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晨光微露,山间的雾气尚未散尽。一扇老宅的木窗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吱呀”一声,冷冽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清香钻进屋内。
吴邪站在灶台前,手中的木勺缓缓搅动着锅里的粥,热气腾腾而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侧耳倾听,隔壁房间依旧安静,只有张起灵均匀的呼吸声透过薄薄的木板传入耳中。
“再睡会儿吧。”他低声自语,嘴角微微上扬,手上的动作愈发轻缓起来。灶火映照在他的脸上,暖意一点点渗透进肌肤。吴邪从篮子里取出几颗鸡蛋,熟练地敲碎蛋壳,蛋液滑入热油之中,“滋滋”的声响随即响起。这声音让他觉得安心,仿佛是生活的节奏,平缓而踏实。
“起这么早?”身后传来张起灵低沉温和的声音。
吴邪转过身,看见张起灵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习惯了。”吴邪笑了笑,将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胖子还没醒?”
“他什么时候早起过?”张起灵走近几步,伸手接过吴邪递来的盘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尖,留下一抹温热。
吴邪低下头,耳根微微泛红,“你去叫他吧,不然粥都凉了。”
张起灵点点头,转身朝王胖子的房间走去。“胖子,起床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再睡五分钟……”王胖子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再不起,吴邪的粥就没了。”
“什么?粥?”王胖子猛地坐起身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鼻子却已经嗅到了香味,“等等我!”
吴邪听着隔壁的动静,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将粥盛好,端到桌上,又摆放好碗筷。张起灵已经坐了下来,目光投向窗外,山间的雾气正渐渐散去,远处的青翠逐渐显现。
“今天不错。”吴邪坐下,递给张起灵一碗粥。
“嗯。”张起灵接过碗,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
王胖子冲进厨房,衣衫不整,连鞋都没穿好,“我的粥呢?”
“在这儿。”吴邪指了指桌上的碗,“赶紧坐下,别着凉了。”
王胖子抓起勺子,狼吞虎咽地喝了一口,“还是吴邪的手艺好,这粥绝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吴邪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却透着几分温柔。
饭后,三人走出老宅,阳光早已洒满院子。吴邪从屋里拿出工具,递给张起灵,“屋顶的瓦片得修一下,昨天我看有几块松了。”
张起灵接过工具,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那我负责清理院子。”王胖子伸了个懒腰,拿起扫帚,“这地方杂草都长这么高了。”
吴邪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转身走进屋里,拿出采购清单,准备去村里买些材料。
“我出去一趟,你们小心点。”他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放心吧,有我在呢!”王胖子挥了挥手,扫帚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张起灵站在屋顶上,目光追随着吴邪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
傍晚时分,吴邪背着装满材料的竹篓归来,院子里已经焕然一新。张起灵坐在屋顶上,手里拿着锤子,正在固定最后一块瓦片。王胖子瘫在摇椅上,蒲扇扇个不停,一脸满足。
“都弄好了?”吴邪放下竹篓,抬头看向屋顶。
“嗯。”张起灵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辛苦了。”吴邪递给他一杯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
“晚上吃什么?”王胖子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煮点面吧,简单点。”吴邪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
夜幕降临,三人围坐在火炉旁,炉火映红了他们的脸。吴邪泡了一壶茶,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还记得那次在沙漠里吗?咱们差点儿被风沙埋了。”王胖子端起茶杯,眼里闪着光。
“记得。”吴邪点头,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那时候多亏了小哥。”
张起灵抿了一口茶,目光依然平静,“只是运气好。”
“什么运气,那是实力!”王胖子拍了拍桌子,“要不是你,咱们早就交代在那儿了。”
吴邪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上扬。炉火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他眼底的满足。
“现在这样,挺好。”他轻声说道,声音几乎被炉火的“噼啪”声淹没。
张起灵抬起头,目光与他对上,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是啊,挺好。”王胖子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
吴邪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生活——平静、温暖,且充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