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大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华子昭,仿佛要把她融入骨子里。华子昭感觉到自己的颈侧一片濡湿,耳边传来藏海心有余悸的声音
藏海昭昭,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在那个梦里,我永远失去你了。
藏海让我抱抱你
这声音,让华子昭幻视了少年时的稚奴和她撒娇的时候,虽说如今这男人年纪大了,但这撒娇本事,当真不逊色从前半分,依旧令人难以招架。
华子昭的思绪如天马行空般飘荡,然而她的手却轻柔地落在藏海的背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拍打着,试图平复那因不安而颤抖的身躯。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无声的安慰,仿佛要将内心的纷乱化作一缕温暖,渗入对方的灵魂深处。
藏海的颤抖渐渐停止,华子昭终于分心复盘一切。
——
华子昭发现,最近自家凤凰宝宝有些奇怪,总是躲避着他,偶尔对视的时候,眼中也含着一丝焦虑,他以为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但同床共枕多年,华子昭比藏海想得更了解他。
吾夫藏海,多思善妒。虽然华子昭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多思。
夜晚,藏海悄悄起身。一会儿,同样醒来的华子昭也跟了上去,想看看自家稚奴究竟去干什么,为什么最近如此焦虑。
华子昭一路跟随,直至藏府密室深处。只见藏海的手轻触着鬼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目紧闭间,泪水却无声滑落,仿佛连灵魂都被无尽的哀伤浸透。那股深沉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出,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悲伤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
天边已现鱼肚白,藏海却仍困于幻觉不得出。华子昭拔下簪子,掷出,鬼玺与藏海的手分开,藏海终于醒来。
时间回到现在,藏海中终于在华子昭的示意下放开了她,也后知后觉得明白自己的秘密即将被戳破。
华子昭说说吧,你最近为什么在焦虑?
藏海有些难堪,要怎么说,说我怕我们的差距越来越明显,像父女,甚至在他老得白发苍苍后甚至像祖孙。
华子昭从藏海的神情中明白了什么,“因为我?”
华子昭不要憋在心里,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藏海眼中一滴泪流下
藏海昭昭,我长白头发了。我要变老了,可你还是那么美,甚至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都爱慕着你。要是有一天,你不要我可怎么办呀。
就算他再如何小心翼翼,再怎样悉心养护,也终究敌不过无情的时间,敌不过那二十岁独有的青春年少。
藏海说完便垂下了头,不敢再看华子昭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澄澈通透,他怕映出他蟒袍玉带下悄然腐朽的骄傲。
华子昭:这还真是她的锅,她的身体是人身,但是随着一个个世界的穿梭,灵魂在增强,受灵魂影响,会比正常人老得慢。看来以后在来这种世界得注意一下了。
华子昭对不起
藏海没有说,但她知道最关键的一点——他们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藏海无法以夫君的身份去阻止那些觊觎他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