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晨雾笼罩着山丘,远处传来几声鸟鸣。镜头缓缓拉近,丌语独自站在小丘上,目光迷离地望向远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人之一生,犹如行舟于无际沧海,心之偏向,仿若罗盘之针,少不了,也少不得。”
他微微低头,手轻轻抚过胸口,“即便是心脏也是偏于左胸膛的,更何况一个人呢?”风拂过他的发梢,他的思绪飘回从前。
“或许有人会说这世上还是会有公平公正的人。”丌语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不错,像少数的合格父母、包青天,还有《哈利波特》里的麦格教授……”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们的心也有偏向,只是偏向的对象与我们常人不同罢了。”
丌语小时候
那天,丌语和家里人大吵一架后跑了出来,脚步匆匆却慌乱。平日里宅在家中的他,对这片陌生的土地毫无方向感。小丘附近湿滑,他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幸好,小丘不高,他只是擦破了点皮,并未伤及腿骨。
一只手从上方传来。抬头望去,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他正蹲在那里,毫无波澜地看着丌语。“我拉你上来。”丌语抓住那只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
“谢谢你,我叫丌语,你叫什么名字?”丌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抬起头问道。
“他们都叫我唉,喂或者那个人。”那个秀气的人平淡的说。
“奇怪,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没有名字是无名,无名……吴溟,以后我叫你吴溟吧!”丌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他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沾了点泥,写下“吴溟”两个字。“麻烦你带我回村里了,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啊。”丌语爽朗地笑着说道。
看着齐羽走在前面的背影,他淡淡的回应:“嗯。”
从那以后,两人常常在一起。吴溟在丌语的教导下学会了好多字,而丌语则跟着吴溟认识了许多草药。他们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份相遇而变得更加明亮。
然而,好景不长。某日,丌语的爷爷病倒了。村子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言语中夹杂着期望与压力。“你要争气点啊,你爷爷现在病了,要考上大学,有了钱,才能治病啊。”“一家三代都是知识分子,可不能在你这儿断了啊。”“以后别出去玩了。”这些话如潮水般涌向丌语,压得丌语喘不过气来。
“爷爷生的是什么病啊?我或许可以去摘些草药呢。”丌语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草药!?你什么时候会摘草药了!最近几天我不是都让你在屋里看书的吗?乱摘什么草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真。小时候你便天赋异禀,努力学习,超过我们考出的成绩。考上大学,才能去县城给你爷爷治病!别给我们丢脸!”父亲的声音严厉而冷酷,像一把利刃刺进丌语的心。
丌语沉默了,心中的想法如同一束光照进黑暗,却被陈旧的规矩紧紧束缚,难以挣脱。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眶微红,却又倔强地忍住泪水。明天依然以微笑面对世界。
风再次吹过,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丌语轻叹一声,喃喃道:“原来,有些偏心,终究无法被理解。”“录取通知书来了,不开心吗?”吴溟看着他。“害,我...”
轰隆隆,乌云翻涌间,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仿佛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水幕。风怒吼着,将雨水斜斜地吹向四面八方,树叶和枝干被拍打得发出阵阵悲鸣。
〔丌语之墓〕丌语的墓碑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吴溟现在才回过神。
他早就不在了啊
从丌语爷爷病了的那天起,他就日复一日地沉浸在题海之中。他的书桌上堆满了参考书和试卷,父母的期望压在他身上。深夜,灯光依旧亮着,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让他喘不过气来。慢慢地,他开始封闭自己,把自己关进一个只有压力和孤独的空间里。
终于,在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他做出了那个决定。窗外的月亮惨白如纸,星星也似乎失去了光芒。他静静地坐在桌前,最后一次环顾这个陪伴他度过无数日夜的小房间,然后站起身,走向了无法回头的路。留下的是无尽的遗憾和对生命深深的叹息。
墓前放着一个大学录取通知书,吴溟拿着手中的信纸,看着上面的字[展信佳,很遗憾没能和你■]接下来的字都被打湿了,糊成一团,分辨不清。
吴溟的太阳,还是落下了。