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瑜和她的贴身护卫陈默,则显得平静得多,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麻木。
经过之前那场足以击溃任何正常人心防的“水刑”和后续一系列的“价值交换”,王瑾瑜对秦柊叶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试探、利用,彻底转变为一种病态的、混杂着极度恐惧与扭曲崇拜的复杂情感。
而陈默,作为王瑾瑜最忠心的影子,自然也是将秦柊叶的命令奉为圭臬,不敢有丝毫违逆。
林薇薇和林枫这两个年轻人,则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紧张和难以言喻的隐秘兴奋。
对于即将到来的、传说中的未知末世,他们心中除了对死亡的本能恐惧之外,或许还潜藏着一丝对旧秩序彻底崩塌、“新世界”规则重新建立的隐秘期待,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渴望在混乱中证明自身价值的躁动。
“很好。”
秦柊叶确认所有人的装备都已准备就绪,然后,她用一种平淡到近乎冷酷的语气,投下了一颗足以让在场绝大多数人(除了早已通过气的艾韮)都目瞪口呆、心胆俱裂的重磅炸弹。
“现在,宣布最终,不容更改的安排。”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窒息的绝对权威,仿佛神祇在宣告凡人的命运:
“除了我和艾韮之外……所有人,从现在开始,立刻进入‘九色鸢尾号’,分别待在为你们预先划分好的指定舱室。
在我,或者艾韮,发出明确的解除警报指令之前,任何人,注意是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离开车辆,更不准脱下身上的防护服。
食物、饮用水和基本的生活医疗用品,车上有充足的储备,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艾韮垂下了脑袋。
“至于我和艾韮……”
秦柊叶的目光在人群中微微一顿,最终落在身形略显单薄的艾韮身上:
“……我们,留在别墅里。”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通讯频道里,只剩下众人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变得急促、甚至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什……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
最先打破这令人窒息沉默的,是艾霄。
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也是在商海沉浮多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物,虽然对秦柊叶展示过的,那匪夷所思的力量感到深深的敬畏,但涉及到自己妻儿的安危,他不可能保持沉默:
“秦小姐,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待在那辆看起来坚固无比的车上,而你和我的女儿艾韮……却要留在外面?这……这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外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们!还有小韮——”
“叶子……这……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大家一起行动……”
林薇薇也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无法理解的困惑,她下意识地看向艾韮,希望从好友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大!这不公平啊!凭什么你和艾韮姐就能舒舒服服地待在别墅里,我们就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那个大铁皮车上?!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林枫更是直接嚷嚷起来,他年轻气盛,思考角度也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