量糖，想起那句“我会保护你”的承诺。原来所有的误会，都敌不过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我喜欢你”。
“对不起......”花心超人的指尖抚过他眼角的泪痕，“这次......换你保护我了......”
雨声渐歇，晨光刺破云层。
小心超人抱着逐渐消散的光点跪在废墟中，颈间不知何时重新戴上了那枚破碎的能量核心项链。远处传来战友的脚步声，他却听不见，只能盯着手心里残留的温度，像抓住最后一颗坠落的星星。
原来最痛的不是离别，而是明明相爱，却始终隔着一层破碎的镜像。
他终于明白，有些话，错过了就再也说不出口。
而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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