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纠正错误也为时未晚。
决不能着耻辱继续活下去。
“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招为止。”薛正仪下了死命令,手里力道一点也不轻。
如果是其他人他们还要犹豫一下,薛复的话,根本不需要担什么风险,谁会为他开罪大爷呢。
于是手下的力道越发重。
大夫人坐在正厅门口的台阶上,冷眼看着这一切,丝毫不会心软。
她看到旗儿的伤,恨不得把薛复给撕了,那还有什么同情的。这贱'种大人可不手软,大夫可说了要七八日才能消下去,可见他下手多狠。
真没想到,一声不响地竟然敢咬人。
好在如今也不过半大孩童,捏死他好不容易。
因此她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的。
薛令辉就在院外,听着里面啪啪作响的木棍落在薛复身上,听不见呼天喊地,只听着沉闷的闷哼声。
真没想到薛复是个硬骨头,那样的话,以后可就有的玩了。
他这个大哥胸无点墨,骄傲自大,就因为是长房嫡子就为所欲为,毫不顾忌,若不是大夫人在后面擦屁'股,早就被大伯厌弃了。
倒是争强好胜、自私自利的薛令辞变了不少。
等打得差不多了,薛令辉这才收起脸上的笑,正要进院制止时。
一个蓝色身影先他进入正院。
“住手!”
薛复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阵阵,可越是疼痛他越是兴奋,虽然不太清醒,可是他依旧紧闭牙口,一丝声音也不发出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难以活下来时,一个蓝色的小身影出现在门口,还是那个讨厌的声音,他勾起嘴角,血丝于嘴角落下,一滴一滴。
“大哥!你怎么样了了!”
薛令旗跑向薛复,看他衣服已经被打烂,后背全是血,看到薛复嘴里的血时,薛令辞才是真的慌了,转头就喊,“快叫大夫过来,大哥吐血了。”
然而这些都是北院的人,生死在北院。那个敢帮薛令辞去叫大夫,只怕前脚薛令辞刚走后脚就被大房秋后算账了。
他们都低着头,装聋作哑。
“你们都聋了吗!要死人的!”
薛令辞脸色煞白,不停呼唤薛复,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回复,哪怕一个眼神也好。
只唤着,大哥你醒醒,大哥你醒醒啊!我是阿辞,你不要睡。
浑然忘了这是哪里。
薛正仪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冷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辞姑娘拉开,你们是死的吗!”
几个下人才惊醒,连忙上前,要拉开薛令辞。
可薛令辞死死保住薛复,就是不放手,下人们也不敢用劲,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薛正仪见此,不由来了怒火,“拉开!”
下人察言观色,立马拉开了薛令辞。
“愣着干什么!给我继续打,打死为止,省着扰得家宅不宁。”
薛令辞闻言,挣扎更加厉害,“不行!”
“再打会出人命的!不能再打了!”
可是下人那会听她的,眼看一杖杖打下,自己无能为力,她才八岁,没有人会听她的,在府里老夫人的宠爱就像虚无缥缈的风。
“我可是伯府老夫人最宠爱的九姑娘,也是三房的唯一嫡女,我父亲如今外任知县,不久就会回京,你们敢动我!”
薛正仪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眼泪啪挞掉的小孩,很会借势压人,果然薛正仪稍稍犹豫一下,眼眸对视,看出了薛令辞的坚定。
“是啊,你是三房唯一嫡女,何故来我大房阻你大伯教育儿子呢?且不猴子捞月来搞笑的。”
大夫人缓缓起身,眼神冷漠。
她挣开两个下人的桎梏,先在两人面前行礼,然后起身“敢问夫人,大伯,大哥他到底犯了何错,让你们不惜打死他。”
“何错?他犯的的错只需一个忤逆犯上就能让他逐出家门去。”
“辞姑娘,这些事都不关你的事,你现在回去,大伯母啊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可薛令辞不会走。
“可以,但我要带走大哥。”
“辞姑娘,你莫不是前些日子病傻了,说胡话,你的大哥是薛令旗。”
大夫人也不愿跟一个小孩计较,打定主意,使个眼色给身边的嬷嬷,一手握着薛令辞的嘴,抱着她出去,不要来坏事。
薛令辞挣扎不过,被勒的紧疼,一口咬在她身上,那人吃痛放松手劲。
看来大房大定要杀了薛复,如果她不能拖延时间等到薛怀德来,恐怕薛复早也丧命。
如今再退也不可能,只能拼了
她跑到薛正仪面前,只希望他还有半分父子情,不然薛复今日休矣。匡匡给薛正仪磕几个头,哑声道“大伯,大哥他也是你的孩子啊。即使你再不喜欢他,可他始终你当做他的父亲,他说他的父亲曾经救过他,他很感激,还说以后要报答你呢。”
“这样孝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忤逆犯上,定然有些许误会。”
薛正仪皱着眉头,忽而想起了梦里那个人,温柔娴静,落落大方,明媚异常。
太像了!像极了她的母亲。
可眉眼间全无他的半分影子。
看着苦苦哀求他放过他的薛令辞,他不由想起耻辱的场景来。
让他打杀的心思了歇下来。
曾经也有女子苦苦哀求,只为救他。
让他惭愧,让他梦魇,让他想要忘记。
这个人真的是全是她的影子,眉眼温和,容貌俊美,不失阳刚之气。
他,是他的耻辱,也是他的罪证。
他想要抹去他的存在,又不舍他的消失。
狠狠闭上眼睛。
咬牙道,“给我打!”
额头磕在地上,细小石子割开了皮肉,有血流出。
血泪棋流。
只能不停磕着头,可惜薛正仪不会停手。
薛复眼眸低垂,幽暗深沉,忽然从凳子上站起,低低一笑,抬起眼睛看向薛正仪。
怨毒如蛇。
眼睛真是一模一样,那个人死时就是拿着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的。
薛正仪被盯得发毛。
只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仿佛被定在原地,挪不开半步。
大夫人也是被他的嗜血的眼神看得一愣,在唤薛正仪时,薛正仪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嘴唇嗫嚅,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就这样薛复一步步到他眼前,拉起跪在地上的薛令辞,对薛正仪道“父亲,你忘了我母亲的遗言了吗?你要违背誓言吗?”
“是你犯错在先。”
“有没有错,父亲你心知肚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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