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渊。”话锋一转,林晚的声音忽地软了下来,还带了点鼻音。
木九渊的身子一僵,瞳孔倏地缩紧:“嗯?”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吗?”
他瞳孔缩成了针尖,脸上却咧开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怎么,小晚儿这就开始担心夫君我不行了?”
他凑得更近,声音暧昧又危险:“放心,到时候,哭着求饶的只会是你。”
她垂下眼,一滴泪砸了下来,滚烫。
“你伤得这么重……”她的声音发颤,“我已经习惯了每天睁眼就能看见你,每天都能……喜欢你。我不敢想,要是哪天……”
后面的话,林晚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木九渊喉结滚动,用尽了力气,才把头一点一点,拧到另一边去,不看她。
林晚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木九渊的肩背绷得死紧,胸口的起伏,隔着粗布麻衣都清晰可见。
呼吸也乱了,又沉又重,一下下砸在逼仄的车厢里。
林晚就这么拽着他,不松手,也不再说话。
她知道,那根最软的刺,已经扎进去了。
木九渊的声音又哑又沉,贴着她的耳廓钻进去。
“不会有那天。”
“我死,也一定拉着你一起。”
林晚却笑了。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双臂收拢,紧紧环住他的腰。
“好。”一个字,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
木九渊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下一瞬就猛地挣开她的手,转身将她从背上扯了下来。
“林晚!”他攥着她的肩,又气又急。
“你把眼泪鼻涕都蹭我新衣裳上了!”
男人嘴上嫌弃得要死,却还是抬起拇指,有些粗暴地揩掉她脸上的泪痕,又恶声恶气地补了一句。
“脏死了!”
林晚差点被他气笑。
“那你答应我,以后爱惜自己一点。”她仰着小脸,理直气壮地跟他讨价还价,“不然我下次哭,专门冲着你衣服来。”
木九渊下意识就想扭头,可听到后半句,他僵住了。
片刻后,他再也忍不住,垂下头,肩膀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
笑了好一阵,他才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没好气地吐出三个字。
“行行行。”
这只刺猬,总算被她顺下了一根刺。
林晚趁热打铁,笑得眉眼弯弯:“那我们一起修炼。”
木九渊嗤笑一声:“小晚儿,你就存心想占我便宜!”
“对呀。”林晚冲他一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挑衅,“归墟王这么大方,借我蹭点灵气,不会不行吧?”
“蹭!蹭!赶紧的!”
木九渊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猛地扭过头去,生怕被她看见自己完全藏不住的笑意。
他利落地踢掉靴子,盘膝坐好,几乎是立刻就闭上了眼。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紧绷的唇角,终于彻底软化下来,无声地勾起。
“麻烦精。”
这样的高手,确实是不一样。
林晚想要入定,还得先调整呼吸,平复心绪,准备个大半天,有时候就像晚上睡觉失眠了一样,折腾半天也入不了定,那种难受,真是谁试过谁知道。
再看看人家!
木九渊入定之后,空气中便开始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林晚觉得,如果这个男人一直就在她身旁修炼的话,她只要窝在他旁边睡觉,修为也定能噌噌往上涨。
林晚坐在浓郁的土灵中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