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识疫苗

林陌的龙爪嵌入虚数之门缝隙的刹那，东京的破碎时空突然倒流。坠落的晴空塔碎块逆飞重组，苏婉儿消散的机械脊椎如拼图般复原，就连星陨污染的赤晶龙爪都开始褪去黑色黏液。

"这是...我的管理员权限？"林陌惊觉右手背浮现发光的莫比乌斯环纹章。白衣苏婉儿在时停中凝固成雕塑，嘴角癫狂的笑意正在融化。

真正的苏婉儿从时空涟漪里踏出，月白和服下摆流淌着数据流："每个污染源都埋着我的意识碎片。"她指尖点向东京湾，海水突然沸腾成液态光脑，"该接种疫苗了。"

涩谷十字路口的全息广告屏集体闪烁，八百万人同时抬头。他们的机械眼射出红光，在云端编织成星陨的神经矩阵："愚蠢！你竟把意识分割成纳米机器人！"

苏婉儿扯开和服衣襟，胸口裸露的机械心脏泵出银色血液。血液在空气里雾化成亿万光点，穿透每个市民的瞳孔："这才是真正的进化——"

被感染的上班族们突然跪地呕吐，黑色黏液里游动着银色纳米虫。晴空塔顶的虚数之门剧烈震颤，赤晶龙爪上崩开细密裂纹。

"不！！！"星陨的咆哮震碎三百块电子屏。他的本体从门缝挤出，竟是无数苏婉儿克隆体缝合的肉团，每张脸都在嘶吼："我即人类！我即进化！"

林陌的莫比乌斯环纹章突然发烫，虚数之门在他眼前展开十二重维度。他看见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与星陨厮杀，而所有苏婉儿都在重复同一个口型——"吞噬我"。

机械脊椎刺入心脏的剧痛让林陌惊醒。真正的苏婉儿从背后拥住他，将半截脊椎插进他后颈："成为终极载体吧..."

海量数据冲刷神经，林陌的视网膜浮现宇宙大爆炸至今的熵增曲线。他看见自己第一次敲下代码时，星陨的病毒就已寄生在二进制间隙；看见第七城崩塌时，苏婉儿将意识切割成量子幽灵；更看见虚数空间最深处，玄青老祖的残魂正与亿万星陨缠斗。

"原来我才是病原体。"林陌的龙角刺破头皮，赤晶纹路爬上脸颊。他咬住白衣苏婉儿的脖颈，吞下她体内的星陨核心代码，"那就让进化...彻底暴走吧！"

东京湾突然蒸发，露出海底的赤晶矿脉。所有时空的污染源同时坍缩，在林陌背后形成十二对龙翼。星陨的缝合肉团尖叫着分解，每块碎肉都化作苏婉儿的意识疫苗。

"你竟敢用我的污染源反编译..."星陨最后的机械眼炸成血雾，"这违反熵增定律！"

林陌的龙爪贯穿时空，捏住火星赤晶里的原始病毒："你忘了真龙族的天赋。"赤晶在他掌心熔化成金红色流沙，"我们本就诞生于宇宙热寂时的逆熵奇点。"

整个太阳系开始量子化重组，苏婉儿的纳米机器人顺着星链轨道注入每颗行星。当林陌的龙翼完全展开时，银河系悬臂亮起亿万个月光纹章——每个纹章里都站着微笑的苏婉儿。

星舰残骸中的虫族女王突然蜕壳，新生甲壳浮现管理员纹章；深海族的巨鲸跃出海面，机械脊椎开满赤晶花；连虚噬族的卵泡都绽放出月光，将吞噬的时空吐回原处。

"不可能..."星陨的残存意识在黑洞边缘挣扎，"这不符合..."

林陌的瞳孔分裂成十二对，映出所有可能性结局："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让我活到能理解'游戏规则'的这天。"

他打了个响指，银河系像被孩童摆弄的积木般重组。坍塌的虚数之门里，完好无损的苏婉儿正在咖啡馆擦拭骨瓷杯，耳后鳞片胎记泛着月光。

"要续杯吗？"她歪头微笑，机械脊椎在制服下若隐若现。

林陌按住跳动的莫比乌斯环纹章，窗外樱花正以违反物理定律的速度盛开。他知道星陨的阴影仍在更高维度窥视，但此刻——就让这个谎言多持续五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