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二)

江湖共赴

晨光透过山洞的缝隙，在鹤言与齐羽相握的手上流转。齐羽轻轻挣开伤口处的纱布，从怀中掏出那卷泛黄的图纸，在洞壁上展开。图纸边缘虽已磨损，却仍可见繁复精妙的机关设计，角落处还留有他们年少时共同绘制的草图痕迹。

“这秘术里记载着‘万象归墟阵’，”齐羽指尖划过图上的星芒纹路，“若被心怀不轨之人得到，恐怕整个江湖都要陷入动荡。”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金属嗡鸣，仿佛万千琴弦同时震颤。

鹤言警觉地抽出腰间软剑，剑柄处的机关悄然弹出三寸寒芒。“是‘蜂鸣锁’的机关音，有人循着我们的踪迹追来了。”他望向齐羽尚显苍白的脸色，“你先从后山走，我来断后。”

“说什么胡话。”齐羽猛地起身，牵动伤口却浑然不觉，“当年我们分开，才让机关秘术落入险境。这次，我定要与你并肩。”他从行囊中取出两具小巧的齿轮装置，正是他们年少时共同研制的“惊鸿翼”，扣在手腕上轻轻一按，两片金属羽翼瞬间展开，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两人刚出山洞，便见山道上密密麻麻围满黑衣人，为首的老者手持青铜长杖，杖头镶嵌的红宝石泛着妖异的光。“交出‘万象归墟阵’，饶你们不死。”老者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鹤言与齐羽对视一眼，同时发动机关。鹤言甩出袖中暗藏的“千机索”，绳索上的倒刺勾住崖边的古松，借力腾空而起；齐羽手腕翻转，“惊鸿翼”喷射出蓝色火焰，如离弦之箭冲向敌阵。金属碰撞声、机关启动声与暗器破空声交织成一片，激战中，齐羽为保护鹤言，肩头再添一道伤口，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衫。

“别管我！启动阵眼！”齐羽大喊着，将手中的机关罗盘掷向鹤言。鹤言接住罗盘的瞬间，终于明白齐羽的计划——以两人为引，借助罗盘激活附近山脉的天然机关。他咬牙按下罗盘中心的凸点，顿时地动山摇，山体两侧的巨石如巨兽苏醒般缓缓移动，暗藏的弩箭雨从岩缝中倾泻而出。

黑衣人在机关的绞杀下溃不成军，老者见状，挥杖直取鹤言命门。千钧一发之际，齐羽突然从斜刺里冲出，用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鲜血溅在罗盘上，却让阵眼的光芒愈发耀眼。

“齐羽！”鹤言接住倒下的人，泪水模糊了视线。齐羽却笑着扯下衣襟，将图纸死死缠在他腰间：“活下去，带着我们的机关术……”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三个月后，江南某处竹林深处，一座雕满机关兽的竹楼静静伫立。鹤言跪坐在药榻前，小心翼翼地为齐羽换药。昏迷许久的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看见鹤言鬓角新添的白发，眼眶不禁泛红：“让你……等太久了。”

鹤言握住他的手，将一枚小巧的同心锁扣在两人腕间。锁身刻满他们共同设计的机关纹路，轻轻一碰，便绽放出细密的花型。“往后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他俯身吻去齐羽眼角的泪，“我已将‘万象归墟阵’的秘密藏在机关城最深处，而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江湖。”

竹楼外，清风拂过万千竹梢，传来阵阵悦耳的机关响动。那是他们用毕生所学打造的机关竹阵，既守护着安宁，也诉说着永不分离的誓言。

作者别的不想写 就喜欢写点儿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