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荣(番外)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齐羽被厨房里传来的“滋滋”声搅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推开房门。鹤言正站在灶台前忙碌，系着一条印满小火箭图案的围裙，银白色的头发上还黏着一片夜光星星贴纸——大概是昨晚亲昵时不小心蹭上去的。锅里的蛋饺边缘已经煎得微焦，泛着金黄色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桂花蜜甜香，像是秋天的味道。

“醒得正好。”鹤言转过身来，围裙口袋里突然滑出一个U盘，“啪嗒”掉在地上。齐羽弯腰捡起，发现外壳上刻着几个字：“星语二号计划”。他好奇地晃了晃手中的U盘，刚想开口问，却被鹤言用沾满面粉的手轻轻捂住眼睛。“先吃早餐，等会儿带你看惊喜。”鹤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

早餐后，鹤言牵着齐羽的手走进阁楼。灰尘在阳光中漂浮，老式投影仪已经架好，墙面上投射出一片浩瀚的星空，仿佛整个宇宙都被搬进了这间狭小的空间。画面忽然切换，变成了实验室的监控视角：年轻的鹤言抱着个纸箱，猫着腰溜进房间，从里面翻出一把夜光星星贴纸，踩着梯子往天花板上贴。当时的齐羽正埋头写论文，直到抬头看见头顶忽然出现的“星光”，才发现鹤言早已红着脸躲在仪器后面。

“其实那天贴完，我在阁楼藏了台摄像机。”鹤言按下遥控器，屏幕里出现了齐羽独自对着星空微笑的模样。他的目光柔和，嘴角微微翘起。“你总说任务太忙没空看星星，我就想……把银河装进咱们的卧室。”鹤言低声说道，语气轻柔得像怕惊动那段回忆。

齐羽的眼眶突然一热，转身的时候被鹤言一把拉进怀里。鹤言的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偷笑的意味：“本来打算等金婚再给你看，结果昨天翻日志，发现这个U盘混在旧资料里了。”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贴纸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真的星光洒落。齐羽伸手轻轻触碰墙上的投影，画面忽然切换成他们去年在北极圈的影像。极光下，齐羽戴着老花镜，认真校准望远镜的数据，而鹤言则举着相机偷偷拍摄，却不小心被突然回头的他抓了个正着。那定格的一瞬间，两人的笑容挤满了镜头，眼角的皱纹都浸透了温柔。

“我们真的收集了好多星光。”齐羽喃喃道，语气像是在念一首诗。鹤言却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拿出一本手工相册。翻开泛黄的纸页，夹着空间站的任务徽章、极光观测票根，还有一朵压成标本的小花——正是当年别在他工作服上的那朵，花瓣依旧清晰。

“以后还要收集更多。”鹤言翻开新的一页，空白处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下一站，南极脉冲星观测站，待完成。”窗外的风掀起了纱帘，轻轻拂过桌子上的相册，里面的星光剪影随之摇曳，恍若来自宇宙深处的低语，温柔又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