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重庆·时代峰峻录音棚**

凌晨三点，苏淼淼独自坐在调音台前，指尖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周季笙要求的《Sugar Bomb》改编版已经做了七稿，全被否决。

"太土。"

"不够高级。"

"这就是你的水平？"

周季笙挑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苏淼淼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垃圾桶里——那里堆满了被揉皱的乐谱，最上面一张还留着半个高跟鞋印。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宋亚轩探头进来，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还没睡？"他轻声问，把杯子放在她手边，"马哥说你胃不好，不能空腹熬夜。"

苏淼淼愣了下，牛奶的甜香钻进鼻腔，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谢谢，但周小姐要求明天九点前..."

"别管她。"宋亚轩突然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我刚才路过2号棚，听见她在跟修音师说话。"

电脑屏幕亮起，U盘里的音频波形图剧烈起伏——这是周季笙的真实录音，跑调、气息不稳，和发布会上完美的表演判若两人。

"她请了三个修音师，24小时轮班。"宋亚轩的指尖点了点屏幕上被过度处理的段落，"这个频率，是人工合成的假声。"

苏淼淼盯着那些不自然的波形，突然想起什么，翻出周季笙丢掉的乐谱。在《星火》被踩脏的那页背面，有几道浅浅的铅笔痕迹——像是被匆忙擦掉的服装设计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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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会议室**

"这就是你的新编曲？"周季笙把耳机摔在桌上，"我要的是炸裂的欧美风，不是这种幼儿园水平的儿歌！"

李飞擦了擦汗："季笙，淼淼已经熬了..."

"我不在乎她熬多久。"周季笙的钻石耳环随着她甩头的动作闪闪发光，"今晚之前，我要听到合格的版本。"

她转身离开时，包链扫倒了苏淼淼的咖啡。褐色的液体在《星火》乐谱上蔓延，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丁程鑫猛地站起来，却被马嘉祺按住肩膀。

"我去趟洗手间。"苏淼淼轻声说，攥着那张被咖啡浸湿的乐谱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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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洗手间·十分钟后**

水流哗哗作响，苏淼淼用力搓着手上的咖啡渍，突然听见最里间的隔传出一阵压抑的抽泣。

她屏住呼吸，看见一双镶着水钻的高跟鞋——是周季笙。

"我说了做不到！"周季笙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舞蹈动作根本...是，我知道爸爸花了多少钱...但我..."

隔间里传来手机砸在地上的闷响，接着是纸张撕裂的声音。从门缝下，飘出几片碎纸——苏淼淼弯腰捡起，呼吸一滞。

那是张精心绘制的服装设计图，角落写着"TNT巡回演唱会·主舞台造型"，署名"J.S."。线条流畅得惊人，每个成员的风格特点都被完美捕捉。

脚步声突然逼近，苏淼淼慌忙把碎片塞进口袋。隔间门打开时，周季笙已经补好了精致的妆容，只有微红的眼角泄露了秘密。

两人在镜中对视。

"偷听别人讲电话？"周季笙拧开口红，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傲慢，"不愧是小镇做题家，素质堪忧。"

苏淼淼沉默地擦干手，转身时轻声说了句："那套星空渐变的设计，很适合耀文。"

周季笙的手猛地一抖，口红在嘴角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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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公司后门**

宋亚轩蹲在台阶上喂流浪猫，看见苏淼淼走来，指了指垃圾桶："她每天都会扔东西。"

月光下，垃圾桶里满是撕碎的设计稿。苏淼淼小心地拼凑着，渐渐还原出一整套舞台服装设计——从材质标注到灯光效果，专业程度令人震惊。

"她去年拿过国际青年设计师银奖。"宋亚轩突然说，"用化名参赛的。"

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两人迅速躲到阴影处，看见周季笙独自走向路边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周董冷峻的侧脸一闪而过。

"伦敦艺术学院的offer。"宋亚轩轻声说，"被她爸撕了。"

夜风吹起地上的碎纸，苏淼淼看着那个挺得笔直的背影坐进车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周季笙发来的消息："明天九点，我要听到让我满意的曲子。"

紧接着又一条："顺便，星空渐变要用杜邦纱，普通面料出不来效果。"

苏淼淼抬头，黑色轿车已经消失在夜色中。身旁的宋亚轩笑了笑，往她手里塞了颗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