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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归墟迷踪

一、离泽宫的暗流

魔域的焦土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灰。璇玑抱着司凤的内丹，踩着满地魔修的残躯踉跄前行。离泽宫弟子们沉默地跟在身后，阿兰的牺牲与乌童的背叛像巨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

“宫主在浮玉岛等你们。”为首的弟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副宫主带着半数弟子投奔了魔域。”

璇玑脚步一顿，司凤的内丹在她掌心微微发烫。离泽宫的分裂在意料之中，却仍是锥心之痛。她握紧定坤剑，剑锋掠过一块未被腐蚀的青砖，上面隐约可见天墟堂的符文。

“先回离泽宫。”璇玑转身时，发间的琉璃珠折射出冷冽金光，“司凤需要时间修复神魂，而我们——”她扫过弟子们腰间的储物袋，“需要清点所有命魂玉的下落。”

二、命魂玉之谜

离泽宫议事厅内，七块命魂玉依次排列在玄铁案上。司凤的神魂盘坐在玉阵中央，金瞳微阖，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璇玑守在阵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阿兰的吊坠残片。

“宫主，第七块玉……”阿兰的贴身侍女突然开口，声音颤抖，“阿兰姐姐临终前说，吊坠是在不周山底捡到的。”

璇玑瞳孔骤缩。不周山底——那是魔煞星封印之地，也是司凤神魂受损的源头。她抓起吊坠残片，内侧的星图在灵力催动下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轨迹，中央的不周山轮廓与天墟堂遗址的星图完全重合。

“当年天帝以七块命魂玉镇压魔煞星，”司凤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睁开眼，金瞳中竟有一丝裂痕，“而第七块玉……”他看向璇玑，“在你的心魂深处。”

议事厅内死寂无声。璇玑想起不周山决战时，司凤用内丹护住她的灵台，那股温热的力量至今仍在血脉中流淌。她捂住心口，忽然明白为何乌童始终无法集齐七块玉——原来最后一块玉，早已与她的神魂融为一体。

三、魔域的残响

夜幕降临，璇玑独自走向离泽宫禁地。司凤的神魂正在玉阵中炼化魔气，她必须在七星连珠前找到剩余四块玉的下落。禁地石门上的麒麟纹在月光下泛着血光，这是离泽宫历代宫主镇压妖物的地方。

“璇玑。”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璇玑转身，却见司凤倚在廊柱上，青衣被夜风掀起，露出左胸未愈的伤口。

“你不该出来。”璇玑快步上前，却被司凤握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魔气正顺着经脉侵蚀他的内丹。

“我听见了。”司凤低头凝视她，金瞳中流转着千年星斗的光，“第七块玉在你体内，而魔域的残余势力——”他忽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璇玑衣襟上，“正在寻找玉阵的破绽。”

璇玑的心沉入冰窖。她想起乌童消失前的狞笑，想起祭坛上逆向流转的魔纹。魔煞星虽被封印，但魔域的力量从未消散，它们正蛰伏在黑暗中，等待下一次七星连珠的契机。

四、归墟之约

三日后，璇玑带着司凤踏上前往不周山的路。离泽宫弟子们奉命留守，宫主在浮玉岛布下结界，试图稳住三界动荡的灵力。司凤坐在璇玑身后，双臂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

“璇玑，”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夜风，“如果这次我又要消失——”

“不会的。”璇玑打断他，反手握住他的手，“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不周山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璇玑催动定坤剑，剑锋劈开云层，露出山底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归墟——传说中连接魔域与人间的通道，也是魔煞星当年陨落之地。

“小心。”司凤的气息喷洒在璇玑颈侧，“归墟的魔气会放大执念，当年罗睺计都就是在这里——”

话音未落，裂缝中突然窜出数十道黑影。璇玑瞳孔骤缩，那些黑影竟是被魔气腐蚀的离泽宫弟子，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瞳泛着妖异的红光。

“退开！”司凤祭出金翅鸟妖力，金色火焰瞬间吞噬黑影。然而更多的黑影从裂缝中涌出，璇玑挥剑斩杀，却发现这些黑影竟是由魔气凝聚而成，根本无法彻底消灭。

“璇玑，用你的血！”司凤大喊。璇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定坤剑上。战神之力与司凤的妖力在剑身上交织，形成一道金色光幕。黑影触碰到光幕，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裂缝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璇玑握紧定坤剑，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雾中走出——乌童！他的身躯变得半透明，左额的疤痕泛着紫光，手中握着半块血玉。

“褚璇玑，”乌童的声音空洞而癫狂，“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魔域？魔煞星的残魂早已寄生在你们体内！”他突然将血玉刺入心口，黑雾瞬间将他吞噬。

璇玑瞳孔骤缩，乌童的魔气竟与司凤体内的黑气产生共鸣。司凤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内丹的光芒急剧黯淡。

“司凤！”璇玑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乌童的黑雾凝结成巨大的魔影，七块命魂玉从璇玑怀中飞出，悬浮在魔影周围。

“七星连珠之日，就是三界覆灭之时！”魔影的咆哮震得不周山颤抖，“而你们——”它看向璇玑和司凤，“不过是我的棋子！”

五、心灯映梦

璇玑踉跄着爬向司凤，却见他的内丹已被魔气侵蚀得千疮百孔。她心如刀绞，忽然想起司凤曾说过的话：“第七块玉在你心魂深处。”

“司凤，”璇玑将内丹贴在胸口，“我不会让你死。”她催动战神之力，金色光芒从体内涌出，与司凤的妖力在玉阵中碰撞。命魂玉开始发光，星图逐渐清晰，北斗七星的轨迹指向不周山底的裂缝。

“璇玑，别这样！”司凤抓住她的手腕，“你的神力会被魔气反噬！”

璇玑含泪一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十世轮回，我从未怕过。这次——”她将司凤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们一起破局。”

战神之力与金翅鸟妖力在玉阵中爆发，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魔影发出刺耳的尖叫，黑雾被光柱撕裂，露出乌童残破的神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被魔气重新吞噬。

“璇玑，快走！”司凤将璇玑推出光柱，自己却被魔影缠住。他的内丹彻底碎裂，神魂开始消散。

“不——！”璇玑的哭喊被光柱吞噬。她举起定坤剑，将战神之力与司凤的妖力全部注入剑中，朝着魔影斩去。

六、破晓时分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不周山底的裂缝已经闭合。璇玑躺在焦土上，怀中抱着司凤的内丹。七块命魂玉散落在四周，每一块都泛着柔和的白光。

“司凤……”璇玑轻声呼唤，泪水滴在内丹上。光芒突然亮起，司凤的神魂从内丹中缓缓浮现。他的金瞳恢复了澄澈，左胸的伤口已愈合，只是发间多了一缕银丝。

“璇玑，”司凤将她拥入怀中，“我听见了你的心声。”他吻去她的泪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璇玑抬头，看见离泽宫的弟子们正御剑而来。远处的浮玉岛传来悠扬的钟声，那是宫主在召唤他们回去。她握紧司凤的手，忽然明白：真正的封印，不在命魂玉，而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