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魂导车站到处都是弥漫的烟雾和绝望的哭声。
外边的警务队源源不断的进来疏散人群,进来灭火。
车站中有人不慌不忙的伸了个懒腰,手上把弄着打火机的盖子,下一秒就把打火机扔到车厢里。
“真好,越乱越好。”他勾起唇,缓步走出车站,隐秘在人群里不知去向。
“孩子啊我的孩子!”妇人哭的简直要喘不过来气,身子无力的瘫软起不来。
安保暗骂一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可惜了,那孩子。
“快快快,灭火,找人。”
“咳咳咳。”舞景羽怀中抱着小女孩,身上都是破碎的痕迹。
尽管他的武魂是与冰相关,尽管水火相克,但要说在这场爆炸中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此时此刻才受了些小伤已经很赚了。
也幸好虽然水火相克,但水更克火一些,幸好他的魂力能够支撑下来。
他狼狈的喘着气,此时车站的人员已经被疏散出去,只剩灭火的人和统计伤亡的人。
舞景羽挥了挥鼻尖的土,从地上起来,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缓步走出车站,一步步走到安保面前。
安保看到他先是一惊,后一喜,“你没死!”
舞景羽把孩子放到他手上,“我让她睡了一觉,刚刚她不会记得任何事,大概半天后就会醒来。”
安保点头,“好,要不要我让人安排下,你收拾收拾?”
舞景羽嗯了一声,“麻烦了。”
安保挥手,“嗐,这麻烦什么,我们还得谢谢你呢。”
因着天海城也是一座大城,很快伤亡统计和人员的住宿便被安排下来,虽然舞景羽再怎么说也是个魂师而且还救了人。但说到底也是个未成年,于是乎,就被车站的人强行要求打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舞景羽没法,也就只能顺从的点头。
安保从门外进来,给舞景羽提了盒饭。
舞景羽只是略微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从嘴里塞了颗糖,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安保敲了敲桌子,“吃饭了。”
舞景羽敷衍的嗯了一声,“等我吃完这个糖,有些头疼。”
“要不要叫医生?”安保问。
舞景羽捏了捏眉心,“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大脑用量过度,对了,此事是意外还是人为?”
安保摇头,“我就一安保,这件事我还不配知道。”
舞景羽也没想能从他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顺手一推,“你吃吧,我还不饿。”
安保挑眉,双臂抱胸威胁,“刚刚你可是在我们这儿登记了你家长的联系方式,听你之前给家长打电话的模样应当很听话,所以你想让他们知道你不好好吃饭吗?”
“?你威胁我。”舞景羽看向他。
“是啊,是威胁。”安保认真的点头。
舞景羽要气笑了,威胁这么理直气壮,算了,也罢,毕竟是为他着想,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样想着,他把盒饭又捞回来吃着。
“真不要我给你叫医生吗?你身上的伤。”安保指了指舞景羽脸上被尖锐东西划出来的口子再次问道。
“不用。我是魂师,不会伤口感染,自愈很快。”
“行了行了,说不过你。”安保摆手,“那我先出去了,后续会有心理医生对此次的参与者做个心理测估,以保证不会患上严重的PTSD对社会造成影响。”
“嗯。”他敷衍的回道。
心理医生很快来了,他拿着提前发放的测试单沉思,随后看向舞景羽。
“你看样子很冷静。”
舞景羽身子前倾,“那你希望我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按理来说一般人都会在此事故发生后有些小应激反应,比如提到后身子颤抖亦或者后怕等,可你在纸上写的没有表现出你的后怕等类似的情绪,反而挺逻辑清晰的。”医生拿起测试单在他面前晃了晃。
舞景羽惊讶了一下,“这样吗,那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医生摇头,“不是。”
“那不就够了。”他的手肘搭在沙发靠上,看样子淡然自若,“不是坏人不就够了?”
“可我还是好奇。”医生直视着。
舞景羽觉得有些好笑,“嗯……这是你们医生都会拥有的好奇还是你个人的?”
医生严肃道,“仅属于我们心理医生特有的好奇心,有些患者不会把自己所遭遇的都说出来,需要我们耐心的开解。”
“啊——”舞景羽恶劣的笑着,“可你们能保证患者的隐私不说出去吗。”
医生的反应平平,“我可以。”
舞景羽怔愣住,随后双臂抱胸的身子往后仰,很明显拒绝再和他交流。
医生叹了口气,起身对着舞景羽道,“介于你是未成年人,所做事情都不受联邦法律的管辖,所以我们后续会与你家长交流。”
“……”舞景羽置若罔闻,恶劣的勾唇,轻声道,“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