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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逆向生长的年轮

烟火与薄荷糖

ICU的消毒水味里混着薄荷香,林眠盯着监护仪上跳跃的曲线,棉签蘸着的蓝色糖浆正缓缓渗入江焰溃烂的伤口。他的发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银白。

嘀——

护士推着换药车进来

护士探视时间结束了。

林眠扯开他病号服领口

林眠等等!他锁骨纹身在消失...

指尖沾到银色碎屑

林眠这是...植物纤维?

心电监护突然发出长鸣,江焰右手血管暴起藤蔓状纹路。林眠掀开被单时倒抽冷气——他的小腿正在收缩,像倒放的生长录像。

江焰骤然睁眼掐住她手腕

江焰第几天了?

声音变得清亮

江焰给我镜子!

不锈钢托盘映出少年稚嫩的面容,那道薄荷叶疤痕正从脖颈退向耳后。林眠摸到他口袋里融化的薄荷糖,锡纸上浮现出逆向的化学公式。

林眠按住他抽针管的手

林眠永生酶在让你逆生长?

翻开他眼皮

林眠虹膜纹路比昨天年轻了五岁!

江焰踹翻输液架

江焰还剩72小时。

扯掉电极片翻窗

江焰带我去爆破系冷库!

哗啦——

林眠追着他跃过灌木丛,发现江焰的白大褂空荡荡挂在枝头。前方奔跑的背影缩水成十五岁模样,手腕还戴着那串刻满"7"的银链。

林眠拽住他过长的裤腿

林眠你要变回细胞了吗?

江焰喘息着举起透明化的右手

江焰是回到初始记忆载体。

突然咳嗽出蓝色晶体

江焰第七轮回的终点...是妈妈实验室起火那天。

冷库密码锁泛着霜花,江焰踮脚按指纹时,林眠看见他后颈凸起的芯片正在溶解。铁门轰然开启的瞬间,十七台培养舱的蓝光吞没了两人。

林眠这些是...七年前本该烧毁的母株克隆体?

江焰敲碎冰封的操作台

江焰逆向注射永生酶。

将针管扎进心脏

江焰让我彻底燃烧

少年身体突然发出冰川开裂般的脆响,皮肤下窜出薄荷嫩芽。林眠疯狂翻阅母亲的手稿,发现最后一页被血迹覆盖的公式——永生酶需要双生载体。

林眠撕开自己衣领

林眠所以你才在我锁骨植入芯片?

将针头刺入纹身

林眠要烧就一起烧!

嗡——

冷库温度骤升,两人交握的手掌生长出纠缠的根须。江焰逐渐透明的瞳孔里,倒映出七年前火灾现场——十五岁的林眠正将薄荷糖盒塞给满脸是灰的少年。

江焰声音变回二十岁

江焰想起来了吗?

指尖燃起蓝色火焰

江焰你当年给我的不是糖...是记忆载体母本。

冰层迸裂声中,林眠的虹膜闪过数据流。她突然夺过燃烧的针管扎进两人相连的根茎,冷库里七百个培养舱同时爆出烟火。

林眠在热浪中大笑

林眠妈妈真正的发明...是让记忆随植物年轮逆向生长!

扯开他心口的皮肤

林眠所以你每次死亡都会重生为更早的自己!

江焰胸骨间嵌着的薄荷状芯片突然开花,全息投影在花瓣间展开。七段轮回的影像同时播放——每个时空的林眠都在给他递薄荷糖,而每个江焰都在烟火中化为灰烬。

江焰吻去她睫毛上的冰晶

江焰这次该我当载体了。

吞下燃烧的花蕊。

冷库开始坍塌,林眠抱着缩回十二岁体型的江焰撞进培养舱。母株根系刺破她的血管,将蓝色血液泵入江焰逐渐结晶化的心脏。

咔嚓——

社长破门而入

社长小林!校方要销毁所有...

林眠启动自毁程序

林眠告诉理事会——

舱门闭合前扔出记忆芯片

林眠薄荷年轮第七圈是新生!

低温液氮淹没舱体的瞬间,江焰最后缕黑发化为银白。林眠咬碎藏在智齿的糖盒,七百天轮回的记忆如洪水涌入——原来最初递出薄荷糖的,是七年后穿越回来的自己。

滴答

当救援队切开冰层时,只见双生薄荷缠绕成茧。十二岁的江焰在茧中沉眠,而林眠的右手正与他长出相同的年轮状纹路。冷冻舱壁结满冰花,拼成句未写完的拉丁文:【爱是逆向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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