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比起白天，秦莞还是更喜欢黑夜。
静悄悄的，没有烫人的温度，也没有嘈杂的声音。
偌大的梅园，也就只有她和茯苓两个人，侯府的人知道她喜静，所以做完了自己的事就去别的地方帮忙了。
“啊——”
茯苓的一声尖叫，吸引了秦莞的注意力，顺着茯苓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一道穿着嫁衣的人影。
因为有月光在，不管是嫁衣的颜色还是那无头的惨状都格外清晰。
和茯苓不同，秦莞看着这场面，只觉得想笑。
真鬼可不会动得那么僵硬，就算没了头，也还能自如活动，又不是喜欢在那里当衣架子，怎么可能就只是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然后就消失不见？
莫不是笑死人了。
“娘...娘子，那，那是鬼吧......”
茯苓心有余悸，连声音都带上几分颤抖，她是真的害怕，怪力怪神的东西总是更深入人心，更何况是这些尚不为人所知的鬼怪。
“放心，只是有人搞鬼罢了。”
茯苓的那声尖叫传得很远，在梅园外守着的丫鬟直接从外面跑了过来。
这可是大长公主的救命恩人，可不能怠慢，秦莞把刚才发生的事咽了下去，转而让她去请侯爷和侯夫人。
这件事既然发生在安阳侯府，那她们自然得先知会一下侯府的主人，况且......这凶手使了这么一遭，也是在打安阳侯府的脸。
丫鬟们的动作很快，不一会，侯爷、郡主、燕迟......便聚在了这里。
安阳侯皱着眉，他知道秦莞叫他们过来，定是因为有事发生，直截了当的开口：“九娘子叫我们前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莞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选择侧过身，露出栏杆上挂着的鲜红嫁衣。
红嫁衣。
这嫁衣自然不可能是秦莞特意将它放在梅园的，只一眼燕迟便了解了秦莞让他们来的原因：“九娘子院子里是来了歹人装神弄鬼？”
这一身红嫁衣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秦莞点点头：“不久之前，茯苓在房间门口看到了在半空中的红嫁衣。”
她并没有说那是冤魂，在场的几人也清楚是有人捣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竟然有人敢在侯府动手脚！？可九娘子要参与此案的是也并未有他人知晓，那歹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当下，最需要调查的问题。
“那个......应该是我说漏嘴了。”
提到泄露消息这件事，岳凝就不由得想起今天在演武场上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这消息......应该是从她这里泄露的。
想到这件事，岳凝心虚得紧。
岳凝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安阳侯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等一下我会派人请霍知府过来，今天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事明晃晃的是对安阳侯府的挑衅，而且......此事也恰巧证明了，这桩案子......背后的那人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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