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渊察觉到了什么,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蛋,眉头一动:“咦?”
他刚张嘴,云焕洲焦急的声音就从背后炸开!
“不好,蛇毒发作了!”
林晚猛地回神,扭头望去。
只见荒芜倚在雪橇上,脸色白得吓人,正大口喘着气。
木九渊一把揽住林晚,身形一闪,已经掠进了雪橇里。
云焕洲不敢耽搁,扬起雪鞭,六条大白狗立刻撒开蹄子,在冰原上狂奔起来。
“无事。”荒芜懒懒地靠着,唇角还挂着血,却笑得风华绝代,“死不了,你慢点,别把我们都颠下去了。”
云焕洲偏头看了她一眼,险些没挪开。
她发现,这一刻的小雀,病中带笑,竟比刚才木九渊杀蛇时还要勾人,看得人心尖都痒痒的。
完了。
云焕洲心里咯噔一下。
我怕是…喜欢女人的。
她赶紧转回头,甩开这要命的念头,专心驱车,心里只剩下对小雀毒伤的担忧,连木九渊掉了马甲这事都顾不上了。
雪橇贴着冰雪飞掠,转眼间,便回到了云都。
夜已深,街头空无一人,只有淡蓝的光华洒满整座冰雪之城。
云焕洲驱车直入王宫,在一间美轮美奂的宫殿前猛地刹住。
“快,将小雀扶入我的寝殿,我马上去取蛇药!”
木九渊上前一把将荒芜拎了起来,拖死狗一样拖上了冰雪台阶。
林晚憋了一路,眼看荒芜被木九渊扔进一堆柔软的银丝被褥里,掌心轻柔地贴在荒芜额心。
灵韵瞬间化作点点水光,渗入荒芜体内,一股清冽的“水灵韵”如同潺潺溪流,迅速在她四肢百骸中流淌开来。
荒芜费力地撑开眼皮。视野里,模糊的光影中,一股冰凉而又温和的力量正迅速驱散着她体内灼烧般的剧痛。
她本能地想要扑腾,却被这股力量温柔而坚定地安抚下来。
林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忍着点。”
水灵韵不断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驱散着侵蚀生机的毒素。
荒芜的脸色渐渐从惨白恢复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下来,只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示着治疗过程的艰辛。
云焕洲拿着蛇药跑回来时,就看见荒芜已经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床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然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虚弱地不住颤抖。
云焕洲倒抽一口凉气:“这……”
荒芜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委屈地扁了扁嘴:“你怎么才回来!拿个解药要这么久吗!”
云焕洲:“……”
她小心翼翼地把解药递过去,被荒芜一把拍飞。
“用不着了!我已经好啦!”
她气哼哼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待。
云焕洲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林晚:“小雀她这是……”
林晚得意地一挺胸脯:“我治好的!”
云焕洲又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起之前的话:“所以小晚你说,替我弟弟看病……”
林晚点点头:“我先看看情况,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她总觉得云氏男丁灭绝这事,透着一股邪门。
云焕洲呆了半晌,忽然苦笑了一下:“都几百年了,要是能治,我们云氏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请随我来。”
荒芜一听,也顾不上蛇毒初愈,绿着一张脸,拖着沉重的步子跟了上去。
云王宫的侍卫有男有女,好几位高阶侍卫还是女子,衣领上都纹着金绣。
云焕洲很快将他们带到一间朴实无华的大殿外。
她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望向木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