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第二天清晨，门铃在七点五十五分准时响起。许洛刚洗漱完毕，头发还湿漉漉的。打开门，祁森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个大箱子和一个笔记本电脑包，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通宵了？"许洛侧身让他进来。

"差不多。"祁森将设备放在诊室桌上，"得重新设计测试流程，最大化利用这两周时间。"

幸运从后院跑进来，看到祁森时欢快地叫了一声，然后好奇地嗅着那些设备。祁森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早上好，星尘。准备好工作了吗？"

许洛注意到他这次用了"幸运"和"星尘"两个名字，没有纠正。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许洛见识到了祁森工作时的状态——全神贯注到几乎忘我的境界。他设置了各种认知测试和障碍训练，记录幸运的每一个反应，同时不断调整测试难度。幸运表现出色，完成了大部分任务，只在几个特别复杂的环节需要多次尝试。

"它的学习曲线比第一次训练时更陡峭。"祁森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图表说，"同样的测试，上次花了三天才达到这个准确率。"

"也许是因为环境熟悉。"许洛递给他一杯咖啡，"或者..."她犹豫了一下，"它真的喜欢这个工作。"

祁森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间碰到许洛的手，两人都轻微地瑟缩了一下。"谢谢。"他抿了一口咖啡，"你说得对。传统训练理论过分强调重复和条件反射，忽视了情感因素对学习效率的影响。"

许洛在他旁边坐下，看着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我一直相信动物能感受到人类的情绪。当兽医这些年，我发现紧张的医生会让宠物更焦虑，而平静的态度能帮助它们放松。"

"这就是为什么我同意你的提议。"祁森转向她，眼神真诚，"星尘对你的反应很特别。在基地，它表现优秀但...机械。在这里，它似乎真正享受训练过程。"

幸运此时正趴在他们脚边，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动了动，但没有起身，似乎知道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中午，许洛简单做了三明治，三人——或者说两人一狗——在后院用餐。祁森一边吃一边翻阅测试数据，眉头紧锁。

"有什么问题吗？"许洛问道。

"这部分空间认知测试的结果...比之前记录的最高水平还高出15%。"祁森指着屏幕，"理论上不应该有这么大差距。"

许洛凑近看数据，"也许上次测试时它状态不好？或者..."她突然想到什么，"你之前说数据被删除，有没有可能是被篡改了？"

祁森身体一僵，"你为什么这么想？"

"只是直觉。"许洛耸耸肩，"如果幸运的能力被低估了，有人可能不希望真相被发现。"

祁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个推测很大胆...但并非不可能。"他压低声音，"事实上，陈教授——我的前导师和项目负责人——最近与一家商业训练机构走得很近。如果星尘的能力被证实，相关技术价值连城。"

许洛感到一阵寒意，"你是说...有人故意删除数据，为了拖延项目进度？"

"我没有任何证据。"祁森摇摇头，"只是...巧合太多。服务器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入侵，只删除了星尘的数据。"

幸运突然站起来，警觉地看向院墙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许洛和祁森立刻停止谈话，顺着它的视线看去，但除了摇曳的树影什么也没发现。

"可能只是只猫。"许洛说，但心里并不完全相信。幸运通常对猫和其他小动物反应不同，不会这么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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