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渊的身影刚刚隐没,殿门便“轰”一声被人从外撞碎!
荒州王那铁塔般的身躯裹挟着滔天怒火冲了进来!
荒王女紧随其后,母女俩的怒火几乎要将整座宫殿点燃。
“女女!”
“小妹!”
数名宫中高手紧跟着掠入殿中,迅速散开,检查各处。
林晚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背上负着一张泛红的黑弓,箭筒里的箭,明显少了几根。
很快,侍卫们便从宫殿角落里挖出几只邪气森森的摇铃,东南角还发现了一条黑漆漆的密道,深不见底。
荒氏母女一左一右将她死死护住。
“是霜鹏。”林晚声音还带着咳后的沙哑,却异常镇定,“他听到动静就跑了。他说要杀了我,再嫁祸给霜雪器,只要一查,就能查出霜雪器曾在这里害死过很多人。”
背弓那名侍卫眉头紧锁。
“我射中的刺客,实力深不可测,绝非霜氏小辈。寻常人,硬受我一箭,根本不可能还有力气逃走。”
林晚扯了扯嘴角,一声冷笑。
“呵。”
她抬眼看向那名侍卫。
“我险些没命,难道连凶手是谁都会认错?还是说,大人想息事宁人?要是这样,您不妨直说,我一定配合。”
“天宫固若金汤,今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谁!也!没!有!见!过!”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住了。
从懂事以来,她何曾用过这般尖酸刻薄的语气与人说话。
她到底是在替木九渊打掩护,还是在气这个人…伤了他?
背弓的侍卫脸色一白,急忙垂头。
“属下保护不力,稍后自会向帝君请罪!”
荒氏母女冷着脸,看那几个侍卫的眼神,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走!不住这鬼地方了!”
一家三口大步跨出破败的宫殿。
圆月高悬,清冷的月光下,一座铁塔带着两个瘦削的身影,站在宽敞的甬道上,任由冷风吹着。
方才母女二人听到外面有追捕刺客的动静,终究放心不下,赶来一看,才发现她真的出了事。
帝君的贴身老侍很快赶到,一迭声地赔罪,姿态放得极低。在林晚的劝说下,荒州王母女才算熄了火,跟着老侍进了内廷,换了新的寝殿。
这一次,荒州王母女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林晚盘膝坐在玉榻上,那对母女就一左一右,在她身侧杵成了两尊门神,眼珠子瞪得铜铃大,再不肯挪开半步。
林晚根本没能入定。
那人离开时的背影,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背上那支没入骨血的箭。
还有他最后那个字……
‘好。’
一个“好”字,算什么?
她想起数日前,战事将起。
自己躲在车厢里,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捏碎了玉简问他…等他上门提亲,可好?
他当时没回。
所以,刚才那个字,是这个意思?
林晚越想,脸颊越烫,心跳也乱了章法。
“母亲。”荒王女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似的凑到荒州王耳边。
“小妹不是水灵根吗?怎么脸红成这样?该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嘶——”
荒荫当场就炸了,“那怎么办!”
“我去帝君那走一趟,讨要水灵固玉晶!”
“行!”荒荫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林晚猛地睁开眼,扶额长叹。
“母亲,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